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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什么同床共枕。”
最后一句说得很轻,离得这么近也不至于听不见。司徒妄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身体的动作带动一阵风动,那人脱了靴子就翻身躺了上去。脸色一沉,司徒妄起身拽起那人就往地上一扔,棱角分明的唇动了动,冷冷地吐出一句,“要么睡地板,要么滚出去,自己选。”
拍拍身上的灰尘,秦连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神含怨地看向司徒妄。“我选睡床。”被压过的人是他,按理来说睡地板滚出去这个待遇也不该轮到他啊。
司徒妄被他那眼神看得一愣。那刻意用委屈隐藏的失落让他心里软了几分,想到自前几个月秦连出现后,他从未对这人有过什么好脸色,失忆忘了他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也算是欠他的,这人不仅不怨恨,也没逼着自己要想起来,反而有一种不管自己如何,这人也不会离开,或是做什么自己真正讨厌的事。
突然有一种想法,想要试探一下这个人的底线在哪里,亦或是这个人能对自己做到什么程度。微翘起嘴角,司徒妄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虽是有些矫情得令自己不耻,好像目前也只有一件事先拿出来试试,对秦连道:“你说你曾经想要给我采雪莲?”
“啊?对啊。”被司徒妄的好心情弄得莫名其妙,又提起这件事,秦连愣着点点头。
听司徒妄又道:“正好师兄的药里也有这么一味药,最近军中无事,不如明天傍晚之前你去采回来。”
闻言,秦连眉头微蹙。让自己去采情人花,却是要给师兄服用。说实话,对司徒妄的这句话不太乐意。
“怎么?不乐意?”司徒妄自然看得明白,冷笑一声,脱了靴子躺上床,便要结束这个话题。“营里能住人的地方多的是,不会委屈到秦将军。”
“等我。”扔下这两个字,秦连匆匆穿好靴子转身就走。
“顺便帮我把灯灭了。”司徒妄刚说完,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听着脚步越走越远,司徒妄从床榻上坐起,重新穿好靴子走出帐子。
四处一望,哪来还有秦连的身影。
司徒妄走了几步,伸手拦住巡逻的士兵,“秦将军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将军,北边。”在军营里,特别是晚上的巡卫必须要对营中的情况知晓,将军也不例外,不过只有将军能自由进出军营而已。
得到答案,司徒妄便朝北而去。
雪莲并非长在雪山上,到了花开高原上随处可见,说是珍贵难得也仅仅因为地势险恶不易采摘,再加上花期虽有好几个月却花开不定时,往往有本事上去了也不见得它们就开了花,只得徒劳而反。
而这大漠有雪莲踪迹的地方只有一处,却是悬崖峭壁之上,不在底也不在上,偏偏就在峭壁之中,那山如被从中劈开一般的陡直,无草无木,就算是能翻檐走壁身手不凡,想要上去也是束手无策。
那处也离军营不近,骑马而去也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
一路上司徒妄都没看见秦连的影子,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看得起秦连,说不准他只是去北营找地方住了,刚到了断壁边上,通体纯白的马再黑夜也很容易就发现。
当然,发现的也只有一匹马而已,秦连的人影依旧无踪。
司徒妄下了马,走到白马前伸手拍拍马脖子,也不知是不是担忧,抬头望着压根就不怎么看得见的断壁紧紧抿着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三个时辰,也或许更长,久得天边泛起微微白光,司徒妄依然守在白马前,心中没有担心也没有烦躁,站了近一夜的时间,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等待。
“司徒?你怎么来了?”声音中带着浓浓地欣喜。
司徒妄睁开眼,等了一夜的秦连手里抓着一大把的雪莲朝他跑过来。也没去看那花了一晚上采来的花,直勾勾地盯着秦连的脸上,原本就乌青的右脸又添了一道伤口,不深却是额头划到脸颊,血也早就凝固。
见司徒妄不说话,秦连将手中的雪莲凑到他的眼前,脸上的笑容让司徒妄第一次知道这人笑起来还有个酒窝。“运气好,正好碰上花开,说好了给你采一筐回来,走得急忘了带个箩筐,弄坏了不少,都给师兄拿去入药。”秦连又从中选了一朵开得最旺的雪莲递给司徒妄,“这一朵给你,不准给师兄!”
