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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埋在了沙子里,过了十几分钟,它们就熟了!”
我强迫自己,像吃药一样吃下了两个鸡蛋,然后说:“你去吧,我睡会儿。”
她逼着我喝了一些水,这才离开。
我大概睡了两个多钟头,醒来之后,感觉好多了。
我钻出帐篷,走向季风她们的帐篷,季风和浆汁儿正听米穗子讲着什么,我从门口朝里看了看,米穗子的眼里挂着泪珠儿。想必她正在讲白沙和微微的故事。
季风说:“周老大,你好些了吗?”
我说:“没问题了。你们还聊吗?”
季风说:“我们闲聊而已。”
我说:“拿着手机,出来找找那群人。”
季风说:“好嘞。”
三个女孩站起来,走出来。浆汁儿依然沉浸在米穗子的故事中,她意犹未尽地问米穗子:“后来白沙找到那个怪人了吗?”
米穗子说:“他来罗布泊找到了。”
我们四个人顶着烈日,举着手机,在营地四周寻找另一个空间的同类。如果有人看到那一幕,会觉得非常奇怪,好像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拍沙子。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太热了,大家挺不住,纷纷退回了帐篷。
我突然问米穗子:“白沙什么血型?”
米穗子说:“AB型。”
我说:“他可能在古墓放火……”
米穗子说:“这跟血型有关系吗?”
我说:“日本有个很权威的统计,强奸犯最多是B型,杀人犯最多是B型,盗窃犯最多是O型,纵火犯最多是AB型。”
浆汁儿问:“周老大,你什么血型?”
我说:“A型,我们基本没人犯罪。你呢?”
浆汁儿想了想,说:“好吧,我是强奸犯……”
休息了半个钟头,我们又一次走出帐篷,接着搜索同类。
营地四周到处都是杂沓的脚印。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除了我、季风、浆汁儿和米穗子的,还有5双脚印,一双应该是宫本忍的,一双应该是白沙的,一双应该是那个捡破烂的,一双应该是令狐山的,一双应该是宝珠的。
没有其他人的。
突然,我听见浆汁儿叫了一声,我扭头朝她看去,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十分惶恐。
我赶紧跑过去,朝她手机屏幕一看,看到了那个白发女人,她背着个旅行包,举着手机,正在朝浆汁儿看。她背后不远处搭着帐篷,其他人应该都在帐篷里休息。
我把浆汁儿的手机夺过来,快速地说:“我们的时间是2013年5月14日17点14分,你们调到这个时间!”
那个白发女人赶紧低下头,调整手机时间。
我们4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她。
她捣鼓了一会儿,应该是调整好了,她的影像在手机里抬起头来,探询地看着我们。她的真人在手机前抬起头来,探询地看着我们……
浆汁儿的手机录像框立刻变成了雪花。
浆汁儿猛地放下手机,看着在沙地上突兀冒出来的白发女人,叫了一声:“她来了!……”
第200章 与白发女人同居
我们互相愣愣地对视着。
接着,这个女人开始打量这个湖,打量四周的一切。
她的脸有点扁,眉毛很淡,几乎跟没有似的。我感觉她不怎么健康,脸上似乎缺点什么,仔细看,五官都在。她的眼睛里透出一种病态的悲观色彩。
季风嘀咕了一句,声音很小:“我怎么觉得她很眼熟呢……”
浆汁儿在季风旁边使劲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先开口了:“你是谁?”
白发女人说:“我叫安春红。”
安春红。听了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一会儿我再说。
我说:“你们是做什么的?”
她说:“我们是来找你们的。噢,我是个志愿者。”
我说:“他们都是谁?”
她说:“队长叫艾尼江,是个维族人。还有兰城电视台的,有个负责的叫逗豆,那个记者叫小A,还有个摄像的,叫竹子。”
我说:“这么说,你们了解我们的情况?”
她说:“大概知道你们的人数和名字。”
我说:“你是干什么的?”
她说:“我说了,我是志愿者。”
我说:“我问你,你过去是干什么的?”
她说:“我搞慈善。”
我说:“你怎么想到参加救援了呢?”
