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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殊淡淡地看了眼李浩新，不吭声。
这时工作人员拿来了血浆，看到李浩新和凌殊犹豫着，不好意思开口。
何雨琴却在不远处冷笑了一声。
这一声刚好落入凌殊和李浩新的耳里，李浩新也尴尬起来。
凌殊转头看了眼何雨琴，和何雨琴的目光对视个正着。
何雨琴的冷笑凝在嘴上，她只见凌殊目光里本来漆黑不见底的瞳孔里，竟然流出几分嘲讽的意味来。
凌殊低低笑了一声，接过工作人员拿过来的道具，含了血浆在嘴里。
李浩新这才放心地走开，令所有人恢复原来的位置，准备拍摄。
为以防万一，道具枪换了把毫无危险性的模拟木制手枪，此时完全就要靠两个演员演技的逼真程度来完成这个场景的拍摄。
下巴再次被紧紧扣住，枪管再次插入凌殊的口中，抵住咽喉。
“我最讨厌你这笑，恨不得毁了它……”何雨琴冷冷地说
凌殊扮演的武小元却忽然笑得更欢了，仿佛此时枪管抵住的不是他的咽喉。
宁二娘眉头一皱，似乎看到了什么刺眼的东西，快速地扣下扳机。
枪体微微一震，武小元的头也跟着微微上仰。
他的笑凝固在嘴边。
宁二娘从武小元口中抽出染得血红的枪管。枪管磕到武小元的牙和唇，粘稠的液体拉出长长一条血丝。武小元的头顿时没了支撑，慢慢侧向一边，鲜红的血不断从嘴边涌出。
濒临死亡的眼里却尽是嘲笑和讽刺。
宁二娘狠狠地咬牙，道：“射，射死他，射死他！”
身边的枪声顿时响起。
武小元漆黑的瞳孔渐渐失去了光泽。
“卡！”李浩新的声音再次响起，凌殊睁开眼，就看到李浩新笑盈盈的看着他，说：“不错不错。”
凌殊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化妆师过来给躺在地上的凌殊补妆，工作人员则在凌殊的身上和附近泼了一堆的红色液体。
液体的味道很难闻，但是凌殊觉得最后一场戏比之前和宁二娘的戏简单多了。
凌殊拍完武小元的戏份，留在剧组里开始着手《响马风云》配乐的制作，有了拍戏的亲身经验，使得凌殊更好地体会到歌曲的情感。
就在凌殊完成配乐的大体思路后，《响马风云》杀青了。
李浩新豪爽地请了所有演员和电影工作人员一次大餐，在山沟沟里艰苦奋斗了1个半月的人们都像野人般在酒店里疯闹开来。
凌殊自然也被邀请到了酒店里。不过他倒是没其他人那么疯狂，只是默默地在一边喝着红酒。
一条胳膊搂到凌殊的脖子上。
凌殊一惊，但见来人是高鉴成，倒是放心下来。
“想什么呢？”
凌殊淡淡一笑，却并不说什么，只是喝着酒。
“小殊，凭你这次在这部片里的表现，在“金影奖”里拿到最佳新人奖没有问题。”高鉴成看着凌殊的侧脸，也不知是酒精作祟的原因，越看越觉得小殊十分诱人。
“谢谢成哥的夸奖。”凌殊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
他倒是不在想关于拍摄电影的问题。
眼看就要回家了，手机也有了信号，过几天应该也能上网了。
杀手有情的那条信息他却至始至终也没有回应。
对方也再没有信息发来。
隔了1个半月都害没有回复，杀手有情会不会……
他握紧了酒杯，看着酒杯里的红酒慢慢晃荡着。
“啊，我知道了。”高鉴成看着凌殊的样子，轻轻一笑：“你有心事。”
“告诉哥哥，是不是怀春了？”高鉴成在凌殊的耳朵里慢慢吹气。
“……”凌殊无语地看着高鉴成不规矩的动作。
“嗯？是不是？”
“成哥……”
“你不妨和我说说？”
“成哥……李导在看你……”
高鉴成一愣，目光环视了一周，果然看到李浩新坐在角落里，正阴阴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早说……”高鉴成挂在凌殊肩上的手有些僵硬。
“……”凌殊有些郁闷，这能怪他吗？
酒店里的人陆续散了，李浩新结了帐，看到凌殊还在那默默地喝酒。
“……他是怎么了？”李浩新问身边的人。
高鉴成挑了挑眉，道：“估计是为情所伤，也可能是喝酒壮胆。”
“……你怎么那么清楚？”李浩新狐疑地看了眼高鉴成。
“我也是过来人。”高鉴成耸肩道。
李浩新：“……”
于是，李浩新走到凌殊身边：“小殊，还在喝酒啊？”
凌殊看了眼李浩新，再看看四周，才发现已经散场了。
