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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我想你配合我,我们一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厕所的对话,看来荣锋是想继续下去。我道:“黄景亮死了么?现在由你全权接管。还戴口罩干嘛?我又不是没见过。”我伸手想抓开他的口罩,但他伸手一挡。
他出人意料的向我递了个眼色。
我无奈,这一切太累了。我实在不愿意再去研究、去思考又是怎么回事。面对他的眼色,我只感到厌烦透顶。
要实验就实验吧,要配合就配合吧。我已经不想再挣扎。
我放弃了,让我当一只实验小白鼠好了。
我道:“要我说什么?吃药?”
但荣锋道:“什么吃药?我是想让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睡了一天一夜的之中,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道:“很遗憾,空白一片。我说你的话有语病,怎么会睡觉中又看到什么呢?”
荣锋摇头:“你不会是在厕所一跤跌破头吧。睡觉当然还是能看见东西。”
我道:“在厕所?呵呵,密室。罗卫民也许是对的,是幽媾。”
“密室?幽媾?”荣锋摇头,“我看你还是再睡一觉吧。”他起身欲走。
我拉住他:“等等,你不是要我配合吗?你不想知道我跑到厕所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密室的事情吗?”
他回头,没有表情,眼神空洞。但在我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坐在了床上。
“……呵呵,你说好笑不好笑?偏偏在这个时候,陈青那小妞忽然像献祭品一样献出来。偏偏在那个时候!换了任何时候,我都可能接受!就算现在……我操,现在她到哪儿去了?为什么她现在不出来?”讲完密室,忽然扯到陈青,我陡然想起她羊脂一般光滑细腻的皮肤,如麝如兰的味道,不由心神一荡。我道:“她现在来,我一定……”
荣锋站起来:“行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的神智还没有恢复,还沉浸在逃跑失败之中的打击之中,”荣锋冷冷道,“如果你相信我,你完全不必这样的。你甚至没有必要逃跑。”
我愣在那里,无言以对。
荣锋接着道:“你以为我们在骗你吗?你以为泥石流是假的?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看看?这么多天有几天没有下雨?告诉你,就在昨天,唯一的公路被山洪完全冲毁了!你应该庆幸你所谓的脱逃计划没有成功,否则就凭几个馒头一个破打火机,你活不过三天!你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你为什么不仔细想想你的病?你在自己骗自己!你是个病人,和我配合是你唯一的途径。”
荣锋忽然凑到我面前:“明白吗?和我合作,你唯一的途径!没有其它的途径了,和我合作!”
他的眼神传递出一个信息,尽管我的脑袋已经麻木,但我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和他合作,而不是其它人。不是青渓疗养院,不是黄景亮,是和他!
他假装愤怒,冷静的眼神却告诉我一切。他摔门而去的时候,我却没来由笑了起来。
莫明其妙,就我们两人在房间里,装给谁看啊?
再说,他一个人,和他合作,又能怎样?呵呵。
我一头栽到床上,困意袭来,又睡着了。
“又死了个人,”金惠生道,“是楼下的,我们都不认识。”
吃晚饭的时候我才起床,脱着几乎饿到虚脱的身体来到餐厅,金惠生和罗卫民都在里面。
我笑着对金惠生道:“能吃啦?你?”
金惠生显然对我的表情很是诧异,他疑惑地看着我,最后缓缓摇头道:“只是等你。”他将一碗粥推到我面前,然后准备开始讲述那天的事情。
但在他刚开始讲到又死了个人的时候,我打断他:“等等。”
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将在一旁咬馒头的罗卫民一把抓过来。他惊恐地已经叫不出来,只能在喉头发出“喝喝”的粗气声。
“干什么?快放开他!”金惠生惊道,说话音量一大,音调就怪声怪气的。
“别,”我阻止了金惠生,回头对惊吓中的罗卫民道,“老实说吧,你。你怎么知道护士会色诱我?就那么巧?在那样的时候?”
罗卫民的眼睛惶恐地四下乱看,不敢直视我的眼神。他颤抖道:“什……什么?”