她说:“不止我一个人,有十几个志愿者都来了罗布泊。”
我牢牢地记着,这个女人曾经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6年前,我出去喝酒,下楼之后,我遇见了她。也许,我记不清她的面容了,但是我记得她的白发。她说她有急事儿,想借我的手机用一用,我发现,我把手机落在办公室了,然后就匆匆上楼去取,结果看到了一个女读者的留言,这个女读者就是季风……
前不久,我又在视频中看到了她,她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出现过!
在我眼中,她就是那个恶魔,正是她制造了那块写着古佉卢文的木牌,制造了迷魂地,制造了丧胆坡,制造了幻影般的吴城,制造了这个移动的湖以及湖里那些婴孩……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救援人员!
而且,她说她叫安春红!
我是个悬疑作家,经常买一些特殊书籍,比如全球神秘事件,未解之谜,等等。
我记得有人总结过一个惊人的巧合——
1937年,南方粤汉铁路一趟火车出轨,400多名乘客几乎全部遇难,幸存者一人,她叫安春红;1985年,一艘轮船在松花江上发生沉船事故,船上211名乘客几乎全部溺亡,幸存者一人,她叫安春红;2011年,韩国韩亚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型货机,当天清晨3时离开仁川国际机场,飞往中国浦东,他们在发现机械异常之后,返飞济州国际机场,在济州以西107公里海上坠毁,幸存者一人,她叫安春红……
我在很多小说中用了这个名字,比如《天惶惶地惶惶》,比如《蓝袍子》,比如《失常》。
有个读者曾在我的贴吧发过一个帖子,问:为什么周德东在作品中总是用“安春红”这个名字?只有我知道答案——因为我害怕这个名字。
老实说,我有些犹豫,我对自己说:会不会是巧合呢?她们只是都染了白发而已。而且,安春红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很可能重名……
被困太久了,我真心希望她就是前来救援我们的,没有任何秘密。
我说:“你能说说刚才的情况吗?”
她说:“刚才?”
我说:“你来到我们这儿之前。”
她说:“三天前,竹子在摄像机里看到你们了,那个逗豆也看到了,大家都吓得够呛,后来你们消失了,我们就坐在一起商量,认为你们可能就在这个地方,只是和我们不在同一个空间里,所以我们就驻扎下来,等着你们再出现。刚才大家都在帐篷里睡觉,我一个人拿着手机出来找,没想到真的看到你们了……”
浆汁儿说:“周老大,你怎么想到让她调时间的啊?”
我说:“瞎蒙的。我们和他们都在同一个地方,之所以互相看不见,可能是时间不一样。”
浆汁儿说:“要是我们调到他们的时间,说不定就出去了!”
我说:“有这种可能。只是,我怀疑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浆汁儿说:“我再试试。”
接着她举着手机四下搜索去了。米穗子跟她一起去了。
安春红身边,只剩下了我和季风。
安春红问我:“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我说:“迷魂地,你知道吗?”
她问:“什么叫迷魂地?”
我说:“所有通讯和导航设备在同一时间统统失灵。我们还经历了丧胆坡,到了那个鬼地方,就像做噩梦似的,我们开始互相残杀,死了很多人……”
她说:“然后呢?”
我说:“然后,我们好像走出去了,到了一个叫吴城的地方,待了好多天,结果发现它是个幻影,根本不存在。没办法,我们只能退到这个湖边。”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湖,说:“对了,这地方怎么冒出一个湖呢?”
我说:“不知道。”
她说:“咸水湖吗?”
我说:“淡的。”
她摇摇头:“不可能,从来没听过罗布泊上竟然有水!”
我说:“很多事都不可能,还是一个个发生了。之前你们看不到这个湖?”
她说:“看不到,这里只是一片低洼的沙漠。”
我说:“那你们为什么停下来了?”
她说:“最早,有人看到了一块三角形石头,接着,我们看到了一张羊皮纸的画……”
我说:“画?”
她说:“嗯,像个小孩画的。”
我敏感地问:“画了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一个湖,四周都是草……”
我的心“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