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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在照片背面写字了?妈的,等会儿回房间好好看看。
“你什么时候翻过我的钱包?”她想质问他,但口气却不知不觉变得好奇起来。
“有一次你说想买件300块的衣服,嫌贵,我就往你的钱包里偷偷塞了500元,”他眉毛一扬,问道,“钱多了,你居然没发现?”
“我以为是我自己的。”她记得当时发现那多出来的500元时,她还惊喜万分,以为是自己算错了。这么说,他就是在塞钱的时候发现那张照片的,而他居然没在她面前提过一句,这一点让她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那你在照片背后搞了什么鬼?”她问。
“我写了8个字,‘苹果女王被我俘虏’。是不是很幼稚?”他笑着问她。
她歪头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
“我是被你俘虏了,我承认。”
他微笑。
“我们快点结婚!”她低声喝道,“我不想三天两头被那老家伙使唤!他就喜欢跟我作对!今天下午我好好在睡觉,他在我枕头边放了两个剥开的蒜头,我差点被熏死!”她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哈哈大笑。
“好,等这案子了结,我们就结。”他道,接着又问,“你的包拿回来后,照片还在吗?”
“当然在。”
“有人动过吗?”
“没动过,动它干吗,一眼就能看见。”
“不管有没有人动过,都不是什么好事啊。”他望着前方喃喃地说。
这时,乔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下号码,没接。
“谁打来的?”他问。
“是我姨夫,他等着我买酱油回去!他要弄一个什么蘸料!”乔纳心里也觉得该回去了,所以她说,“我们走吧,他肯定等得不耐烦了。”
看见她朝楼梯间外面张望,他猛地把她拥入怀中。
“苹果女王……”
“干吗?”
“叫你还需要理由?”他轻声道。
她觉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
热闹的羊肉宴持续了近两个半小时,晚上9点半正式结束,散席后,趁着未来的岳父大人莫中医在客厅跟郑恒松聊天的空儿,高竞躲进了莫兰的房间。
“你瞧见没有,他没跟我说过话,也没拿正眼看过我。”高竞低声对莫兰说,在整个晚餐期间,他一直在偷偷观察郑恒松对他的态度。
“不,他看了你好几眼,在你不看他的时候。”莫兰道。
“你也在观察他?”
“我在观察你们俩呀。而且,我何止观察呀?我还故意把你爱吃的烤羊排放在他面前,你不是没办法夹到吗?后来,我站起来夹了一块给你,记得吗?”
“我记得啊。”
“后来,他就主动把那盘烤羊排放在我们这边来了。”
“哦。”高竞呆呆地应了一声,他一点都不觉这能说明什么问题。难道把羊排放到他们面前,就说明郑恒松对他另眼相看了?也许他只是想在乔纳的姨夫姨妈面前表现自己的风度呢?当官的不就这拿手吗?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我也会做,但我就是懒得做,懒得拍马屁,懒得跟任何比他职位高的人套近乎。
莫兰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她道:“你可别小看这盘烤羊排。”
“哦。”他敷衍道。
莫兰瞥了他眼道:
“对,羊排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跟羊排放在一起的蘸料就大有文章。我爸一共做了4种蘸料,大蒜叶酱麻油的,番茄酱加柠檬汁的,白芝麻花生酱的,还有四川口味的麻辣酱,你只吃最传统的大蒜叶酱麻油蘸料对不对?”
“对。”
“他在那四种调料里就选了这个。”莫兰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他把那盘烤羊排放在你我的面前,而我事先声明是不吃羊肉的,今晚我只喝了一小碗养胃粥,那碟蘸料就是给你的。这说明,他在之前就观察过你的口味。他知道你吃哪种料。”
“我以为他是随便拿的呢。”高竞道。
“他很留意你跟我。但是……你听见没有?”她忽然皱起了眉头。
“听见什么?”
“我妈问他什么时候准备把跟我表姐办婚事,他说要等一等。”
“这我也听见了。”
“你怎么看?”
