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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奇道:“那是存心砸兄弟的招牌了,就兄弟而言,也不能忍受。”
青衫人冷冷说道:“如是公门中人,在你们会武馆中捕人,又将如何?”
常万奇微微一怔,道:“阁下是……”
青衫人道:“馆主不用管在下的问题,但请回答在下的问题。”
常万奇道:“自从会武馆成立以来,还未发生过这等事情,兄弟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青衫人道:“贵馆主心中总有一个计较吧?”
常万奇道:“那要量情决定了。”
青衫人目光突然转到李寒秋身后一个中年大汉身上,道:
“在下想和馆主商量,让兄弟带走一个人。”
常万奇道:“什么人?”
青衫人道:“那位朋友。”
常万奇顺着青衫人目光看去,只见那大汉四旬左右,穿着一件蓝色长衫。
常万奇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一位么?也是新来会武馆的朋友,在下和他素不相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亦未说馆主与他相识,只是请教馆主,在下可否带他离开?”
常万奇微微一笑,道:
“也许阁下和那位朋友有着很大的过节,不过,这会武馆中规矩,是不许有人在此动手。”
青衫人道:“馆主是否听错了,在下是说带他离开。”
常万奇冷冷说道:“我听得很清楚,如果这位朋友肯跟你走,在下没有话说,但如他不肯呢?”
青衫人道:“只要馆主不替他撑腰,他不走也不成了。”
常万奇道:“可惜我不能说这句话。”
青衫人道:“为什么?”
常万奇道:“会武馆中的规矩,不论何人,只要进了会武馆,兄弟都有保护他们安全的责任。”
青衫人一皱眉头,道:“如若他是一个很坏的人呢?”
常万奇道:“这个在下就管不了,不论他在江湖上作了多少坏事,进入馆中,我们一样的要保护他不被别人伤害。”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馆主心中定然知道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让在下把人带走。”
常万奇道:“在下已经明明白白,朋友是真的听不懂么?”
青衫人道:“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么?”
常万奇道:“没有别的办法。”
青衫人道:“如若在下不遵守你这会武馆的规矩呢?”
常万奇道:“那是砸我们会武馆的招牌,兄弟既是主持人,自然不能坐视了。”
青衫人冷冷说道:“馆主准备插手其中么?”
常万奇道:“如是情势迫人,说不定在下只好出手了。”
第一五章 再闹武馆
青衫人跃下马背,突然举步,直朝蓝衫大汉行了过去。
常万奇厉声喝道:“站住!一横身拦住去路。”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阁下可以和人动手么?”常万奇道:“在下是排解纠纷,情非得已。”
青衫人一侧身子,避开常万奇,仍向那大汉冲去。
常万奇右手一抓,疾向青衫人腕脉之上扣去。
青衫人腕势一沉,食、中二指反扣常万奇的脉穴。
李寒秋看两人动手情形,那青衫少年,分明是一身怀绝技的高手,变招奇快,出手还击,就把常万奇迫得向后退避两步。
那少年迫退了常万奇,立时纵身而起,落在那蓝衫大汉身后。
青衫少年和常万奇的打斗,就在李寒秋的桌位旁侧,李寒秋未出手干预,但也未走避,一直坐在原位上未动。
那青衫少年迫退常万奇后,从李寒秋头上跃过,右手一探,抓住那蓝衫人的右腕。
李寒秋看得清楚,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人不敢还手,难道也不敢逃避么?”
只听那青衫少年冷冷说道:“人家这会武馆中有规矩,咱们不能在此动手,你如心中不服,咱们找个地方,再决一次胜负也好。”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那蓝衫人面色苍白,望了那青衫少年一眼,道:“要我现在走么?”
青衫人道:“你如不肯走,难道要我取下你的人头,回去交差么?”
那蓝衫大汉,不再多言,缓缓站起身子。
青衫人牵着蓝衣大汉的右腕,绕过李寒秋的坐位,向外行去。
李寒秋看那蓝衣大汉垂头而行,似是全无反抗,暗道:“这蓝衣大汉,定然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只见那青衫少年双手一挥,突然把那蓝衣大汉抡起,挟在胁下一跃而起,腾上马背。
这虽是片刻时光,但常万奇已然招来了两个伙什,关上了会武馆大门,守在门侧。
李寒秋心中暗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那常万奇明知这位青衫少年武功高强,但为了顾全颜面,也不能放他走了。”
但见常万奇快行两步,拦在青衫人的马前,道:“阁下想走了?”