“……”凌殊看了看红酒，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杯了，怎么还没醉的意思呢？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酒量表示郁闷。
“我看了你喝了那么多酒，要不要送你回去？”高鉴成问。
凌殊看了看高鉴成，又看了看李浩新的大黑脸，摇头：“不了，我自己回去。”
“酒后不能开车，你一个人行吗？”高鉴成继续问。
凌殊再看看李浩新的脸，黑中带绿，立刻摇头：“没事，我会喊小包来接我。”
高鉴成还想说什么，李浩新率先开口道：“既然小殊说没事，那我们就先走吧。”
凌殊看着高建成依依不舍地被李浩新带走，有些好笑。
他起身，披上之前来酒店后脱下的风衣，便跟着离开酒桌，拉开酒店的门。
此时已经入了深秋，酒店门口一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凌殊打了个寒颤，但是肚里的酒精却刺激着整个人火辣辣的。
凌殊掏出手机看了一会，又扔回衣袋里，双手往风衣的口袋里一插，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深夜里冷风阵阵，路上的行人倒是极少。
凌殊晃悠悠地一步一步慢慢走，这时刚好有一群人和凌殊擦身而过，走过后，其中一人顿了下脚步，飞快地跑了回来。
“等等，请问你是大0吗？”那人问。
凌殊眨了眨眼。
旁边的人也跟着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凌殊的脸，惊叫道：“真的和大0好像哎！”
凌殊继续眨了眨眼。
为首的那人率先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本本子，激动地叫道：“大0，帮我签个名吧！！！”
凌殊慢慢地接过本子，眨了眨眼，好一半会才想起来要做什么，拿起笔就开始在本子上画。
刚画完一个又来了一个。
凌殊继续画。
又来一个。
凌殊继续画。
……
等到那群女人心满意足地拿到了N份签名，其中一个人才小心翼翼地问：“大0，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凌殊眨了眨眼。
呵，我终于醉了……
告别那群粉丝之后，凌殊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一条小巷里，掏开手机，拨打。
手机彩铃慢慢响起，凌殊觉得耳熟，自己想了想，原来是他的《黑白之间》。
音乐响了很久还没有人接听，就在凌殊以为快断了的时候，对面终于按了一下，传来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喂？”
“是我。”凌殊慢慢道。
“……”对面安安静静的
“那天我拍戏，去了很远的地方。”凌殊继续说。
“……”对面依然没有声响。
“那里没信号。”凌殊想了想，但是脑袋一团乱，所以还是继续说。
“……”对面的人还是没动静。
“我其实……呕……”凌殊还想继续说，可喉咙和胃一阵难受，弯下腰就吐了起来。他今日里没有吃过饭菜，因而吐出来的全是酒水。
“你是不是喝醉了？”对面的人终于说话了。
“呵呵，没醉……”凌殊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殊殊……”
“嗯……”凌殊应着。
电话的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
凌殊听到笑声，皱起眉来：“杀手有情，你个无赖！”
“嗯？”
“你明明知道我身份，从一开始就知道！呕……”凌殊皱了皱眉，感觉胃里又不舒服，又弯腰吐了几口。
“……”
凌殊狠狠地擦了擦嘴，抬头看着天，夜空里星星仿佛在眼前乱跳。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接近我？”凌殊喃喃道。
“殊殊，你喝醉了，我到游戏喊小包来接你。”
“我没醉。”凌殊慢慢地问：“为什么？”
“傻瓜……”对面的声音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凌殊闭上眼睛。
“我喜欢你啊。”杀手有情在电话那头说。
凌殊听到了答案，笑了一笑。
第13章 打击小鸟
作者有话要说：…_…｜｜｜不能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