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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琼也不知道严刹要带他去哪,他也不会问。他坚信严刹不会把他卖了,他不值钱,严刹也不缺这点银子。但他本以为在船上的日子他可以不必用羊肠,可一早醒来,床边多了一个瓷盘,瓷盘里的东西让月琼苦了脸。严刹就在他旁边,一副要看他换的样子。月琼磨磨唧唧的,在严刹的绿眸越来越深之後,他在被窝里抽出体内的那根,换了新的这根。换好後,他不小心碰到了一支硬萝卜,差点没把他吓死。还好严刹只是压著他拿胡子扎了他全身一遍,最後还是放过了他。
严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虽然在侍寝上他从未保证过什麽(这次是头一遭),但以他和严刹相识八年四个月十天来看,严刹不会出尔反尔,月琼很放心。
冬天的海面相对比较平静,船一直在海上前行。在船上呆了三天,月琼也由最初的不安变得淡定自如。只要严刹不把他的骨头架子弄散了,在哪里都无所谓。不过月琼很想念洪喜、洪泰、桦灼和安宝。不知道严刹有没有派人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万一他们不知道,会吓坏吧。他还想念辣鸭头和火锅。船上每餐的吃食都很丰盛,也有很多月琼爱吃的菜,可没有一道是辣的。
严刹的母亲是胡人,父亲是汉人,自幼生长在汉地。生活习性与北方的汉人没有太大的差别,在月琼的记忆里,严刹比他还能吃辣。不过他已经六年多没有和严刹同食过了,没想到严刹的饮食习惯变了这麽多,除了他的身高和体魄外,他俨然成了江陵人。月琼不由感慨,有些人的适应力就是惊人。
严刹又和他的心腹密谈去了,除了上船第一天他不幸掺和了一回後,严刹再也没有议事时带著他,月琼松了好几口气。严刹不在,他可以在船上四处溜达。不过月琼偏爱站在船头感受迎风破浪的诗情。裹在厚厚的棉服和帽子里,仅露出两只眼睛的月琼聚精会神地盯著前方,好似前方有他最爱吃的辣鸭头。
就在月琼左手扶著围栏,垫著脚尖左右张望时,一座山出现在他身後,兜头罩下沈重的大氅,单手一揽。月琼熟练地从大氅中探出头来,任命地挂在严刹的臂弯里,今天的放风时刻结束。
……
月琼以为严刹会在海上漂三个月直到迎娶公主为止,可深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却被严刹拿被子卷巴卷巴抱下了船。被卷中月琼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严刹上了甲板,然後是清脆的脚步声,过了一会,严刹似乎踩在了木板上,然後脚步声没那麽明显了。他能感觉到四周亮了起来,很静,但绝不是没有人,因为他听到了许多不同的脚步声。
有开门声,严刹停了下,接著又继续走,然後他挨著了什麽,软软的,不知是床还是榻或者只是门板。被卷很厚,妨碍了他的感官。“砰”,很轻的关门声,月琼瞪著大眼,等著严刹把他拆开。严刹把他拆开了。
当被子被抽走时,月琼惊呼,他在一张床上,很大很大的床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严刹的房间!难道他们回到王府了?一模一样的床,一模一样的榻,一模一样的摆设,一模一样的没有屏风一览无余。
就在月琼心惊之时,严刹脱了衣裳仅穿著亵裤,他吹灭了烛火,上了床。拉过锦被把两人罩在一起。
“睡觉。”
月琼乖乖的躺下,他糊涂了。
藏妖:第十八章
天蒙蒙亮时月琼就醒了,身边的人仍在睡,他缩在这人的臂弯里,有人暖被,他出了一身的汗。从严刹的怀里慢慢向外挪,月琼掀开一点被子,凉快了。严刹睡觉并没有震耳的鼾声,很静,月琼瞪著大眼继续糊涂。许久之後,适应了昏暗的月琼皱皱眉,他记得严刹床顶雕的图案是只老虎啊,何时变成龙了?月琼觉得自己看错了,天下除了帝王,任何人都不能用“龙”,哪怕严刹是王爷,他用了龙,那就是谋反的大罪。
揉揉眼睛,月琼更是把眼睛瞪到最大,眉头紧皱,他没有看错,确实是一条龙,龙头正对著他的位置。月琼的心里咯!一下,他的直觉探到了危险。
“啊!”
盯著龙看的人突然被人大手一捞,趴在坚硬的胸膛上,严刹醒了。
“将军,那个。”慌乱的人左手指指头顶。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了,怎麽能在床顶绘龙!被其他公子夫人瞧见了,会惹来麻烦的。
“睡觉!”