高竞迟疑了一下才说:“莫兰,我说了你可别怪我,我很担心他对乔纳只是三分钟热度。”
莫兰没吭声,脸上现出思索的表情。
“郑恒松这个人很难把握,你劝劝乔纳,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了,虽然她是个女铁人,但我还是希望她少受打击。”高竞鼓起勇气说。
莫兰抬起头看着他,解开了他黑色皮风衣里的衬衫纽扣。
“高竞,我跟你的感觉不一样,”她找了两张纸巾,替他把胸前的汗擦干,然后又一颗颗把纽扣扣好,“我觉得他对我表姐是认真的,他也是想跟我表姐结婚的,你问我原因,我也说不上来,这大概就是所谓女人的直觉吧。所以,我担心的事跟你不一样。”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遇到危险了。他想拖延婚事,就是怕乔纳跟着他不安全。王若琳是张建民的妻子,张建民跟司徒雷早就认识,司徒雷又跟袭击警察的案子有关,而袭警案又牵涉到警察局内部的奸细……这些事可能都是串在一起的,高竞,我觉得这次的案子特别危险,因为坏人就在你们身边。”莫兰露出焦虑的神色,“你瞧,今天连我都被人跟踪了,想想就害怕。”
看见她害怕,他心里也由不得害怕起来,他最怕的不是她发生危险,而是她发生危险时,他不在她身边,可他没办法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于是,在她帮他扣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
“莫兰,你最近不要出去了,免得发生危险。”他说。
“我知道,我尽量少出去就是了。可我明天得陪我爸去参观他朋友开的中医院。他们想请我爸去挂门诊。”
“你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好不好?”他马上说。
“不用啦,医院人很多,没关系的。”她笑道,接着又反过来安慰他,“别担心,我没事,我是有点害怕,但是让我害怕的事,也会让我觉得有意思。”
“莫兰,你可别胡来啊。”他注视着她头顶受过伤的地方,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知道,知道。”她笑着把双臂搭在他肩上,看了他好一会儿后说,“竞竞,以后我叫你小黑好不好?我觉得你有时候跟它真像啊。”
“我可不是狗。”他抗议。
“我喜欢你才叫你小黑的,我妈还不一定同意呢。”她摸摸他的脸,叫道,“呀,你又出汗了,你怎么那么容易出汗?”
“会出汗的人身体好!再说,吃羊肉身体会发热,我等会儿得回去洗个冷水澡。”他满不在乎地说。心里还想着莫兰刚刚的话,没错,王若琳的案子的确有可能跟警察局内奸的事有关联,所以,现在关键就是要找到张建民。
“笃笃笃”——有人敲门。
莫兰过去打开了房门,看见郑恒松站在门口。
“没打扰你们吧?”他笑着问。
“有事吗?松哥?”莫兰道。
“我找高竞。”他道,眼光朝高竞直直地射过来,高竞禁不住心中一跳,心想,他找我?我没听错吧?三个多月了,他这还是第一次都跟我说话,我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可为什么我不仅没这种感觉,而且想当着他的面把门摔上?
“高竞,我有事找你。”郑恒松道。
“什么事?”他纹丝不动。
郑恒松看了他一眼,命令道:“出来。”
“是。”高竞只得跟了上去,他恨自己不得不服从命令,“你们明天去医院,我送你。”走到门边时,他回头看着莫兰,板着脸说。
“好,我们明天通电话。”莫兰笑着说,接着又拉住他的衣角,踮起脚在他耳边叮嘱,“给领导点面子,别跟他耍脾气啊。”
“我亲他,行了吧?”他说着,一脚跨出了房门。
在电梯里,两人都默不作声,直到电梯下到最底层时,郑恒松才说了一句:
“高竞,我调查过你的收入状况。”
高竞心里一惊,忍不住回头去看这位衣冠楚楚的副局长。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我们就在这附近走走。”郑恒松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电梯。
高竞心里七上八下地跟上了郑恒松的脚步。
虽然他知道自己很清白,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灰色收入,也不怕查,但是莫名其妙地从一个调查者变成被调查者,他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郑恒松为什么要调查我的收入状况?这跟他手头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他在心里问道。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时,郑恒松又开口了:
“高竞,2007年你的总收入是8万五。”
“噢,是吗?我没算过。”高竞谨慎地说。
“这是你收入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