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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嘲笑自己没被杀死,现在却要被压死在这里,片刻便有轻微的马蹄声靠近,还不等秦连细想是不是胡人回来瞧瞧可有活人,身上的重量渐渐减轻,随后自己身体也被拱了拱,艰难的侧头一瞧,竟是自己那匹战马。
当初落马后它便不知所踪,还想着是不是被胡人杀了或是虏了去,没想到还好好的,那白色的皮毛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都不是它的,没有受伤没有死,现在还找到自己,对能存活下去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秦连费尽所有的力气抱着灰狼爬上了马背,那战马自发自觉的离开这死寂之处。醒过来还没多久,便是又在马背上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秦连扯着嘴角笑了笑,自己受伤颇重,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别说此处荒无人烟,想要自己去治疗伤口,是动也动不了。
结果还是只能等死么?
身负重伤,饥寒交迫,也不知是过了几日,怀中那只不知什么时候断了气的灰狼,身体早已僵硬非常,恐怕身体里的血早在那时便流光了吧。
秦连没打算将他扔下,趁着现在还能活一点时间,大概是回光返照,身体里的力量也是回来了些许,在马背上又待了一会儿,直至战马进了一个废弃的村子后,秦连勒停马匹,抱着灰狼完全是从马背上滚下去,撑着精神打量了四周一眼,却是越看越熟悉。
“难道……”秦连心下一喜,狼狈非常的连滚带爬的朝一个破烂的院子而去。见着眼前的景色,秦连深吸一口气,似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我回来了!”
秦连的家乡本就在长安边上,临近便是大漠城关,马儿会带着他走到这里也不算意外,而此时他所在之处,便是他幼时生活了十年的村子。他五年前来大漠时,替父母下葬时便回来过一次,更是错不了眼。
这村子很是偏僻,当年强盗洗村,除了他被司徒妄救走便没了活口,此后再没人居住,自然是荒凉了这么些年,如今重返,虽是将死之人,临死前能再看一眼家乡也算是圆了这么多年的想念。
秦连此刻蓬头垢面,跌跌撞撞的进了院子,那战马也是踏着步子跟了进去。
推开自己年幼时住过的屋子,满屋的狼藉,还保留着当年强盗来过的痕迹,秦连扶着墙壁走到床前,将灰狼小心翼翼地放在踏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身体很冷,角落凌乱的被子早已不能使用,忍着疼蜷曲着身体抱成一团,如此也能让胃里的饥饿感减轻一些。
十五年前没死在这里,十五年后,看来最后归宿还是这里。秦连这般想着,不多时便又昏昏睡去。
战马没有离开院子,在屋外安静的站着,肚子饿了便低头啃咬起地上的杂草来。
“叔叔你醒啦!”
“嘶~”趴在床上的秦连还没睁开眼便听见耳边响起稚嫩的童声,动了动腿,疼得厉害,便听那声音又道:“叔叔不要动!哥哥说叔叔的伤很严重,不能随便动,叔叔要乖乖的哦~”
“……”闻言,秦连嘴角抽了抽。会感觉到疼,那说明他还没有死。睁开眼,便瞧见床边站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娃,虽然衣服脏兮兮的,可脸蛋还是挺干净,两根小辫子也梳的整齐,如今天下战乱,想来也是存活下来避难到此的吧。自己还真是……幸运?这般看来,是死不了了?而一开口便是极其沙哑的声音,“叫哥哥!”
小孩摇摇头,端起一旁盛着水的破碗,道:“哥哥说要有礼貌,叔叔看起来比小秋的哥哥还大,所以要叫叔叔,不能叫哥哥。叔叔来喝水。”
“……”什么神逻辑,还有他看起来很老?今年过了也才二十六岁吧?叫司徒妄叔叔还差不多。说起司徒妄,秦连有些发愣,也不知那人如何了……得知自己死讯大概会狠自己一辈子吧,唉。本想起身,可瞧着自己腿上敷着碾碎的药草,手臂上也是敷了药,想必背上那条大伤口也是如此,便收回了下床的想法,接过小秋的碗喝了个干净,肚子的饥饿感也少了许多,“谢谢小秋,你哥哥呢?”
“叔叔不用谢。哥哥说等叔叔醒了还要换一次药,去给叔叔挖草药去了。”
秦连点头,见这小孩这么乖巧,也懒得和他纠缠叔叔哥哥的问题。虽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现在已是毫无睡意,身体依旧十分虚弱,精神还是好了不少,趴在床上很是无聊,眼神左扫右扫,总觉得哪里不对,“小秋,你和哥哥发现我的时候,我旁边的狼呢?”
