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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金龟了战士们则一心想要为同胞们报仇,它们昨天都牺牲在了那面从虚无中突然幻出的透明墙上。
轮到第三、第四突击梯队行动了。它们由重炮手和轻炮手组成。还没有谁,至少到目前为止。能让它们担心的。
第五和第六梯队则准备用它们的大颚尖端在垂死的手指上涂上蜜蜂的毒液来结果它们的性命。
从来没有一支昆虫军队在如此远离各自家园的土地上作战过。它们大家都知道,这一战可能关系着能否征服这个星球上的全部的土地。
它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别处的任何一次战斗。这场战役关系到世界的统治权的归属,胜利看将证明它才是这个星球上的真正主人。
9号对这一点认识得十分清楚。只要看看它挑衅地伸着自己的两个大颚,就可以知道它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战士们离藐视着它们的手指窝只剩下几千步了。
8点30分,邮局才刚刚开门。第一批客人走了进去,丝毫不曾料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什么东西的赌注。
昆虫们由快速小跑变成了飞奔而上。
“向前冲啊!”
城市的清洁工作从早上8点30分开始。一辆小型洒水车将满车的肥皂水洒向人行道上。
“我们碰上什么了?”
远征军里一阵慌乱:一股股带着呛人气味的旋转水流正向它们迎面扑来。
整支军队都被击昏了!水流吞没了它们。
“分散……”103号高喊。
水浪高度达到了它们十几步的距离,将所有的战士都席卷而去。从地面上回溅起来的水花再度飞上天空,击向飞行军团。
所有的战士都受到了肥皂水的洗涤。
几只金龟子终于千辛万苦地飞了起来,背上带着几群慌作一团的蚂蚁。所有的昆虫部舞动着6条腿挣扎着。蚂蚁在推挤着白蚁。还讲什么种族间的团结默契!大家保命要紧。
蚂蚁乘客加重了金龟子的份量,它们艰难地飞行着,一不小心就成了几只胖鸽子的一顿美餐。
地面上是一场大屠杀。
整队整队的军团死在了水花冲卷之下。士兵们穿着护甲的身子在广场上滚来滚去,最后搁浅在路边的排水沟里。
一次伟大的军事冒险就这样结束了。经强劲的肥皂水流喷击了40秒以后,远征军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了。这支由3000只不同种类的昆虫为消灭手指而组成的联军就只剩下了极少一部分多少有些跛脚的幸存者,大部分的战士都被城市清洁工作的惊涛骇浪给卷走了。
教徒,非教徒,褐蚁,蜜蜂,金龟子,白蚁和苍蝇都被这阵水花一视同仁地带走了。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个开车的城市环保员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人类自己正发起这个星球上的一场大规模的战役。大家都在边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边还在计划营当天的午餐,杂活以及办公室里的工作。
但昆虫们却清清楚楚地认识到,它们在这次世界大战中是被打败了。
一切都如此迅速,如此干脆,这场灾难来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在短短的40秒里,所有曾跋涉几千米的腿爪,所有曾在恶劣的条件下战斗过的大颚,所有曾嗅到最具异国气息的触角,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块块残片,漂浮在橄榄绿色的水面上。
对手指的首次远征已无法再向前推进了!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再向前推进了。一场肥皂雨倾盆面下,就这样把它吞设了!
162、尼古拉
尼古拉·威尔斯和其他人坐到了一起。他用自己的振动声波充实了整个集体的振动声波:OM。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自己成了一片无形无质的云,轻飘飘地向上升,向上升,穿过了实实在在存在的物质。
这种感觉比做蚂蚁之神好上几千倍。
自由了!他自由了!
