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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将自己贴在墨的背上,双手圈住墨的脖子。
也许是墨的真心求来了奇迹,他们竟然真的从盗贼的追杀中逃掉了。
墨如他所说,背着她走回了皇宫。
可是,等着他们的却是变相的软禁,因为夜叉族对墨的来历感到怀疑,也为冰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三个月而不信任。
一天晚上,太子单独来找过冰,他给了她一把剑:“杀了他,你将是我的妃。”
“我不会是你的妃,皇后娘娘不会允许的。”
“我是太子,未来的王,母后老了,不杀他,你们都要死!”
冰接过剑,在太子走后她却把剑丢进草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太子并不是溟,也许是她并不想和一个下等种族成婚,也许是……她下不了手,死在她手上的生命数不胜数,唯独墨,她下不了手。
就当是还墨的人情吧,从此两不相欠。
冰走到墨的房间,告诉他:“墨,我有一把弓掉在那只妖怪的洞窟里了,你去帮我拣回来,今夜就动身。”
墨没有怀疑地骑上冰为他准备的马,却趁冰没发现的时候找到草丛里那柄剑藏在包裹。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冰?”
“不,我要留在他身边。”
墨一笑,笑容里是冰看不懂的苍凉:“冰,如果我不能回来,你会忘了我吧?”
冰无言,点头,她递给墨一束用自己头发编的平安结:“去吧,小心。”
最终,墨没有离开,在夜叉族的城门口,他将剑刺进自己的胸口,鲜血洒在城墙上,点点成花,他将平安结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是冰曾经躺过的地方……
冰始终不知道这件事,第二天她就被接进皇宫,因为太子不顾皇后的反对要迎娶冰为妃,皇后为了不让自己的罪孽暴露,她要冰死。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与母亲无缘,可是,她不会死。
冰拔出自己的剑,她是冰巫洛夕儿,什么时候轮到夜叉族这样低等的种族主宰她的生死了。
“你就这么想和夜叉族的王子成亲吗?”熟悉的声音冲撞着洛夕儿的心,话一落音,被金黄的火焰将除洛夕儿以外所有的人都焚烧得了无痕迹。
一双金黄的眼睛出现在洛夕儿的面前,修罗轻轻用自己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叹息般唤道:“夕儿,我找到你了。”
“修罗,上一次是你偷袭,我们再比一次吧。”洛夕儿将手中的剑朝修罗切下。
修罗伸手接出洛夕儿的剑:“夕儿,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现在的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跟我回去,好吗?”
洛夕儿抬头,一笑:“不。”
她毫不保留地向修罗攻击,是为了前世的恨,还是想释放心中莫名的烦躁感,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阿修罗王之所以会被谕为“杀神”,是因为一旦受到攻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进入短暂无意识战斗状态,而以她现在的状态,是敌挡不住他无意识的一击。
仅是那一瞬间,修罗刀贯穿了名为“冰”的身体。
洛夕儿如愿看到修罗悔恨的眼神,我恨你,真的……因为……很疼啊……
修罗,他不知道墨的事吧,不然就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这样,墨就能活下去吧……
视觉开始蒙胧,意识抽离,身体渐渐变冷了……
墨,还是你的胸口比较温暖……
溟,我好想再见你……
墨,你走了吗……
风之章(一)
更新时间2008…2…28 21:40:00 字数:3091
东风的旋律飞扬在草长莺飞的季节,正是南国的春天,好鸟相鸣,嘤嘤成韵,满山遍野的春花放肆将芬芳散发到空气中。
一袭素净的白衣闯入了缤纷多彩的繁花世界,却并不显得突兀,是如此适合温暖的春天,即便雨过之后有点刺眼的阳光落到他的身上,也显得温和婉约了。
天凌缓缓漫步在百花齐放的山野里,微笑的神情里带了一丝忧郁。
数日前,他刚刚成为散仙,这对飞鹭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也没什么值得庆贺,可是没想到刚成仙不久,竟然就遇到了瓶颈,修行始终无法上进,听一些修真前辈们说,是因为他历练不够,建议他最好到尘世走上一遭。