青衫人道:“是的,咱们幸而未犯贵馆的规矩,没有动手。”
常万奇道:“但你要带人走,也一样犯了本馆的规则。”
青衫人道:“他甘愿跟我走,有何不可?”
常万奇道:“你把他放下来,在下问个明白,如是这位朋友出于自愿,咱们绝不留难。”
青衫人左手一提缰绳,道:“阁下再不让路,在下要放马冲过去了。”
常万奇道:“朋友这匹马不错,如是死了,实在可惜。”
青衫人突然一加裆劲,快马骤然间向前奔去。
常万奇右手一扬,迎着马头拍去。
只见那青衫人右胁挟人,左手一探,硬接常万奇掌势。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
青衫人掌心内力涌出,震得常万奇向后退出两步。
青衫人一掌震退了常万奇,健马也同时起步,冲向大门。
两个挡在大门口的大汉,一扬右手,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齐攻向那青衫人。
同时,那常万奇又向那青衫人冲了过去,右手一探,抓住了马尾。
青衫人疾快地离鞍而起,跃下马背。转目望去,只见厅中又有两个中年大汉奔了出来,迅快地对青衫人布成了合围之势。
常万奇冷冷说道:“朋友的武功很高,不过,目下会武馆中,不下百位以上的武林同道,都将会保护这一立下的规矩,使它不受人轻蔑。”提高了声音,接道:“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还望朋友三思。”
青衫人缓缓说道:“穷不跟富斗,民不和官斗,你们这会武馆虽然有很多武林同道支持,但也吓不倒区区。”
常万奇道:“阁下究竟是何身份,请说个明白出来如何?”
李寒秋听那常万奇的口气,忽地软了下来,暗道:“大约这会武馆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和朝廷、官兵作对。”
只听青衫人冷冷说道:“阁下一定要问么?”
常万奇道:“不错,问个明白,在下也好向天下英雄有个交代。”
青衫人道:“钦差南七省巡察御史周大人驾总护卫左良平。”
常万奇呆了一呆,道:“钦差周大人到了金陵么?”
左良平道:“到此已有三日。”
常万奇道:“这个,在下怎未听人说过?”
左良平道:“他拜受钦命,方查那封疆大吏,有无恶迹,自是用不着招摇过市了。”
常万奇道:“周大人现在何处?”
左良平脸色一变,道:“你问此作甚?”
常万奇道:“左兄不要误会,在下只不过随口顺问罢了。”
目光转到那蓝衫人身上,道:“这位兄台,又是什么身份呢?”
左良平道:“钦差大人严命擒拿的要犯,够了么?”
常万奇道:“够了,不过……”
左良平道:“不过什么?”
常万奇淡淡一笑,道:“不过,在下还是希望左兄能够遵守本馆规矩。左兄目下虽然是钦差大人的护卫,但也是出身武林,左兄如等到会武馆打烊之后,擒他于会武馆之外,不但可覆上命,而且也和兄弟交了朋友。”
左良平道:“阁下不听左某良言,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说话中,突然纵身而起,直向那围墙上面飞去。
但见人影一闪,会武馆中,疾如流星般射出一人,横里截住了左良平。两条人影,撞在一起,同时跌落在地上。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那馆中跃出之人,是一位五旬老者,身形瘦小,留着两撇八字胡。
左良平回顾了一眼,缓缓放下手中蓝衣大汉,仰天打个哈哈,道:“看来,在下必得闯出去了。”
李寒秋心中暗道:“不知道这左良平是否真的是公门中之人。”
那留有八字胡的老者,也不答话,只是冷冷地望着左良平。
左良平和他对过一掌之后,已知他武功高强,不可小觑,暗中已提聚真气,缓缓扬起了右掌。
那留有八字胡的老者,始终不发一言,但却蓄势戒备。
左良平道:“小心了。”
右手疾沉,快速绝伦地拍出一掌。但闻蓬然一声大震,那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