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上。
血流得差不多了,吞两颗红药,含两粒在口中,持着炽玖护匕转了个圈,身子不稳地向前倾去,血芒闪过,一个起跃,护匕划出新月的弧,我亦在半空仰首,跃出一个更新的月牙儿。
停滞一瞬,无任何依支地翩然倒地,脸深深埋于右手臂弯,双腿与身体蜷成S形,左手缓缓举起,没有多余的手势,如蛇般探出,在半空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小心试探,又安心放了上去。
重心移到左手,身体缓慢地坐了起来,右手横栏于额际,匕首反握在手心,暗纹华丽的衣袂掩去我整张脸,长袖下端有红色的液体凝结坠落。
左手上移,我被半拉着站了起来。
有人拨开我的手,我无比顺从。
羽袖后是将讥诮换为妩媚的一张脸,苍白剔透,红唇似血,双目紧闭。
有人挑起我的脸,左转转右转转。垂于双颊的长发如丝滑开,我的眼睫微微颤动。
有人命令:“睁开眼睛。”
我勾起最妩媚的笑,以最轻柔的声音:“你确定?”
他们只是命令:“睁开眼睛!”
眼睫颤动两下,顺从地睁开了。
强忍的血泪瞬间妆红我的微笑。暗红光焰凌厉划破众人惊呼,白光一闪而逝,横向划出半轮新月的护匕缓缓泣下一滴血来。
我想我额心一定泛起了红光。
守城士兵间一阵兵刃出鞘之声,却没有人真的挥刀上前。
…………………………………
一个杀手会跳什么舞?一个宠物应跳什么舞?
我想墨尘与任之遥压根不配做父亲,至少没有将我的幼儿教育搞正常点的意识。
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他们生了我之后仍然该杀人的杀人,想勾引的勾引?他们一点不知道自己生了个多早熟的“天才”。三岁时被季冰扬订下之前,那栋位于城市边缘不过二百零一层的建筑顶端,这两个缺失童年的杀手与宠物,为了让我区别哪个是爸爸哪个是爹地,然后是我将来的生存职业问题,两位在两界顶尖的大神着实让我欣赏了多少高档三维真人秀。
答案是死亡与诱惑。
墨尘无愧曾是墨杀总部最无情的杀手,除了对任之遥,我与墨痕——甚至仅仅是任之遥,其他的人,若他真的挥了刀,便是自己生的孩子,怕也不会收手。
光影里,裹于黑色紧身皮衣里的略嫌纤瘦的矫健身体,每一次挥刀,格挡,闪逸,跳跃,出手抬腿转身之间,冷冽的杀意与利落的动作,机械式冷漠的一张脸,身手却相当灵敏,黑色太刀灵巧如蛇信,威力不亚于死神之镰。
至于任之遥……这男人就一妖孽,我想极乐城楼倾城一舞也就那个水准。
曾无数次幻想墨尘与任之遥共舞一曲,唯一一次竟是在我五岁生日宴会上,一切裂心的初始。一身纯白染血的墨尘紧拥着任之遥,意外地脆弱万分。那瞬间我确定我是他生的。
杀手宠物,又该跳什么舞?
从本质上说,我与华枫是一样的。可是这家伙,随便一站便让人有扑倒的欲望了,哪用像我一样蒙着条黑带甚至在天台边缘架块跳水板都蹦过。
直径两米的圆形石台,璀璨炽烈的耀夜明灯,倒真有种置于高级宴会的错觉。
高级宴会上菜的错觉。只不过我是菜,享用不了的菜!
炽玖护匕划出完美的弧,弧未尽,右脚向前踢出,左脚随上,脚尖数点,白光闪现时我已凌空旋身翻转落地,空茫而魅惑一笑,一咬牙,左脚向后踢去,上身前倾,眼睛极力睁大,右手在倾身之前便已狠狠划出。
要让血一直流着。要记得这是一支必须跳好的舞。
在半命令的情况下,才能顺利挥下杀手——果然是被调/教过头了呢。
六年未见,随在季冰扬身侧六年,尧情竟连这都看出来了。
确实也想要离开,确实也想以舞祭奠颜双,也确实,很想问雪月一句:“他是谁?”
