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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看着女儿恬静的笑脸,忽然觉得有些羞愧,自己好像还不如女儿沉稳了。
“好,”她点点头,“娘陪你一起去。”
看着曹氏母女随着官差走了,街上顿时炸了窝,大家方才根本没听清怎么回事,一时间乱成一团。
“顾家惹官司了…”
“顾家的女儿杀人了……”
“呸,是卖假药了,你耳朵怎么听得…”
站在千金堂外看热闹的一个小伙计将嘴里的瓜子啐了出来,大声道:“卖假药还不就是等于杀人了?”
对呀对呀,大家一起点头,可不是嘛,但凡吃药的都是有病了,结果吃到的是假药,可不是要命了!
上一次千金堂的事件后,街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顾家小娘子卖药谋生。
“真没想到啊,这样一个小姑娘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穷死饿死也不能赚这样的钱啊…”一个老汉一脸哀叹的摇头。
“顾老爷生前最是宽厚仁慈诚以待人,没想到这…”大家连连叹气。
“才没有!才没有!”豆花在人群里喊道,“十八娘才不会卖假药呢!”
“怎么没有?”有人指着千金堂道,“我记得以前就在千金堂闹过,不是说她卖假药吗?”
这一下大家都想起来,纷纷看向千金堂。
“那顾家小娘子也卖给过他们药,他们家不会也有假药吧?”
没想到祸水引到他们这里,小伙计有些慌神,扔下手里的瓜子,忙叉腰说道:“才没有,自从那一次戳穿她卖假药后,我们就再没跟她打过交道!”
“哎?上一次不是说她卖给你们不是假药吗?你们掌柜的还给了她好多钱呢!”有人不解的问道。
真是越说越乱,小伙计没了主意,于是顺口胡诌,什么她求我们啊不要声张啊我们掌柜的心善啊云云,说的大家云里雾里的半信半疑。
“呸!少在这里造谣生事!明明是你们千金堂欺负人家,哄人家低价卖给你们药,被十八娘识破了!”豆花拔高声音喊道,“谁说十八娘卖假药?人家官差不也说是那个药铺卖假药,又不是说十八娘卖的,你们喊什么喊什么!”
小伙计哼了声,没了说辞,只好说道反正被官差找了就没什么好事,官差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她。
这两个观点都有道理,一时间街上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哼,官差找她,她就是卖假药?哼,别急,都是药铺,说不定官差还要来找你们呢!”豆花愤愤的将手甩了甩,豆渣子四溅,说罢挤开人群跑了。
千金堂的小伙计被这话气的直冒烟,指着她的背影骂了一通,才愤愤的进去了。
张大户走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的人,走进千金堂。
千金堂里,周掌柜一如既往的拨拉算筹。
“恭喜周掌柜日进斗金心想事成…”张大户眯着小眼笑道,脖子上的肥肉随着笑颤悠悠的。
“同喜同喜。”周掌柜皮笑肉不笑的收起算筹道。
“我说到时候你在河中县开药铺,钱可周转的开?”张大户坐下来笑眯眯的问道。
周掌柜看了他一眼,自从张大户找上门,-商定出这个栽赃陷害的法子后,他就知道这老小子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逼顾家母女卖出房子。
他了然的一笑,也不犹豫,张口就道:“你七我三。”
张大户立刻眼睛眯成一条缝。
周掌柜看了他一眼,捻须不紧不慢的道:“收益呢则是我七你三。”
张大户的眼一下子睁大了,“这是怎么算的?我出那么多却得这么少…再说这次给那假药商的钱可都是我出的……”
“那好,那你来经营,我一分钱也不要。”周掌柜慢悠悠的说道。
张大户苦笑一下,周掌柜一分钱不要,自然也就是一个分钱不出了,他还不知道这老家伙,最是吝啬又记仇,到时候就算自己盘下彭一针的药铺,这周掌柜定会在河中县再去另开一家。
他可不想跟他成对竞争对手!想想彭一针将要的下场,张大户打个寒战。
他当初找周掌柜,不过就是想要周掌柜能借着顾十八娘的假药闹下去,无意中说见过人买到假药,没想到周掌柜立刻根据这句话想出这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不对,也许还是一箭三雕呢,张大户摸着肥肥的脖子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这次事件中也属于被算计的那一个。
“周掌柜你说笑了,我哪里会经营药铺……”张大户哈哈一笑,三就三,这一次如果能弄到顾家的那栋房子,他赚的钱足够填补自己给准备假药的钱以及给周掌柜出那七的股份,这么一算,这三分的收益就是白得的!