163、清帐
9号有一种条件反射的逃生本能。它把自己的脚爪深深扎进一块阴沟盖子的凹槽中。灾难过去后,它惨兮兮地摊在了人行道的地砖上。
至于103号,它抓着“大角”刚好来得及向上拔高,及时避开了旋转水流,所以它和蜷缩着躲在一个柏油洞里的23号一样,毫发未损。
稍远处,几只幸免于难的金龟子驮着它们背上的指挥者们拼命地逃窜。最后剩下的几只白蚁则一边逃命,一边埋怨自己怎么没有留在合欢岛上。
3只贝洛岗的蚂蚁终于团聚了。
“对我们而言,它们实在是太强大了。”9号一边悲叹着,一边擦洗着它那因接触到消毒水而轻度发炎的眼睛和触角。
“手指就是神明,手指无所不能。我们对你们不停地叫喊,可你们从来就不肯听,看,这下子一团糟了吧。”23号叹着气,
103号仍在害怕得瑟瑟发抖。
手指是不是神明已经无关紧要了!总之,它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它们相互摩擦着身体,交换着绝望的费尔蒙。这似乎是它们,这次一败涂地的远征中的幸存者,唯一能做的了。
然而,103号的冒险之旅尚未就此结束,它还有一项任务要履行,它一直将那只蝴蝶茧子紧紧地抱在身上。
9号直到此时才刚刚注意到,便问:“你从远征一开始就抱着这个东西,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给我看看。”
103号不同意。
9号发怒了。它声称一直以来,它都怀疑103号是手指的走狗,是它把大家直接带到了这个地方中了埋伏,是它自称大家的领队!
103号将包袱交托给23号,接受了9号的挑战。
两只蚂蚁面对面对峙着,它们的两颚都已经张到了不能再张为止,并不时的将触角末端射向对方。它们转着圈,寻找着对方最易攻击的地方。接着,两个身子猛的扭到了一起。它们相互扑到了对方的身上,背甲撞击着背甲,胸廓推挤着胸廓。
9号挥动着它左侧的大颚,一下扎进了对手的护甲中,透明的鲜血流了下来。
103号闪过了对方镰刀的第二次来势,趁它被一击不中的惯性带得步履不稳时切断了它的一根触角。
“停下这场无谓的决斗吧!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你真那么想完成手指交给你的使命吗?”
9号站在那里,显得非常理智。其实,它只是想将自己那只还有用的触角插入这个叛变者的眼球里。
它稍稍射偏了一点,没有击中目标。103号想射酸液弹了。它调整好腹部位置,射出一滴具有腐蚀作用的液滴。但这滴腐蚀剂消失在一个邮递员的裤腿卷边里。
9号也开火了。这时,103号的酸液囊已经空了。决斗的挑起方自以为结果对手的时候到了!可103号还有反抗的余力。它猛的冲了过来,张大了两颚,咬住9号居中的那条左腿由前向后扭去,
9号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103号的右后腿。现在,就看谁先把对方的腿给扭下来了。
103号回想起它以前曾上过的一节搏斗课。
“如果一方连续5次用同样的方式进攻,那么它的对手就会用与前5次同样的方式来避开第6次攻击,这时,要对它发动突然袭击就很容易了。”
连续5次,103号将触角顶端击向9号的嘴部,现在,只需利用对手两颚回击的位置扭住它的头颈就是了。它做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动作,一下子去掉了9号的首级。
9号的头在腻腻的地砖上滚了几下。
头颅停了下来。它的对手走过来察看,落败者的触角还在抖动着。蚂蚁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有一定的自主性,即使在死后也还是如此。
“你错了!103号。”9号的头说道。
103号感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一个头颅在临死前留下它最后的遗言。但,那时,既不是在这个地方,留下的遗言也截然不同。那是在贝洛岗城的垃圾堆上,那只叛乱的蚂蚁最后对它说的话完全改变了它后来的生活历程。
9号头颅上的触角再度晃动起来。
“你错了!103号。你以为你可以宽待所有的蚂蚁,可这是不可能的。你必须选择自己的立场,要么站在手指一边,要么站在蚂蚁一边。要避免暴力,靠的不是美好的想法,要避免暴力,就只有使用暴力。今天,你赢了!那是因为你比我强,很好。但我要给你一个建议:千万不要让你的身体虚弱下来,因为,你那些美好的、抽象的原则没有一条可以救得了你。”
23号走上前,对这颗喋喋不休的头颅踢了一脚。它向103号表示祝贺,并将茧子递还给它。
“现在,你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103号知道。
“你呢?”
23号没有立刻回答,它只是含糊其词地搪塞着。它认为自己是手指教派的忠实奴仆,而且,它也相信,在必要的时候,手指会向它指示要履行的任务。在等待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