“要我来讲是吗?”我冷笑道,“也好,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再陪你们玩下去了。要怎样,请便吧。要取我性命,也请尽快动手好了。那天你说护士们会牺牲色相的时候,我还很愤怒,可是把事情连着从头到尾一想,事情就很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孙护那天在被带到楼下的时候的一声提醒了我,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是吗?”
“什么意思?”金惠生皱眉道。
“你也别装了,”我冷冷道,回头对罗卫民,“还是先来说你吧。那天你告诉我护士们都不可信任的时候,偏偏有个护士叛变来告诉我们她愿意加入,这是不是很让你扫面子?直到刚才,我才反应过来!那天孙护闯进门来,真正要找的不是‘我们’!而只是我!她是来找我的!你说护士们会牺牲色相勾引我们陪我们上床,接着我的专值护士陈青真的在最关键的时候愿意陪我上床了,而与此同时,你却提前叫嚷起来。这,未免太巧合了不是?如果这不是安排好的,那么什么才是?”
金惠生和罗卫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道:“从头说吧。这场戏一直都很好,一直都很妙。一直都配合得很严密。可惜有两个地方,实在是有遮掩不住的破绽。”
“什么……破绽?”
“还在装?哼哼。第一,在我苏醒的第一天夜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我真的是在别的什么楼里么?也许,也许有什么白痴王八蛋会在大山里搞几幢一模一样的楼来表现他与众不同的品位,但如果楼下同样有个病人惨叫,或者同样一处房间有一台一模一样的电脑,甚至里面被我改动过的程序文件也一模一样,这未免就过分了。所以唯一的结论是,我一直是在同一幢楼里。你,罗卫民,”我指着罗卫民,接着指向金惠生,“以及你金惠生,都是和老刘一样,都是这个青渓疗养院中的一员!你们的任务,是让这个所谓的疗养院看上去正常,让我看起来不那么突兀。因为无论如何这样大的什么医院也好疗养院也好,只有我这么一个病人,未免太不正常太不容易让我相信!老刘为什么要下去?因为他不巧,被我偶然地听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从此他再不能出面,因为再出面假装一个病人,未免尴尬。病情恶化,非常非常不错的借口。”
金惠生点头道:“继续,这才是第一。”
“不错。第二,所谓的密室!孙护和人欢好的时候,我就在左边餐厅!而最后我只看到孙护一人从厕所出来!灯罩下面只有缝没有洞!这个密室没有破绽!所有这一切,只指向一件事情。这个密室是心理的!孙护根本就没有和人欢好!根本就没有另外一个人在里面!里面一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护她自己!”
金惠生摇头:“这说不过去!孙护怎么可能一个人自言自语还发出两个人不同的声音?”
我道:“这个就是问题!没错,谁都说,孙护是和张德全在里面,可张德全是谁?不,那个时候,在餐厅的我并不认识到底谁是张德全,而且,请注意,我也从来没有听过所谓的张德全说话!我根本不知道谁是张德全,张德全说话声音是怎样也无从知晓。然后,非常巧合的是,张德全在当着我的面跟我说话之前,莫明其妙死去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说话是什么声音!哼哼。而且还无巧不巧死在我面前,还爬上树、把脸伸过来到我窗前死给我看,就差没说:‘看,我死了,厕所里说话的就是我,不过以后你也没机会听了。’”
金惠生道:“那么孙护怎么可能一个人发出两人的声音?”
“把这话留给捕快去说,肯定奏效。很遗憾,我是个现代社会的刑警。对通话器材,我并不陌生。我曾经缴获过的非法窃听器材可以把这张桌子堆满,有许多进口的质量之好,声音还原之逼真,让一个在大雨中隔了道门的人绝对分不清到底是一个人拿着通话器材在跟人说话,还是两个人在里面对话。在我将困惑和不解告诉你之后,你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密室,说还什么心理的无意的,生怕我不知道的模样。而你,罗卫民,则以最最荒诞不经的逻辑让我产生反感,让我将态度往金惠生的密室论上面推,让我对这个所谓的密室再无任何怀疑。”
金惠生道:“为什么?为什么很重要,既然我是这间所谓疗养院的一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