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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江山换新人了。
那些日子,太子心态如何,黄内侍没敢去窥探,但他自己可是接连好几宿都睡不着。
那一次还好是别人的动作,太子可以说无辜被牵连,但这一次,可是太子亲自出面请了太后又指令禁军随行,最关键的是,此次涉及的事件是与朱春明之死有关,那可是皇帝三令五申彻查不许任何人干涉的…
这个顾娘子怎么会惹出这么大麻烦!黄内侍头一次对顾十八娘不满,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那么一个谨慎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难不成真的是因喜事成而张狂了?
果然红颜祸水…
“恩。”文郡王只是淡淡应了声,声音依旧古井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的视线落在外边,隐隐可见一行人正穿过甬道,向西边的宫殿而去,那里是太后的寝宫。
这是第二次进大周朝最尊贵的地方,顾十八娘微微低垂的面上闪过一丝难言的滋味。
在这里,无时无刻无事无物不让你感觉到,皇权的至高无上,就想无形的大山,死死的压制住每一个在其中的人,一旦触碰其威严,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一种生死不由已的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在这里你永远觉得自己如同蝼蚁,百争无用,命定如此。
这种地方,再也不要来第三次了…顾十八娘心里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这句话。
短短的一段路似乎走了一辈子,终于到了太后的宫殿,宫殿里已经或站或坐或跪这好些人,基本上都是熟人。
看到顾十八娘走进来,白玉郡主的眼神能杀死她。
“顾湘,你可与那贼匪相识?”太后寒声问道。
这句话一出,大殿里立刻气氛凝滞。
“是。”顾十八娘低头答道,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她的视线扫过大殿里一旁跪着的四五个仆妇丫鬟,那些都是她家曾经的仆妇,一旁脊背挺直的站立着的是钟夫人。
见她答的这样痛快干脆,太后反而微微一愣,神色稍缓。
“顾湘,你详细说说,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沉声问道。
“娘娘。”白玉郡主轻轻皱眉说道,“这还有什么误会啊,她都承认了,与那贼匪有牵连…”
“依照郡主这么说,但凡与贼匪相识的都有牵连了?”顾十八娘抬头冷哼一声,淡淡道,“那郡主口中贼匪朱家义子,曾在京中交友广范,认识的人不计其数,便都是与其有牵连不成?”
“放肆!”白玉郡主见站在阶下的女子猛然抬起头来,竟然与自己对视,并且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当场反驳自己,恼怒中又增添了几分惊愕。
这是她们第四次见面,她清楚的发现,这姑娘的气势态度完全变了,虽然她们原本就不熟悉,但现在看来陌生的竟似初次相见。
“本郡主可有问你话?皇宫贵廷,岂容你肆意开口!”白玉郡主竖眉喝道,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都是拜这个贱婢所赐。
“郡主好大的威风。”顾十八娘冷冷一笑,道,“敢问太后娘娘可有问你的话?太后娘娘在问我话,我尚未回答,郡主便开口,难道不是愈礼肆意而行!”
“你!”白玉郡主惊怒交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女子。
大殿里所有人也都愣了,没想到二人一见面,一开口,便立刻刀光剑影,看着相对持的二人,她们的地位就如她们现在所站的位置一样,高低分明,但气势竟然不分上下。
“娘娘,您看到了没?”白玉郡主愤然转身,对太后说道,“您看她多嚣张,胆敢在您面前咆哮…”
“我是嚣张,敢问郡主,位尊爵隆,为天下贤良淑德表率,却因私利,指使家仆污蔑陷害与我顾家,如此行径又是什么?”顾十八娘竖眉喝问道。
今日所来为何,前因后果,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当然大家不会就这样杠杠的说出来,只待徐徐善诱,温和问答对证。
没想到,太后才张口说了两句话,场面就变成了这样你攻我伐,互不相让
太后也微微怔怔,看着眼前的二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还是没写完结尾…嘿嘿,不好意思…不过别急,这个情节完了就完了…汗…大家再容我慢慢写来…w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宣判
一旁坐着的平阳侯老夫人更为动容,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只一眼就完全颠覆了她从白玉郡主和钟夫人等口中描述而得来的印象,这哪里是一个侍宠而奸猾的粗浅女子,分明是一把出鞘的锋芒毕露的刀。
待顾十八娘这一番问话抛出,她的眉头不由跳了跳,这丫头好手段!
