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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堪堪扶着桌子站起来,嘴角还有些颤抖,“牛……任先生。”
任以行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来,颔首,微笑,“想喝点什么?”
胡小涂皱起眉,该怎么跟他说?
任先生,不好意思,我约了人。——不行,太直接了不礼貌,要不干脆等相亲对象来了再说,说不准到时候这牛郎就自觉自动地退场了。
胡小涂怀着心事坐下来,拿起手边的水啜了一口,却在听到牛郎招呼服务员点餐的时候差点喷出来。
胡小涂愤懑地抬眼盯着任以行,她就知道,这货已经被秦韶飞那丫给熏陶出来了,碰见他们其中任意一个准没好事。
看着牛郎煞有介事地点着菜,胡小涂犹豫了好几次,终于在服务员说了句“请稍等”然后抱着菜谱离开后,扯着嘴角,用她自认为已是最甜的声音开了口,“任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我已经约了人。”
任以行果然尴尬了,他颇为遗憾地皱眉,好看的脸上浮出一丝愁容,见状,胡小涂于心不忍地低下头。等了半天牛郎没再开口,胡小涂心想是不是这货心灵太脆弱了受不了此等打击,抬眼偷瞄,却见任以行眉峰舒展,眼角微弯,“没事,一起吧。”
胡小涂想暴走。
用了三秒忍下就快破喉而出的怒骂,胡小涂勒令自己咧开嘴巴继续笑,声音里的甜度又加了一倍,“任先生……我……我约的是……朋友。呵呵,朋友,你懂的。”
胡小涂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好狗不挡道,好人不当大灯泡,再不走我撵客了啊牛郎君。
而牛郎不愧为牛郎,果然有着过人的觉悟,“男朋友?”
胡小涂骚呼呼地捋了捋额前碎发,“啊,就算是吧。”
牛郎帮胡小涂斟上红酒,“我记得你没有男朋友的啊,你不会是……又来相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俺正在艰苦地爬榜中……爱俺的美人儿们,只需要乃们按个爪撒个花~一个爪印值千金啊嘤嘤嘤……
念在小霸王依旧多的份儿上,我要使出杀手锏鸟:花花破1000俺就爆果照!(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嘤嘤嘤……)
13
13、13 关于确定 。。。
胡小涂看着他帮自己倒好酒,然后倒进自己的杯子,再听着他那句“又来相亲”,她顿时觉得好运碰多了就会是天大的霉运。正所谓物极必反,她之前怎么就忘了,还在那儿因为见到了罕见大黑车而一个劲儿地穷乐呵,真是傻到家了。
怎么办?被一个牛郎嘲笑也就算了,问题是这丫还给她倒上酒准备小酌了,真特么的不识相啊,非要逼得她撕破脸挥棒子赶狗么……
其实这若放在以前也就算了,她对相亲向来是深恶痛绝的,有个突然冒出来的帅气又多金的牛郎替她挡掉那些相亲对象也不是件坏事。
可问题是,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胡小涂了,她是心怀找个男人去婚礼的伟大理想而来,总不能让这个被人包养了的牛郎坏了好事吧。
说白了,他个牛郎都能被人包养吃喝不愁了,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凭什么就要可怜兮兮地去前男友的婚礼上耍单?歧视,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如是想,胡小涂也不再打算捏嗓子装铅笔了,直截了当道,“任先生,我相亲对象很快就要来了,您还是找别的座位吧。”说完两臂环抱,大咧咧地看着任以行,怎么了,她就是“又相亲了”,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她剩女怎么了,她自豪。
任以行怔了怔,半晌,嗤笑出来,好听的声音因为发笑而微颤,“他不是已经来了么。”
胡小涂愣愣地盯着任以行,细细咀嚼着自那张菲薄的唇里一字一顿说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就是她今天的相亲对象?
反应过来之后的胡小涂,郁结到想死,这丫究竟是在交友网站上披了多少个马甲啊,才能有如此高的相中率,以至于被涂女士不厌其烦地盯上……
冷静下来,胡小涂板起脸,没好气道,“你不是有女朋友么,相的哪门子亲?”
任以行喝了口酒,不无哀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刚和韶飞分手。”
胡小涂呆住,分手?因为她?
胡小涂不是不讶异的,不禁破口而出道,“不是挺黏糊的么,到底为什么分手?”
