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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替你这个老板工作,你饭都不管饱,拿你两个苹果而已。”
他还是笑着,伸手抚我的头,轻声说:“是那个家伙替你拿地吧。整个晚上你都在沉睡。”
这是一句平常的话,我竟闻出了不平常地气息。我在心中祈祷着是自己多心,忘记了咬苹果。
他突然问:“怎了?”
“突然觉得苹果不好吃了。”我说,将苹果放在桌上。
“那用膳吧。春城是整个天商美食天堂。”苏澈执起我的手,下得楼去。大厅里灯火通明。一个身材高挑地宫装侍婢背对着我们站在门口,仔细检查着林府侍婢送过来的菜肴。
“小月,快来拜见淑妃娘娘。”苏澈高声喊道。
接着,那侍婢以极其缓慢地姿态转身,我看到了她的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只是那脸色真臭,眼死死盯着苏澈,充满愤恨。
“小月,不懂规矩了?”苏澈很有受虐倾向地享受着对方的愤恨。
小月同学终于福了福身,从牙缝里挤出:“奴婢小月见过淑妃娘娘。”
我快撑不住了,躲到苏澈的背后,只伸出手挥挥,竭力压住声音的颤抖说:“平身,做事吧。”然后,双手抓着苏澈背上的衣服,笑得难以自持。
【第四十九章 人生初见在梦里】
懒靠在楼台边问何事。林哲在楼下躬身施礼道:“听闻淑妃娘娘省亲,竟都是聚集在城楼前,要拜会娘娘,想必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娘娘,您看,是否移驾城楼?”
早就听闻春城是天商第一富饶城,依我心性,倒是极想去逛逛。然,此番却是以淑妃娘娘的身份去的,过于招摇,恐怕不仅会打乱冥天的计算,还会让我失了七虞神水。
想到七虞神水,我又看了看墙那边,还是一片宁静,仿若什么事都没生。但自己内心总觉得一让那祠庙离开我的视线,七虞神水便再也不可得。
“娘娘,您看……”林哲轻喊,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我一笑,“本宫正为难呢。林大人也知晓陛下疼本宫,最近这春城不太平,陛下;临行前,却是再三叮嘱,待他回来,带本宫去感受这春城的繁华呢。”
“可是…林哲面露难色,越诡异,这更让我下定决心不去。于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夏月凌倒是伶俐的侍婢,急忙走到楼台上说:“回禀娘娘,已经铺好床了,请娘娘小憩片刻。”说着,便来帮我放下髻。
我抬了抬眉,伸手抚了抚伸进窗台的一枝桃花,满是歉意地说:“昨夜皇上去迎接花神皇后,本宫一个人辗转难免,今早饭毕在这园中走了两步,倒觉得浑身乏力得很,这百姓的热情之事就烦劳林大人处理了,反正陛下七日后回来后,这登楼仪式也会有的。此番若本宫登了楼,这朝野上下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林家呢。我们啊,还是谨慎为妙。”
我可以将“我们”二字咬得很重,提醒眼前这只老狐狸,若我有三长两短,林家也是要倒霉的。
“多谢娘娘提点。”林哲一副】恍【书】然【网】大悟的样子,拱手施礼。
我“嗯”了声。挥手示意他退下。转头说:“小月。本宫乏了。这园子闲杂人等一个也别让进来。省得闹心。”
夏月凌脆生生地应了声。我侧脸看林哲。他走了几步。却又忽有所悟地拱手说:“请娘娘放心。定不会有不知深浅地来打扰娘娘休息。”
“你费心吧。”我站起身往屋内走。心里默默数数。想:看你这老狐狸要我数到几才肯叫住我。
其实。我才数到二。他便按捺不住地叫了声:“娘娘——”
我假意吃惊。又重新站到楼台上。不悦地问:“林大人。还有何事?”
“娘娘。这林府园子比起皇宫自然是小小一隅。但林府也有自己地禁地。”林哲抬了抬袖子抹了抹额上地汗。声音不觉小了些:“娘娘地随从众多。这难免。还须娘娘……”
果然还是沉不住气说了,我假意很不耐烦,厉声道:“我虽从小未曾在林府长大,与爹爹娘亲难免疏远,可好歹也是姓了林。后来得蒙圣眷,封了莲淑妃,这君臣自然有别。今次归省,原也想为林家做些贡献,岂不料…”说到此,我抬起衣袖抹泪。
“娘娘,是微臣老糊涂了才这样说,请娘娘恕罪。”王哲在花台边跪倒,投在青石板上叩得脆响。
我跺了跺脚,急急地喊:“父亲这是作甚?是要我羞愧而死么?”
