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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墨伸手向屋外一指,月琼跟在他身後出了屋。一出去,他更吃惊,院子里不仅有树,还有严刹最讨厌的花草,虽然大多都枯死了。月琼环顾了院子一周,很像严刹的松苑,但他现在可以肯定,这里不是松苑。
没有询问严墨,月琼跟著严墨出了院子。外头的风果然很大,月琼眯著眼把帽子拉低,再把棉袍裹紧,等他睁开眼睛他完全愣了。严墨似乎在等著他看清楚,停了下来。
从林苑通往松苑的路,月琼不知走了多少遍,熟的不能再熟了,现在他可以肯定这里不是王府。而,月琼扭头看去,写著“松苑”两个墨色大字的横匾挂在入口处。月琼扭过头,把自己缩成一团。“严大人,有劳了。”严墨抬脚向前走,月琼跟在他後头撇撇嘴:这人够懒的,害他吓了一跳。
不是在王府,月琼的胆子大了起来。虽然不知这是哪里,不过他的兴致很高。除了严刹的松苑布置和他在王府的院落大致一样外,其他的地方就没有什麽相似之处了。最让他新奇的是,沿途碰到许多人。有老人、姑娘、壮小夥,甚至还有孩童。他们会跟严墨打招呼,然後会好奇地盯著他瞧,尤其是那些孩子们,会跟在他屁股後头围著他看。如果不是他的右臂无力,他定会抱起一个孩子捏捏,肉乎乎的小脸,看著就想捏。
越往外走,风越大,月琼顾不得自己冷不冷,东张西望。跟厉王府的规矩严苛不同,这里的氛围显得随和多了。严墨都跟平日给他的不苟言笑的印象差了许多,他会和每一个同他打招呼的人应声,如果是小孩子,他还会对他们笑笑。不过大家的好奇心显然都在他身上,看得原本脸皮就不是太厚的月琼有点脸红。
走过一个宽敞的类似较场的地方,再跨过一道栅栏,月琼这才算出了“府”。风呼呼地刮著,月琼愣愣地站在那里。天阴沈沈的,可四周却一副繁忙的景象。有人在织网;有人抬著一根根木头似要盖新房子;有人正从船上把刚刚打捞上来的鱼虾往岸上拖;有人在吆喝著把一个个木箱从巨大的军船上抬下来。
月琼迈出步子,捏捏耳朵,他竟然没有听到海浪的声音,不然他早该发现这里不是厉王府。十几艘大船停在海上,还有很多小渔船。和“府”里的人一样,忙碌的人见到严墨後都高兴地问候声:“严侍卫。”然後就是好奇得盯著他。
月琼的大眼里是遮不住地惊奇,刚刚他就觉得奇怪,这些人有的不像是汉人,卷卷的头发,浓密的胡子,彪悍的体格,说话的口音也有点奇怪。而当他很轻易地在海边捕捉到一座山时,他恍然大悟,是这人的亲戚吧,难怪他看著眼熟。
那座山似乎发觉了有人在看他,转了过来。月琼没有动,李休他们都在,他不必过去了吧。哪知,那座山朝任缶说了几句话後,就迈开大步向他走了过来。忙碌的人群在他经过时都停了下来,恭敬地喊:“王。”
月琼低下头,裹在棉袍里的脚在地上划啊划,他能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人自立门户当山大王了?
就在他盘算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时,他感觉到身边的严墨走开了,接著一件沈重的大氅兜头罩下,腰身一紧,他被人捞了起来──带走。没有找出口探头,月琼安静地躲在大氅里,风从耳边吹过,他这才发现自己很冷。脚离地,他的半个身子在严刹的肩上,月琼迷茫了,这人为何要把他带到这里?为何要让他知道他的秘密?难道他就不怕他说出去?只要他把严刹要谋反的事泄露出去,他说不定能得到一大笔银子,也不用等著严刹放他出府了。话说,严刹值多少银子?至少也有一万两吧。
“怕了?”扛著他的人出声。
大氅动了动,很像是点头。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大氅动了动,很像是摇头,果然!“不怕。”明显的底气不足。海浪声渐渐远了,从身边对这人的恭敬声中,他听出这人把他扛回来了。没过多久,门开门关,他被丢了下来。从大氅中探出头,他在床上。
严刹站在床边,一手抬起月琼的下巴,让他看著自己。“那个女人入府时,其他三王皆会派人到江陵道喜,还有那些送嫁的官员,这是你唯一出府的机会。”
这话说得明白。只要月琼告诉其中一人他在这里看到的情况,严刹就会以逆谋罪被征讨或者直接被抓起来砍头。作为有功之人,月琼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甚至得个一官半职永远脱离男宠的生活。这也是之前月琼想到的。可惜……
“你会让我有机会跟别人说吗?”某位男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下巴被捏紧,他吸吸被冷风吹疼的鼻子:“我一直以为海岛上一年四季都很暖和,没想到和江陵一样冷。”下巴获得了自由,他听到了某人的不满。
“你的适应力堪比蜗牛。”
月琼把不满藏在心中,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这人的适应力?