“韶飞知道了我跟你上过床。”
“……”
“……”
“对……对不起啊……”
看着牛郎那张有些可怜的脸,胡小涂心生不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金主,结果就这么说被踹就被踹了,这牛郎好端端的衣食无忧的生活就这么化为泡影了,也太惨了些吧,尤其他还说是因为自己……她,竟成了罪魁祸首?
胡小涂蓦地愣住,刚把那“对不起”说出了口才想起来后悔,凭什么认为他被踹是因为她,她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身为牛郎被她嫖实属职责范围内的正常行为。再说了,她又不是没付账,更何况,是她没了初夜唉,要呼天抢地哭闹喊亏的应该是她好不好。
胡小涂气,“她不养你了所以你就来相亲?
拜托,你和她分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再说了,我可是穷光蛋一个,我可养不起你。
你下次相亲之前可要调查清楚了,这年头像我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还是大有人在。
吃一堑长一智,这顿算我的,下次别再栽了就行。”
胡小涂一通话说得义愤填膺,胸中愤愤地为自己鸣不平,她被牛郎睡走了初夜都没吭声,现在这牛郎被金主抓包了现形了就要把责任推卸给她?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胡小涂气得胸脯一股一股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牛郎,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势。不料任以行的身子却凑过来,胡小涂来不及躲闪,只好由着他的声音无孔不入地钻进自己耳,“你养不起我没关系,我养得起你就行。”
任以行的脸放大在胡小涂眼前,胡小涂瞠目结舌,眼珠瞪得就快要掉出来,他这是……打算赖上她了?
脑筋转过一圈,胡小涂装模作样地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一脸无比凝重的正色道,“任先生,您开玩笑呢吧。”
任以行很认真地回答,“没有,我是认真的。”
胡小涂恨不得咬碎一口小白牙,她忍下怒火,努力用平稳的语气来跟牛郎交涉,“任先生,我觉得今天这完全是个误会。没错,我是来相亲的,你也是来相亲的,但这不代表我们的相亲对象就是彼此。所以任先生……要不您换个座位,要不……我换。”
说罢,胡小涂起身作势就走,离开任以行三步远后,却被他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扼住步子,就像是从地狱里幽幽飘出来的无影手,在一个瞬间便狠狠地钳住了她的命运,让她再也逃不开——
“胡小涂,承认吧,你怕我。”
那种声音是胡小涂从来没有听过的鬼魅和低沉,就像有种魔力一样,让她再也不拔不起腿,只能放任自己傻愣愣地呆立在原地,徒留窘迫。半晌,胡小涂不无挫败地回身,慢慢踱回来,看了任以行一眼。仅是那一眼,却被他眸子里的深邃抓住了灵魂,彻彻底底地塌陷了整片心房。
这一仗,胡小涂完败。
胡小涂深吸口气,又回原位坐下来,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别误会,我回来只不过是想说明,我不怕你。”
男人笑,身子微颤,颤到喉结也跟着轻轻滚,爽朗的笑配合着摄人心弦的俊美外表,胡小涂只好偏头看窗外,用手撑脸,浅浅挡住一边泛着些微绯红的脸。
任以行笑够了,渐渐恢复了正色,他身子欺过来一些,一手倏地伸上来捏着胡小涂的下颚,将她的脑袋扳正了直视他,“那你怕不怕跟我结婚?”
一字一顿,想漏听一个都难。胡小涂从他的目光陷阱里抽离出来,有些不自然嗤笑,“我死也不会跟一个牛郎结婚。”
“话别说太早,胡小姐。不如……我们先试着交往看看?”
“做梦。”
胡小涂丢给他一记大白眼,哼哼唧唧地要他放开她。任以行松开胡小涂,坐回自己的座位,理了理衣角,“胡小姐,你未嫁我未娶,恰好又这么有缘地两次相亲都碰上对方,何不顺应一下天意?况且,跟我交往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不管是物质上,还是……身体上。你说呢?”
“……”
“难不成……你一直拒绝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怕自己会爱上我?”
“任先生,您真喜欢开玩笑。”
“那既然你不怕,何不试试呢?而且我好像记得……胡小姐过几天是有一个婚礼要参加的吧?”
胡小涂彻底愠怒,这丫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就是拿林嘉的婚礼来当筹码。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