…………………………………
盗贼专用的匕首,太锋利,带来的痛感反而不真切。
只不过。刀尖上,淬了毒。
系统提示了一句,我抓住了三个字。
“锦衾寒”。
不麻不痒不痛。身体深处却产生一个漩涡,力气如丝般被吸去,血液粘热起来。
不像是有解药的毒。
收刀站立,揉一揉僵硬的脸皮,挤出一抹似笑非笑,右手抛了两下刀,第三下高高抛起,左手挥空紧握。
舞曲还有七章。
…………………………………
由洛莲亲手调/教,近四年。学会用眼睛施展催眠性质的媚术,然后杀人,学会蒙着眼睛在狭小危险的舞台轻灵起舞,带着杀手的绝然与宠物的诱惑,然后新主人满意,然后杀人。
满手血与腥。一颗心被血液洗礼至麻木,仍消除不了一份恶心。
自三岁起,我的五官逐渐出落,越来越像墨尘的一张脸,四岁便由季冰扬亲手戴上订婚钻戒。又半年,我瞧着光脑中头上顶着“天才”二字的自己,终于与墨尘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令我欲哭的不安。
十四岁那夜,墨杀将我抱起,终是将我送回了那间屋子。
一切荒诞与苦痛的根源,在墨杀一声“对不起”中,如解咒般散去了重重迷雾。
那一夜我睡在墨杀的床上,身上裹了层层暖被,仍瑟瑟抖个不停。
墨杀坐在床边,捧着只精美青花瓷盏不动声色地饮,淡淡的曼陀罗香弥漫,昏昏欲睡中我听见他说了一个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小染有一定M倾向。我会告诉你锦衾寒是*药么……ps:小千色是左撇子啊左撇子~
☆、第六十一章 墨杀往忆
“墨焰并不是我儿子。”
墨杀如此开口,平缓而淡然,“我没有上过任何女人,包括洛莲。”
“在生理上,我无法对任何女人产生反应,哪怕她是最美丽的宠物,哪怕看到她照片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她是我的劫……所以我派出了墨尘。那时他十四岁,和你一样大。我将他保护得很好,不哭,不笑,无情,无心。虽然你并不认同,但我真的在保护他。”
“‘墨家人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所以我们只能做杀手,我们的后代也只能是杀手。’这句话,将自己的名字奉献给组织的人必须遵守,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我曾经逃避,也试图毁灭,更有人愿意毁灭我……可是……墨尘遇上了任之遥,血刃了季氏族长,从此逃亡,失去踪迹的她却在一个月后,躺在了这张床上。”
平缓而淡然,并毫无伦次。
不是倾诉也不是叙述,平平淡淡说出来而已。
“她嗅了曼陀罗香,睡得很沉,她的发间有四根银丝,口中含了两颗毒药,十指鲜红却是遇血即化的剧毒。我明知我应该杀了她——我早该将她杀了。”
该是想到了之前数幕,冷冽的杀意彻骨而发。
“我取下她全身防备,拥着她睡了一夜。第二日她笑着说要嫁与我,我便娶她。她在新婚当夜扔了墨杀的母亲给我,我将她留给了族里一群子弟。所以我并不知道墨焰是谁的儿子。但他流着墨家的血,而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所以,墨焰生了下来,然后,活了下来。
“墨焰……他很优秀。”墨杀低低叹息,“优秀到,让我想做一个父亲。”
“我在崖边找到了她,她一身嫁衣蜷成一团,不肯回房。于是我站在她身后,陪她吹了整夜寒风……说到底我仍是在防她。”
“日出的时候,她抬起脸,青紫着嘴唇微笑,她说她要活着,直到我死了。”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后来。我让她加入媚杀系,我亲自教她身法,我在三年里坐稳了墨主的位子,并令季氏长老会换了次血……说来可笑,我算得丰功伟绩的事,竟是她的儿子纵容而来。”
“杀掉季氏一族族长枕边的宠物,是我成为墨主所接的第一个任务。我派出墨尘,他爱上深爱她的任之遥,一刀刺入她丈夫的心脏,而彼时五岁的季冰扬,却将挟持自己的杀父仇人放在了心尖上……”
一团糊涂旧账。
“学会媚术的她越来越似个妖精,又美又荡又残。碰过她的人,一半死在她的床上,一半死在我手里,直到所有人视她为鬼魅……他们请求我杀了她,她冲我笑,美丽又骄傲,眼神却如黑洞一般。我被蛊惑了似地解开她的枷锁,拥她入怀,我说她要活着,因为我还没死。”
墨杀微微仰首,饮下一口曼陀香罗。
“做个清醒的人永远太累。所以我可以令她为我情动,而即便我愿意交付生命,我仍无法沉溺于她,回应同样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