划算!
“周掌柜我也不太懂,我只是凑巧知道有这么一种假药…你瞧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张大户压低声音问道。
“有什么问题?药是假药,她买了也卖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周掌柜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算筹推在桌子上,“这一次他们两个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说着,他捻这胡须,望着窗外,没由来的心情愉悦,“这一次他们两个想要脱身,除非……”
“除非什么?”张大户忙问道。
“除非她买的不是假药…”周掌柜哈哈一笑。
这可真是再说笑话了。
“这是不可能的”张大户也跟着哈哈笑起来,“怎么可能?”
第三十九章鉴别
但是这世上往往就是有不可能的事偏偏就成了可能。
例如顾十八娘死而复生,例如她比他们提早活了十年,而凑巧的是,她活得那十年中有幸跟草药打交道,更凑巧的是,大药铺里稀奇古怪的事见得多,她见过几种假药,其中就有远志和秦皮。
顾十八娘跟着官差来到彭一针的药铺外,外边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彭一针的大嗓门穿过人群冲了出来。
“…老子要是卖假药就不得好死!老子说没卖过就没卖过……”
“彭一针,别撒泼!”为首的一个官差冷脸呵斥道,“你给谁老子来老子去呢!”。
脸红脖子粗的彭一针哼了声不言语了。
药堂里地上放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老妇,看样子已经昏迷不醒了,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坐在地上哭,身旁站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见官差喝住彭一针,忙抹着眼泪说道:“…差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娘吃了他家的药,怎么也不见好,反而要了命了……我原本也不知道,…还是别人看了说我这药里的远志是假的……”
“呸”彭一针吐了他一头。
年轻人顿时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冷面官差也看不过去。
“哪有你这样当大夫的?都说医者父母心,病人不过是质疑一下你的药,你这什么态度?”冷面官差喝道,“看来是做贼心虚!”
彭一针冲着那年轻人冷哼了声,他当然知道医者父母心,要是换做别的患者,就是打他一顿他也不会半句怨言,但这个年轻人不过是周掌柜找来诬陷他的泼皮,要不是为了戏接着唱下去,他早挥拳头捶死这孙子!
“…朱先生…”冷面官差转身对一个长衫老人恭敬的拱手,“还要劳烦您给瞧瞧……”
这老人是河中县的医学博士,日常负责是医药事务,以及监督忤作的工作,在当地很有威信。
“我瞧瞧你的远志。”朱博士说道。
彭一针哼了声,还没动,那年轻人就抢着指着药堂一角大簸箩,“在那里,那里,他就是给我抓的那些远志……”
顾十八娘此时迈进来,闻言惊讶的打断他说道:“这位大哥,你说什么呢?那可不是远志。”
轻柔明脆的女声陡然响起,引得大家都看过去。
顾十八娘已经几步走到哪年轻人身前,面上一副惊讶又好笑的神情,指着那一簸箩道:“…这位大哥,你看错了吧,彭先生给你抓的远志可不是从那里抓的…这不是远志。”
年轻人有些愣神,面上闪过一丝迷惑。
为了方便周掌柜派来的人指认,彭一针按照顾十八娘的建议,将一百多斤假远志就用簸箩晾在大堂里,为了让他们看到,每一次小伙计唱到抓远志药的时候,彭一针都故意在这簸箩前捣鼓一刻,实际上他并没有从这里拿过。
带顾十八娘来的官差低声对朱博士以及那冷面官差介绍了顾十八娘。
“彭一针的远志药都是你卖来的?”冷面官差问道,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眼。
“是。”顾十八娘颔首说道。
“这些药都是我跟我女儿做的。”曹氏紧紧拉着顾十八娘的手说道。
年轻人此时回过神,忙说道:“就是这远志…这远志别人帮我看了,就是假的…”
“你瞎了眼了,老子那不是远志!”彭一针暴喝一声,忍耐许久的火气终于可以放心的释放了。
他一直认为这一次假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