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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厉风飒飒。梦梅知道自己无力躲开第二击。心头一片绝望。
四大星瀚放虎归山。早就暗中定下计较。这头老虎来得不寻常。咬人但不吃人。好似是打算把那名世子带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才故意让出一条道来。准备由杨若华和郑明翎暗中缀尾。跟过去看看老虎倒底是不是要向谁去交代。
其实她们这一点是猜错了,虎王确是受到崔艺雪指示而来,但崔艺雪地性格,所下命令根本不会这么复杂。她当时忘记那两个小家伙手里还另外带了名累赘,事后记起来。就觉得这个累赘活着跑回去。肯定要把遇见她的情况说出来,清云园那帮子人。又得阴魂不散找她麻烦。这天寒地冻的,那个累赘当时已经吓晕,估计不可能跑那么快,所以她让虎王回来看看,如果还有人,一口吞了了事,如果已经逃走了,那就算了,她也没想下一步。结果呢,是这头傲慢的虎王,压根儿没觉得饿,打算噙回去给自家小崽子生食。双方等于是用人的复杂心思去猜动物的简单用意,不走岔道才怪。
也亏得走了这岔道,杨郑二人蓄势待,待见意外来人,老虎第一次攻击是来不及了,第二次攻击之前,她们就赶到了。
爪底那个人已被踏住,再用前面地冒险取巧办法,是决计不及相救,杨若华剑若匹练,狠狠斩向虎头,心里只能巴望这头已经半疯的猛虎能先躲避,而不是选择先踩破爪底之人的肚子。
猛虎对着她们的长剑,竟是人立般跳起,然后在长啸声中,弃爪底之人不管,连扑带跳地跃入深山。这突然爆出来的速度、力度,实出于众人想象以外,杨、郑要追,已是不及。
杨若华很清楚,她那一剑还未刺中,肯定不可能让猛虎有此反常之相,众人相互对视,把若有所思的目光转向了雪地上躺着的那人。却见这半夜三更突伥现的路人是一名年轻少女,躺在地下,脸色煞白嘴唇青乌,一头如雪如银的长尤其引人瞩目。
“是瑞芒人。”
几人得出这个结论,再看她地衣服,几乎已瞧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仔细看现那原来是颇为珍贵的狐裘,头上只有一样饰,一只白玉簪子,同样也是价值不菲,这位年轻地少女,定然出自大富之家,为什么会出现在洪荒深山里面?
四人之中,杨若华最为心软,看到少女双目紧闭,一个身体蜷在地下瑟瑟抖,长眉打结,似乎是在忍受着某种特别的苦楚,任她这般躺卧下去,只怕片刻功夫就生生冻死了,便弯腰将她扶起,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梦梅只觉得肩头处蕴藏的痛楚时刻要将她撕裂开来,胸口翻江倒海,似有鲜血要冲出喉咙,但是雪地把她的热血也冻住了,硬生生咽着冲不出去。闻得呼唤,她费力地眼睁一线,对面女子华美的面貌由模糊至清晰映入眼帘,低低喘息着道:“多……多谢救命……”
她显然是连话也讲不灵清。伤成这样,若说方才只是无意识地自救,也说不过去,杨若华等更加惊奇。杨若华把她扶到先前对付老虎的火堆旁先坐下来,陈倩珠则留在原地寻了一圈,也没现任何刚才有其他高手出手的痕迹。
南宫梦梅快冻僵了的身子经暖火一烤。登时温暖了不少,略微恢复了精神,一手按住伤口,心知那里一定迸裂开来,不过穿得厚实,血迹尚未渗出。要不要现在就包扎伤口?救她的人是谁?胡乱露出形迹会否招致祸殃?她心下迟疑,一时不曾决断。
陈倩珠看在眼里,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怪叫:“嗳哟。救、救命啊!——咦,陈夫人,是你。老、老虎呢?”
