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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他缩回身体,从门边望进去。鬼还在那里。
鬼正在回楼上去,但这一回他不是飘上去,而是跳着舞上去,每上一级都弯下身子笑得浑身发抖。吉米听见的就是他很轻的咯咯笑声。显
然,他开了那个玩笑感到十分得意。这一下吉米气坏了。他把头从门边再伸进去一点,用足力气大叫一声:“布!”只见那鬼一声尖叫,跳了
两英尺高,接着落下来,瘫倒在楼梯上。
吉米一见自己把鬼吓得比鬼刚才吓他还厉害,再也不怕了,大步走进门厅。鬼倚在楼梯栏杆上直喘气。“唉哟,我的天啊!”他喘着气说
,“小家伙,你不该这样吓唬我!”
“我吓唬你了吗?”吉米说,“那么我们一比一,谁也不久谁。”
“这根本不对头,”那鬼生气地说,“就算是个孩子,做出这种事也太傻了,只有鬼吓唬人,没有人吓唬鬼的。”他慢慢地站起来,飘下
楼,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你要知道,小家伙,如果让人知道鬼给人吓着了,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严重了。”
“你是说你不希望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吉米问道。
“我们来个公平交易怎么样?”那鬼说,“这件事请你保守秘密,而我……让我想想,好吧,怎么样,你想学隐身术吗?”
“噢,那好极了!”吉米叫道,“不过……你会隐身吗?”
“那还用说,”那鬼答道,而且马上表演。他一下子不见了,门厅里只剩下吉米一个。
但鬼还在继续说话。“这不是很方便吗?”他引诱吉米说,“你可以随意溜进电影院看白戏,碰到你的姑妈要你做事而你不想做——好,
一隐身,她要找你也找不着。”
“我喜欢帮玛丽姑妈做事。”吉米说。
“晤,品格高尚,对吗?”那鬼说,“那么……”
“我倒希望你重新露脸,”吉米打断他的话说,“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太别扭了。”
“对不起,我把这个忘记了。”鬼说着又现了形,还是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不过吉米透过他的身体能隐约看见楼梯。“干得巧妙,对
不对?不过你不想隐身,我可以教你钻过钥匙孔。就这样——”他向门飘过去,钻过钥匙孔,就像水流下阴沟洞一样。接着他用同样办法又钻
回来。
“这也很有用,”他说。“可以钻进锁着的房间什么的。风能进去的地方你都能进去。”
“不,”吉米说。“要我答应不把你被人吓倒的事说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住到别处去。比方说,住到路那边米勒的房子里去,
那里再也不住人了。”
“你说那间破屋!”鬼说,恶意地哈哈大笑。“门窗一半都没有了,屋顶是漏的……不,谢谢!你倒想想,在暴风雨中将是怎么个滋味,
窗子乒乒乓乓,雨洒下来……我不会住到那里去的!鬼需要的是安静。”
“不过我认为你太不讲理了,”吉米说,“因为你住的房子不是你的,弄得我姑妈不能把它租出去。”
“呸!”鬼说。“我可没有使你的姑妈不能把房子租出去。我一个房间也不占,是住客害怕了搬走的,根本不能怨我。”
“当然怨你!”吉米生气地说,“你不讲道理,我不和你做交易。我要告诉所有的人,说我把你吓坏了。”
“噢,你千万别这样做!”那鬼真吓坏了,很快地接连一隐一现好几次。“你要是真这样做,所有的鬼就要倒大霉。”
他们于是争执起来。鬼说吉米如果想要钱,只要学会隐身术就可以进杂技团赚大工钱。吉米说他不想进杂技团,他要进大学,将来做一个
医生。他断然不肯让步,那鬼开始哭了。“这可是我的家,小家伙,”他说,“我在这裹住了三十年,没有打搅过谁,现在你却要把我赶到外
面寒冷的世界去!为什么?为了一点钱!真是没心肝。”他抽抽搭搭,要使吉米感到自己太残酷了。
但吉米一点也没有感到自己残酷,因为那鬼已经把许多人赶到寒冷的世界去了。但他转念一想,即使告诉别人说他把鬼吓坏了,他也得不
到什么好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怎么能证明呢?因此他最后说:“好吧。你教会我隐身术我就不说。”他们成交了。
吉米一点没有把他做的事告诉姑妈。但每星期六他上鬼屋去学隐身术。只要懂得方法,隐身术倒也不难学,两星期后他已经能变得只剩一