司徒妄这才低头朝雪莲看去,原本雪白无暇的花上竟是红斑点点。也不顾秦连花费一晚上的功夫,手一挥将雪莲全数拍落在地,抓住他的手腕,翻来一看,手掌上满是殷红的血,语气冷到让人发抖地道:“怎么回事?”
秦连挑挑眉,向前踏了一步与司徒妄挨得更近,轻声道:“心疼了?”
司徒妄低吼一声,“说!”
“也没怎么。”秦连抽回手,“刚才说了走得急嘛~什么东西都没带,徒手攀上去而已。”
徒手攀上去。说得轻巧,若是失了手掉下来,恐怕下场就是粉身碎骨。司徒妄不知过程如何,那轻描淡写的一句加上已全数显在眼前的峭壁,也完全能想象到那是何种危险。
等待没让他烦躁,秦连完好的回来了却让他心下烦得要死。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沉着脸道:“没有下一次。”便推开秦连,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雪莲,可惜刚才因他粗鲁的动作,唯一完整的一朵也摔碎了。
秦连看着嘴里啧啧一阵可惜。又想着,让他来采雪莲的不就是司徒妄他自己嘛!这没有下一次是怎么个说法?怎么失了个忆这人就带了傲娇别扭属性了。想象着司徒妄傲娇别扭的模样,=_=,秦连菊花一紧虎躯一震,抖了三抖。
收拾完地上的雪莲,连一片花瓣都没放过,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司徒妄干脆将其全数塞进秦连的衣服里。
秦连低头看着鼓起的肚子,一阵失笑。敢情采个情人花就怀上了。
司徒妄瞧见他大着肚子的模样也是弯起了嘴角,转身上了马,低头朝秦连伸出手, “上来。”简简单单两个字,没了平时的冰冷。
秦连也没矫情,反正现在这手也拽不了马绳,忍着疼借着司徒妄的力道上了他的马,由于肚子里‘孩子’的缘故,本来与司徒妄相差无几的体型,只能坐在司徒妄身前,靠在他怀里头放在他肩头,尽量缩着身子不遮挡他的视线。
一夜没睡对他们来说没一点影响,倒是被军务折腾了好几天的秦连,又因为昨晚攀山的惊心动魄,窝在司徒妄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环着秦连的双臂紧了紧,司徒妄见他睡了,低头脸颊贴着秦连的头侧,宠溺地蹭了蹭。
大漠黄沙一望无际,两匹马留下的蹄印在一阵风吹过后便无影无踪。
“司徒……”秦连睡梦中低喃一声。“嘿嘿~”
而下一句,让本来含笑的司徒妄脸黑成锅底,“司徒你的屁股真翘~好美味的样纸~”
第39章 树上开花(六)
离营地还有一里路时,如临冰窖的秦连醒了过来。
想起方才梦中所见的春色,瞥了一眼板着脸认真看路的司徒妄,心中本荡漾的春水灭了去,不由轻叹一声。
白日做梦,还真是白日做梦,何时才能成真。
秦连睁开眼时司徒妄就知这人醒了,随后又听他叹了口气,想也知道这人在失望些什么。眉头一蹙,勒住马,“醒了便滚下去自己走。”说完就将秦连扔下了马。
被这突如其来地赶下马,秦连踉跄了一下,手捧着肚子哀怨地瞪了司徒妄一眼,“把人肚子搞大了就扔,太无情。”
司徒妄冷哼一声,斜眼瞧了瞧他鼓起的肚子,“马上就到营地,你不要脸皮,我还要。”
秦连瘪瘪嘴,把怀里的雪莲掏出来捧在手中,手掌的血已经凝固,伤得也不深,这么一会儿也不见疼了,便一手牵着马一手捧着花跟在司徒妄身后。
没问昨晚司徒妄等了多久,秦连觉着那人不会告诉他。他可不认为司徒妄只是闲得无事才去寻他,尽管对方没接受自己采回来的情人花,那份心意可是没被嫌弃,就算只等了一刻钟,也够秦连美上好几天。
胜利在望,攻下司徒妄势在必得。秦连如此觉得。
到了军营,将马匹扔给士兵带回马厩,秦连捧着一大把的情人花跟着司徒妄回了帐中。
那人也没赶人走,进了帐子,瞧也没瞧秦连一眼,找出随身必备的伤药,这才拿正眼去瞧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的人,指指一旁差人打来的水,“洗干净上药。”
“好!”秦连点了头,立马跑到水盆边,将手掌上的污渍洗净,而后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