钟幽纾先前已经吓昏过去,这会子刚刚醒转,连珠价说了不少÷倩珠思绪被他打断,冷然道:“老虎跑了。”
钟幽纾拍着胸脯作凶险状,他被咬到虎口就吓得屁滚尿流昏了过去,也不晓得和身干冒奇险扑上来虎口夺人地就是这位冷冰冰的陈倩珠,劫后余生,心情犹是惶恐万分。回思几天来惊险连连,打猎迷路。遇虎群,被抛弃,虎群退走地时候也许是他命大福大居然没一只理睬他,但是孤零零抛在这个地方,而且连猎狗都没了,以他的能力,当然不可能自行折转,只能在这里找个避风口等待,期盼着清云神通广大。肯定会找到此处。他在此饿了两天,饿得受不了了,在山洞里半冷半饿半晕半睡地迷糊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半夜,静悄悄的好不恐怖。正在这时他看看见有那么一线火光闪过,先开始还想镇定一点分分是敌是友,结果看到那火光很快熄灭,他可再也顾不得其他,放声大叫起救命。并且随着救命的呼声。他跑出了山洞,——哪里想到最后还来了一出虎口逃生的重头大戏。
他想这几天的遭遇。后怕连连,坐在火边,不住地打着冷战。
陈倩珠等人,则是遇大军后翻山而过,日夜赶路。沈慧薇两人在中途见地火光,正是她们一行,是杨初云和那个妖媚少年蜜爱着实忍受不住这冰天雪地日夜赶路了,在平地上临时扎起帐篷休息。但是陈倩珠等也是在四下打探的时候闻着一丝异味,这才一步步走向这个山谷,她们距离山谷的地方原就比沈慧薇近,赶得也比她俩人快,是以先到一步。
救到钟幽纾,也算意外收获÷倩珠原有很多话问他,但是临到头又救了个莫名其妙的路人,只得暂时忍了,转而问:“姑娘是谁,怎么孤身半夜在此行走?”
昔日王晨彤投靠南宫家,把清云十二姝等重要人物着重描述过一番,可是毕竟没有多深的印象,只是梦梅见到这四个女子,一个个武功高强,容貌清妍,心里也是存了一疑。她早想好遇上旁人的应对之辞,答道:“小女子宫梅,为母病求药山中,不意迷路。日间遇上一队大离官兵,身受重伤,险险逃出,可已身无长物,连夜赶路,不想又遇见那吊睛白虎,若非几位侠女相救,小女子性命难保,感恩匪浅。”
这段话有因有果有理有据,完满得很,陈倩珠不动声色,只微微点,目光落在她肩膀处:“姑娘伤口裂开了吧,还是重新包扎一番为妙。”
梦梅刚才不敢动,只怕陈倩珠等见疑,闻说忙强笑着应了,转身从囊里取了一颗药丸,直接送服,那药丸极灵,就是沈慧薇先前给她吃过的,吃下去就四肢百骸渐生新力,伤口也不再那么痛了。她这药丸是转身吃的,陈倩珠没有看见,若是见了不免更加起疑,因为这就是清云园所用最好伤药÷倩珠看她没有进一步进行包扎地意思,说道:“伤口裂开不重新包扎是不行地,我来帮你弄一下吧。”
清云园医术最高明地自是谢红菁,陈倩珠也不差,但她不是医生,素性也冷漠,平素极少亲自动手为人治伤,此刻之举,还是刻意为之,梦梅却疏忽了,感激笑道:“小女子正是怕一个人弄不来。”
这话说偏了,这会儿包扎伤口一个人弄不来,从官兵手里逃脱以后又是谁给她包扎?迎着陈倩珠若笑非笑地眼神,梦梅心中忽一凛,这话收不转来,只得低了头。
陈倩珠卸下她一点大衣裳,看着那个包扎带,虽是由衣服随意撕扯而成,但是这个包扎,包得严密而老练,由于伤在肩膀靠里一点地部位,若是一个熟手确能自行包扎,但这姑娘早就自承不是。那么帮她包伤口的人,可不很简单。
陈倩珠一面替她拆解旧带,重上新带,一面随口问:“姑娘的同伴呢?”
“同伴?”梦梅眼眸一垂,凄凉道,“不知去向了。”
这语气和她如今的心境相仿,倒不必故意做出来,陈倩珠已看到她那个可怖的箭伤,更是眉头微皱。原先上过药,也不象是一般金创药,伤布上留下淡淡的气味惹人疑心,她不多看,直接替她抹上一层新药,只不过三下两下,就重新包裹好。她这手法,与沈慧薇熟练度其实差不多,但是包扎的厚度、松紧等细节方面,终究是显出了非常专业的一面。
新药抹上一片清凉,流血倏止,这种感觉和前番沈慧薇上药极是相似,梦梅对眼前这几名女子,心里更有了底。
钟幽纾起初一眼看到多出来一个银少女,极为好奇,倒把自己地恐惧扔掉了一些,看了半天,忽地机灵灵打个冷战,愁眉苦脸叫道:“夫人,好冷!……我好饿啊!”
陈倩珠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理他,手指轻掠,梦梅但觉腰间微微一麻,立刻睡去。
“现在说吧,芷蕾呢?”
钟幽纾苦笑道:“我说夫人,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