个影子,六星期后那鬼考了他一次,打了个“及格”分数,对于人来说,这分数是非常好的了。他谢过那鬼,跟他拉手说:“好,现在再见了。你会听到我的消息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鬼怀疑地问道。但吉米大笑着走了。
那天吃晚饭时,吉米的姑妈说:“今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在学隐身术。”
姑妈微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吉米说。“爷爷那房子里的鬼教我的。”
“这种玩笑我觉得没什么好笑,”姑妈说,“请你别胡说了好不好……喂,你在哪里?”她问道,因为他已经不见了。
“我在这里,玛丽姑妈。”他说着又现出来。
“天啊!”她叫着把她的椅子向后一推,狠狠地擦眼睛,重新仔细看他。
解释了半天,隐了一遍又一遍,姑妈才终于相信他真能隐身。姑妈头都搞昏了。等她冷静下来,两人作了一番长谈。不过吉米遵守诺言,
没有告诉姑妈他把鬼吓坏了的事,但他说有个计划,尽管非常勉强,姑妈最后还是同意了。
因此第二天她上老屋去,动手大干起来。她打开所有的窗子,扫地,掸灰,熨衣物,乒乒乓乓。那鬼给吵得受不了,很快就飘进她正在打
扫的房间。姑妈吓得大叫,用扫帚去扔他。可是扫帚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照旧越走越近,挥舞着手臂,哼哼叫着,姑妈吓得不由得倒退。
吉米一直隐了身站在旁边,猛地现形,大叫一声“布”,向鬼扑过去。鬼吓昏了,向后倒在地上。
吉米的姑妈一见,不再害怕了。等鬼醒来,帮他坐到椅子上去。她自然帮不了多少忙,因为她的手一伸就穿过他的身体。但他最后还是坐
下,生气地对吉米说:“你不遵守诺言!”
“我只答应过不告诉别人我吓了你,”吉米说,“但没有答应过不再吓唬你。”
他的姑妈说:“你真是一个鬼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故事里编出来的呢。现在对不起,我得干我的活了。”她说着又开始扫地,把扫帚摆弄
得比原先更响。
那鬼用双手抱着头。“太吵了,”他说,“你不能轻一点吗,太太?”
“这房子到底是谁的?”姑妈问道,“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为什么不搬走呢?”
那鬼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对不起,”他说,“你扫起来的灰尘太多了。那孩子在哪里?”他忽然问道。吉米又隐身不见了。
“我不知道,”姑妈回答说。“也许又要吓唬你了吧。”
“你应该好好管管他,”那鬼很凶地说,“如果他是我的孩子,我就拿头发刷子打他。”
“我可以答应你,”她说着把手从鬼的身体上穿过去,从他屁股底下拿起符垫,拍掉上面的灰尘。“不过,”当那鬼站起来,赶紧飘到另
一张椅子上时她说下去,“吉米和我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如果你再想耍什么鬼把戏,我想你就不够聪明了。”
“哈哈,”那鬼恶意地说,“谁最后笑……”
“哈哈,你呀,”在他身后传来吉米的声音,“最后笑的是我。”
那鬼咕瞎了一声,不见了。
那天晚上,吉米的姑妈用棉花塞住耳朵,点着灯,睡在最好的一个房间里。那鬼在地下室尖叫了一通,但毫无结果,他就上楼来。他想让
两只发光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这是他最灵的把戏之一,不过他先得弄清楚吉米在哪里。但他找不到吉米。他隐了身在整个屋子里找,越找越
紧张,想像着吉米随时会从哪一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出现,真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最后他太紧张了,又回到地下室去,在煤箱里躲了一夜。
接下来好多天,那鬼同样不好过。好几次他在吉米的姑妈干活时去吓唬她,但吉米的姑妈根本不理,倒是吉米有两次成功地溜到他身边,
突然大叫一声出现,把他吓得要命。看来他是个“胆小鬼”。他开始憔悴了,可怜巴巴,和吉米的姑妈长谈了几次,眼泪鼻涕,想得到她的同
情。但吉米的姑妈态度强硬,说他如果想住下去,必须和别的房客一样付房租。又说两英里外有米勒废弃了的房子,他为什么不住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