还没睡醒的人大掌一挥,把月琼严严实实蒙在了被子里。月琼动动嘴,最後又作罢,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男宠,哪里能去管严刹要做什麽。可是,谋反是要诛九族的,被皇上知道了,他可能还来不及出府就被砍了脑袋。他不能死。
就在月琼想著该如何说,又不惹恼严刹时,蒙在他头上的被子被人掀开,可能是他的身子太紧绷了,严重打扰了某人的睡眠。
下床,严刹点亮了烛火。月琼第一时间抬头,双眼适应了光亮後,他暗呼:果然是一条龙!一条正在沈睡的龙!被窝里钻进一座小山,月琼扭头看去,却见他闭著眼睛一副继续睡的模样。他舔舔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了,再问这人肯定会生气。
“你怕我谋反?”睡觉的人突然出声。
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月琼低声道:“谋反……是砍头的大罪。”
绿眼睁开,看向他:“你是怕砍我的头,还是砍你的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都怕。”
小山翻身侧躺,食指勾住月琼的下巴:“若我谋反,你走还是留?”
回答在舌尖绕了绕,就见月琼的嘴唇动却听不到响声。严刹捏住他的下巴,稍稍用力。不能再不回答了,月琼开口:“皇上器重将军,将军又何以要做那遭世人诟病之事?”
“我要听的是你走还是留。”
下巴发疼,月琼的大眼闪了又闪,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许久之後,他开口:“走。嘶!”他的下巴要碎了。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此刻,就是最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严刹的怒火。
“将军。”月琼的左手按住严刹捏著他的下巴的手,严刹松了力,却没有放开。月琼的大眼看著严刹冒火的绿眸,他很平静地说:“将军要反,定是计划周详,胜券在握。伴君如伴虎,皇宫和王府,我宁愿选择後者。”
严刹放了手,蹙眉瞪著月琼青紫的下巴,但怒火消失了。月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揉揉下巴,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言不由衷。”哪知,严刹突然冒出一句。月琼满眼不解,他说的是实话。揉下巴的手被来开,扎人的胡子凑了过来,把他的脸和脖子仔细扎了一遍後,严刹下床了。月琼瞟了眼头顶的雕龙也赶忙坐起穿衣,王爷都起身了,他这个男宠哪里还能躺著。
……
两人在屋里一起用了早饭,严刹就出去了,什麽都没有交代,只对月琼说了句他可以出去走走,但不能走远。月琼哪里敢出去啊,万一让府里的其他人看见了会很麻烦。对严刹的举止他是越来越糊涂,府里的规矩公子夫人侍寝完後是不得在严刹的屋里过夜的,就好比他,即使晕过去,也会被人抬回院子。
严刹把他带到船上可以解释为他需要找个人泻火,可留他在屋里过夜这就说不过去了。他敢肯定,只要他走出这间屋子,马上就会有很多人到他的院子来找他,这是他最避讳的。严刹有多少位公子夫人都不关他的事,可如果那些人来找他,就很关他的事了。
在房间里慢慢踱步,考虑对策,月琼的眼神瞟过窗边的藤椅,他愣了。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月琼摸摸下巴,这把藤椅很新,椅子上的坐垫也是新的,似乎换了。脑袋里有什麽一闪而逝,他没有抓住。抬眼看向窗外,月琼又是一愣。窗外怎麽有两两棵小树?严刹不喜欢任何会遮挡住他视线的东西,他何时允许在窗外种树了?树虽然不高,大概也就比严刹高点,可太不符合那人一贯的要求了。
又有什麽从他脑中一闪而逝,月琼抓住了尾巴。在屋里左瞄瞄,又瞧瞧,他小心地来到房门口。拉开门,探头出去,月琼愣了,尴尬地站在那里──严墨竟然在外头。
“月琼公子。”严墨看到他出来,立刻走了过来,“王爷让属下陪您出去走走。”
“啊,不,不必了。”月琼跨过门槛走了出来,“我自己出去走走就行了。”
“王爷让属下带公子四处转转,外头风大,月琼公子要多穿一些,戴上帽子。”严墨坚守王爷的吩咐。
“啊,好,严大人稍等。”月琼退回屋子,关了门。寻思了一会,他静下心,那人既然让严墨带他出去,该不会有什麽危险才是。取了挂在衣架上的棉袍和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出去了。
严墨伸手向屋外一指,月琼跟在他身後出了屋。一出去,他更吃惊,院子里不仅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