“阿嚏!”鼻子好痒。有鼻水流下来,月琼猛吸,在绿眸的瞪怒下,他随手扯过一块布擦擦鼻水,然後他惊了,他拿的怎麽是严刹的大氅?
“阿嚏!阿嚏!”
“严墨!去拿姜汤!”
还在盯著大氅的月琼被人推倒,兜头罩下一条棉被,心里纳闷:这人怎麽又生气了?不过得了免死金牌的他到也不怕严刹把他怎麽地。
“阿嚏!”而且他病了,严刹更不会把他怎麽地了吧。
……
屋里很暖和,端看严刹仅穿了件褂子和单裤在屋里走来走去就知道很暖和。月琼也很暖和,甚至可以说热,但他不敢像严刹那样出去凉快,只敢用食指顶开棉被透透被窝里的暑气,还不敢让严刹发现。身上的汗浸湿了被子,可他还得继续捂著。啊,他走过来了!月琼马上缩回手指。
粗糙的大手摸上月琼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大手顺著摸到他的脖子,那里汗涔涔的,绿眸幽深。“严墨。”
门开了。
“准备热水,沐浴。”
门关了。
不一会,门又开了,严刹放下了床帐。一阵轻微的声响过後,是倒水的声音。又过了一阵,门关了,床帐掀起。月琼瞪大了眼睛,严刹什麽都没有穿!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严刹掀开了一条被子,等了一会,又掀开一条,还盖著一条被子的月琼凉快了许多。这次等了很久,等到他身上的汗都落了,严刹掀开被子把他抱了出来。还没等月琼觉得冷,他就被人“丢”进了巨大的浴桶里,接著小山也进来了,浴桶里显得十分狭小。
月琼的里衣都湿了,坐在他对面的人盯著他,他揪住衣襟:“你说了,一个月。”
“要我动手?”
月琼磨磨唧唧地脱了衣裤,水很热,出了那麽多汗他还真想洗洗。白皙的身子在热水的熏蒸下渐渐变得粉红,被灌了姜汤、又被灌了发汗的汤药在被子里裹了一下午的月琼已经好了大半,只不过还有点气虚。他用布巾盖住自己,对方那人的凝视让他不安,他还病著咧。
和月琼相比,严刹的身体就没那麽好看了。十二岁上山做山贼,十六岁从军,二十岁被皇帝古年看中成为他的麾下猛将,二十六岁封王,他的身体刻下了他这麽多年的血腥生涯。斑斑驳驳的疤痕,从锁骨一路到腹部的足以致命的伤痕,凹凹凸凸的伤疤让本就不好看的严刹看起来更煞人。就是他的眉骨处都有一道伤疤,索性脸上就这麽一道伤,不然他就更难看了。
严刹的身子是茅坑里的石头,那月琼的身子就是千年上好的琼脂玉了。年少时总会磕磕碰碰,可拜良药所赐,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一处伤疤,就是曾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右臂都在恶医徐大夫的治疗下几乎看不出受过伤了。
月琼低著头,腿蜷著,浴桶是按照严刹的身材比例特制的,他即使蜷著腿也能完全泡在水里。两条腿突然伸到了他的左右两侧,月琼不敢让自己碰到,怕惹来麻烦。
“把腿放下。”声音粗噶。
月琼的脚趾动了动,缓缓伸出。很想再提醒对方那一月之诺,但他又怕惹急了对方。双腿被对方的腿夹在中间,月琼尽量向後靠,不然他的脚就碰到对方的萝卜了。
“过来。”
月琼的身子抖了下,不动。
“过来。”声音更粗了。
月琼不得不抬眼,绿眸在冒火,他咽咽唾沫,慢慢爬了过去。突然,大手一捞,月琼趴在了硬邦邦的山上。
“一个唔!”嘴被堵住,後穴的羊肠被人熟练的取了出来。在洞口还没有完全闭合之前,一只手指闯入。
“唔唔唔!”一个月。
双腿被分开跨坐在严刹的腰上,在他体内进出的手指退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可怕的萝卜。怎麽可以说话不算话?月琼的左手猛拍严刹的肩,扎人的胡子来到他的颈窝,腰被扣住。
“你说了一个月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