“微臣不敢。”他停住了叩头,面色凝重。
我摆摆手,捧着心口,一言不进了屋内,随意躺在贵妃椅上,随手撑了结界。
夏月凌摘了一支桃花插在花瓶里,然后将我抱在怀中,轻声问:“莲儿,在想什么?今日总是爱走神。”
我摇摇头,将头枕在他胸口,闻着他的清香,听着他地心跳,泪不知不觉溢满眶。如此良辰美景,却终究有尽头。怎能不让我难过?
泪终将没坠落,因夏月凌轻柔的密语像红唇的芳醇,让我有了微醺的醉意。他淡然地说等解了天商之咒,便陪我回我的家乡。之前离、净尘、坤也如是说过,却从未有此番听闻这般,心里突然如无数黄叶乱坠得紧,手紧握着,竟渗出汗,微微颤抖。
明知他是冥神,是神界的战神,必定要肩负起三界六道的安危,这等承诺比纸脆弱,自己的心还是禁不住一紧,无数感动悉数涌起。
深深地凝视他,他微眯的双目里盛满醉人的柔波,笑容纯净温暖。这还是那个弈棋天下地十八皇子吗?那时的他,也是笑着,慵懒的笑意,却是没有温度。今日的夏月凌却完全像块温润的古玉。这样优秀的男子是我蓝晓莲的夫君?我不禁怀这是场梦,或许一醒来,我还在上海那小公寓地床上,怀里抱的还是十五岁那年,外公买个我的毛绒大狗。
“月凌。”忍不住喊,却又竭力压低嗓音,怕太大声,这梦便醒了。
“嗯,我在。”他的嗓音柔和,像醇美的音乐,低头注视着我。神色专注的他,让我忘记了呼吸。不禁伸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这不是梦吧?一想到梦,眼泪便难以自持,唰地涌出眶。即使这不是梦,可与梦境又有何区别?拿到这七虞神水之日,便是我与他永别之时。
看到我的泪,他慌了,手忙脚乱替我擦眼泪,问:“莲儿,怎了?”
纵有千般哀怨,我又
他说?于是只得摇头。
“可是月凌做得不够好?”他焦急地问。
我摇头,轻呵一句“傻瓜,是你太美好,美得让我觉得现在像一场梦。”
他怔住了,看了我良久,才用如同梦幻的声音说:“你可相信在我吻上你地唇之前,我早在梦境你吻了你千遍。”
我瞪着他,这种电影对白式的话,他居然也能说得出来。如果在现世,受了爆炸性的资讯洗礼,他的杀伤力还不知大到什么程度了。
看到我的反应,他竟有些沮丧:“你竟不相信?”
我据实点头,他自嘲一笑,幽叹一声,说:“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在冷宫的最后两年,我一睡着便见着你,你穿着很奇怪的衣服,抱着很多地书,在青石板大街上跑,那大街有一堵爬满常青藤的墙。你那是梳着两个辫子,在街边买捆成捆的白花,还带着绿叶与晨露。我记得你总是对我微笑,露出好看地牙齿,你叫我‘峻’;对了,还有奇怪的神像,我们一同跪着,我不知为何说‘你赢了’,仿若我们在打一个很大地赌,然后,我在高高的阶梯上第一次吻了你,后来还在很多奇怪地地方吻你……”
夏月凌神色甜蜜,我的心却已拧成巨大地问号,继而又拉直为惊叹号。他在冷宫的最后两年正是我与夏康峻相识相恋地两年。他所有的梦境竟是我与夏康峻一起地点滴。
“在冷宫里最后一次梦到你,好伤心。你好像快要死了,我也快不行了。我抱着,从梦里哭醒。其实不是那次哭醒,月凌怕早在睡梦中就是刀下亡魂了。”他唇角扯了扯,神情有些痛苦,“之后是你离魂而来,很奇怪,那时根本没人指导我运用法力,可我一眼就知晓蕊珠姑姑不在了,而面前的是你。”他然一笑,像八月天里的桂子花。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问:“你到底是夏康峻还是夏月凌?”
听闻此语,他脸色一凝,低语问:“莲儿何出此言?我自然是月凌。”
我摇头道:“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