遁入红尘,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如今不比太古时期,人类占据了俗世的大部分区域,不过妖魔灵兽依然与人类共存,是以只要随便走几步,就能看到人类和妖魔灵兽混居的村庄。
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今年的春天雨水特别多,不少低矮和沿海地区的村庄都被洪水淹没,天灾之后又是瘟疫,尽管人类携家带口搬迁到外地,情况也不见好转,一路上他看到诸多死于天灾或瘟疫的尸体,他们没有人埋葬,想来也是,现在人人都自身难保,哪来的闲心去关心别人。
粮食在冬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春天却并没给他们带来希望,长期的阴雨并不适合播种,许多野菜都腐烂了,贫困的人家甚至吃掉了要在春天播放的种子,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开始吃人了。
而这一切的悲剧,只是因为龙王想给新出世的龙子庆生,龙族的喜庆,人间却是一片颠沛离乱的悲剧,连灵兽都受到牵连,动荡的气流更是让诸多诞生于天地灵气的小小生灵受到致命的冲击,同为四灵族之一,作为飞鹭的天凌实在不能理解龙族炫耀般的举动。
想来也有不少妖族和灵族去向龙族抗议他们的嚣张,但作用不大,漫天的大雨没日没夜下了快两个月,这片小山林在天凌的守护之下才得以享受春光,然而人与兽死前痛苦的悲鸣依然穿透结界,声声折磨着天凌的感知。
思及此,天凌不住叹息一声,看来他真的是太年轻了,以前他一直呆在与世隔绝的天地中修炼,一入世就被人间的残酷震到了,他还有待修炼啊。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天凌不知不觉走出了山林的结界,低压压的天空肆意刮着寒冷的风,大滴大滴的雨水珠帘般无情落下,人们的啼哭透过大雨传到天凌的耳朵里。
又来了,这到底是第几次了,仙人的入世都是这么难受的吗?
看着山下雨水中搬迁的人类,他们带着对故土的不舍,踏上离别之路,雨水落到他们脸上与泪水混淆,却混淆不了那通红的眼眶和悲戚的神情,他们的不舍,他们的留恋,他们心中的呐喊,一丝不差传到天凌的耳朵里。
雨水虽然不能打到天凌的身上,但他的心并不比阴沉的天空好上多少。
他无能为力,生老病死是他必须看透的,这是命。
天凌一次又一次这么安慰自己,但效果显然不好,他终究是成长在安适的世界里,眼前的悲惨是他不能理解的,也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逃避始终不是办法,他的修行必须继续,走出了山林的结界也许是一个契机,他也该真正入世看一看这个世界了。
天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迁徙的队伍,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他要去看看人类的村庄,看看……它到底颓废成什么模样……
村庄在不远的一个山谷里,木头搭建的房子显然也被雨水侵蚀得有点动摇了,河水淹没了河床,流向村庄,高度可以淹没一个成年人的膝盖。
村子里有行动能力的人都走了,留下了一些老弱妇孺,病人没有人照顾,残喘地躺在床上,他们无神的眼睛呆滞地看着房梁,绝望的空洞将他们的心也淹没了。
被丈夫无情抛下的妇女悲痛欲绝,老人的眼眶也湿润了,孩子们的眼睛带着茫然,显然他们的年龄还不能理解自己的长辈为什么这么悲伤,依然吵着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的,没人想死,他们都想活!
于是,人们把目光看向无知的孩童,长辈们对自己面前天真的孩子举起收割的镰刀,这些孩子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如何能不爱,于是他们一边流着泪,一边挥下手中的凶器,他们尽量下手得干净,不让孩子受到太多的痛苦。
然后母亲们拿起自己平日惯用的菜刀发挥最好的厨艺,将小小的尸体剁碎放进锅中,脑海中萦绕的是孩子最后不解的眼神,空洞的眼眶里弥漫着泪,一点一点落到汤里,代替了调味的盐……
这一切天凌都看在眼睛里,他也看着阴司霜白寒冷的锁链套在一个又一个孩童的身上,将那些至死都不明白缘由的孩子带向没有生命的国度,他的心也萦绕着难言的苦闷。
忽然,他看到一间没有生命气息的小屋里看到一抹清白的身影,是一个躲在角落的小女孩,年纪大约在五六岁之间,也许是角度的原因,从阴暗的窗外看去,她的眼睛仿佛笼罩着幽紫色的寒冰,眼神里是和年纪不搭配的冷漠。
天凌忍不住好奇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随着他的靠近,女孩竟然没有一点瑟缩,只是原本就冷漠的眼某更加冰冷,神色中似乎带着难以亲近的傲慢,她应该是有看到外面烹煮孩童的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