知道今日所来何事,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言辞犀利,字字诛心,句句暗有所指,看似莽撞粗俗无礼,却表明了自己因为他人垢陷而气愤,这种气愤比一进来就伏地大哭诉冤更要妙,且也正恰恰解释了她的失礼大胆举动。
老夫人的视线看向太后,果然见太后些许惊愕过后,面上并没有丝毫的厌恶怒气,神态平静,目光洞明。
太后并没有开口说话。
“信口雌黄!”白玉郡主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叫贤良,什么叫淑德?以大义为先便是贤良,以大礼为重便是淑德,我不过是知道你家的私情而报,难不成要知而不报,为了你的私利,才是合礼合法之行径?你明知贼匪的情况,忤逆大案发生之后,竟然瞒而不报,隐匿贼匪之妹,我朝律令,隐情不报私助者视为同党!你如此行径,反而指责我为了私利,我倒要问问,你的私利又是为何?”
白玉郡主紧扣私利之争,化解了顾十八娘的指责,将矛头又对准了她。
顾十八娘眼神微闪,知道白玉郡主已经冷静下来,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
“我与贼匪是旧识,确是事实,不过,这瞒而不报,隐匿私助又从何来?”她冷笑一声说道,“如是明证实据,郡主依律上奏,臣女无话可说,但郡主如是仅凭奴仆片面之言,就信口污我顾家清白,天下谁人不知我兄顾海与朱春明曾有朝堂争执,郡主此言虽轻,对我顾家来说,却是千斤之重!这便是我死也要争个明白的私利!”
白玉郡主亦是冷冷一笑。
“顾湘,本郡主向来恩怨分明,直来直去,不与人玩弄口舌是非之争,既然知道与贼匪之事瞒不过,那日我不过是问你几句,你却借机生事,搬弄是非,上奏大理寺,不过是恶人先告状,祸水东引之计就是做贼心虚!你这胆大妄为的贼妇,在太后面前,还不俯首认罪,巧言令色要到何时!”她凛然喝道。
白玉郡主出身高贵,性子骄纵,但也不是懵懂无知之人,这几日显然也经人细心教导,早已有了针对各种状况的对策,这一席话不仅显示自己心底无私磊落,更是借二人之间纠葛将顾十八娘所言所行全部定为玩弄心机大有图谋,攻守之势顿时大转。
“白玉郡主!你口口声声说恩怨分明,到底有何凭证指我顾家与朱春明之死有牵连?还是说受朱家所托,借机栽赃陷害,对我顾家除之而后快!”顾十八娘亦是大声喝道。
二人都撕破脸皮,各自直呼其名,大殿里已是火药味浓浓。
顾十八娘这句话陡然出口,太后以及老侯夫人面上皆是一动。
“燕燕!不得无礼!”平阳侯老夫人沉声低喝。
白玉郡主已经占了上风,化解了太后对那顾十八娘的一丝同情,听着这顾十八娘的话题要扯远,平阳侯老夫人心中微微不安,忙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持。
白玉郡主愤愤看了顾十八娘一眼,果然不再开口。
“好了……”太后此时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有什么话好好说,有理不在声高…”
“是,谨遵娘娘教诲。”白玉郡主忙躬身说道,顾十八娘亦是低头应声。
“顾湘,方才你说,与那贼匪的确是旧识?”太后接着问道。
“是,是臣女在建康时药铺的伙计。”顾十八娘低头答道。
“哦…”
台上低吟一声,便再无声息,大殿里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白玉郡主眼波微动,目光看向珠帘后的太后,又看看一旁跪着的钟夫人等人,面上闪过几分不耐烦,忍不住开口要说话,一旁的老夫人察觉,重重看了她一眼,白玉郡主了然,便低下头忍耐不言。
“既然如此,此等大事,是避不过的…”过了许久,太后的声音缓缓从头顶飘落,“去接受聆训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言一出,平阳侯老夫人与白玉郡主面上同时难掩惊喜,按照原本的设想,是太后当场问询顾十八娘,然后再让奴仆证人对证。
这些奴仆都是顾家的旧人,已经清楚的在刑部交代了顾湘与灵元灵宝兄妹的过往,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