“狼?”小秋眨眨眼?见着这位叔叔一脸焦急,忙道:“叔叔说的狼是那只大狗狗?”
“……”儿子,你活着被人说是狗,死了还被说是狗。做爹的对不起你啊。“在哪儿?”
“哥哥说大狗狗死了,留在这里叔叔会生病,就把他埋了。”小秋如实回答。
秦连听着急了,“埋了?埋在哪了?”
“哥哥说叔叔一定很喜欢大狗狗,所以就埋在院子里的树下。”
秦连听着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也是这般想的,等自己睡醒了,能动了,就把狼崽埋在自家院子里,等自己去了,路上也好有个伴。“谢谢,我能去看看它么?”
“不行!”小秋果断拒绝,“叔叔受伤不能动,等叔叔伤好了才能去看。”
好吧,活了这么些年,如今受伤了被一个几岁大的小娃娃给管着了。秦连只能认命的继续趴在床上。
长安城外
“狼牙军已攻破潼关,绝不能让他们再踏入长安!”洛阳沦陷,潼关失守,如今狼牙军下一个目标便是长安,此时人心惶惶,兵力也是不足,要守住脚下的这块地,难。
徐长海将视线转向司徒妄身上,道:“司徒,你的兵马还剩多少?”
“五千余。”短短几月,大漠的一万多的兵力已不足一半。
徐长海顿了几顿,握紧了竖在地上的长枪,“我长安的天策兵如今不足两万,而朝廷的神策军也…”说起神策就是一个笑话,如今见着狼牙军势如破竹,竟是不少人投奔了那逆贼。
成败难说,鏖战难免。谁也不想丢了这土地,弃了家国,只能拼死去守住。
刚入夜,长安天策营便一阵骚动。
司徒妄出了帐,便见门口数人与守卫起了冲突,走近一瞧,那身装扮可是熟悉的,竟是几名藏剑弟子。
“让他们进来。”再争吵下去,可别让人以为这营里出了什么事。司徒妄只得开口放行。
有了将军的话,守卫也没继续拦着,那藏剑弟子得意地一昂头,“瞧,小爷早说你们拦不住,哼哼。”这话说得,那些守卫都不服气,而将军在此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吞进肚子里。
而那带头的藏剑弟子进了营里,瞧清了放他们进来的人,一声惊呼,“是你?”
司徒妄眉头一蹙,上下打量着这人,只觉得眼熟,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那藏剑弟子似乎很是激动,急走几步到了司徒妄面前,道:“还记得大半年前在成都,救下的两名藏剑弟子?”
“是你们?”司徒妄被这一提醒,是想了起来。看了那人一眼,再瞧瞧他身后的一人,可不就是被迫救下的那两个藏剑。
叶白点点头,“可真是巧,没想到恩人竟是天策府的将军!我和师兄自那时起便一直在长安,如今战乱,就想着出一份力,便来寻了天策军。”说着,往他身后瞧了瞧,问道:“那日还有一个使枪的想必也是什么将军吧?他人呢?我和师兄能活到现在,得好好谢谢你们。”
闻言,司徒妄脸色沉了下来,难看至极,那冰冷的眼里透着丝丝杀意。
一旁叶玉衡见状,拉了拉叶白的袖子示意他闭嘴。“师弟言有得罪,将军别放在心里。”
司徒妄冷哼了一声,道:“凭你们几人,还不够死的。”
叶玉衡被这话噎住,的确,凭他十人,就算来助天策军杀敌,也没什么用处。清了清嗓子道:“将军,我藏剑山庄虽不如天策府兵马良多,可要出一份力,还是够的。”说完,便朝身后挥挥手,几名藏剑弟子立马走到营外,片刻后,便是牵来一辆马车。叶玉衡上前将车箱打开,道:“这是此次送来的兵器,今日还会再到一批,然后还有三批每隔两日便会送到。”
李越上前一瞧,那车箱里装满了长枪刀剑,眼前一亮,回到司徒妄身边低声道:“将军,眼下咱们军资紧缺……”藏剑山庄此举是雪中送炭啊!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司徒妄也是明白,对他点点头道:“去将此事告知徐将军。”
“是。”李越应着便退下。
司徒妄转向叶玉衡道:“本将先替元帅谢过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