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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观战之人,以方秀看得最为惊心,他做梦也想不到,俞小娟竟然能和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打个秋色平分。
搏斗之间,突闻一个沙哑如吼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住手。”
白髯老人一听到这奇怪的声音,已知晓来人是谁,急急收剑而退。
俞小娟虽支持了数十招,未曾落败,但她实已累得心力交瘁,不胜负荷,再战下去,实难再支持二十招,只要她一个失神,宝剑被那白髯老人的巨剑撞上,势非被震脱手不可。
转眼望去,只见一个白发披垂,身穿褴褛衣服,足登草履,白髯绕颊,脸上也长着半寸长毛的大汉,手执长剑,站在两丈左右处。
白衣人呆了一呆,道:“疯剑马湘……”
那身着破衣,白髯、白发连在一起的怪大汉,纵声大笑一阵,道:“不错,正是我老疯子。”
白衣人道:“江湖上盛传你已死去了数十年,想不到你竟然还活在世上。”
马湘冷冷说道:“你白衣魔君咒我疯子,咱们先打一架再说。”
此人果然是疯疯颠颠,说打就打,右手一招,长剑横里斩去。
白衣魔君巨剑一横,硬接下一招。
双方兵刃相触,响起了一声金铁交呜之声。
马湘和白衣魔君交手一剑之后,纵声大笑,道:“过瘾,过瘾。”喝声中,又是一剑攻击。
白衣魔君知晓疯剑之能,丝毫不存视之意,封开了第二剑后,立时展开反击。
刹那间,巨剑飞旋,闪起一片光芒。
但疯剑马湘却是全不)畏)惧(网)白衣魔君手中的巨剑,竟然全都是硬打硬接的招数。此时,李寒秋心中才明白,那白衣人竟是白衣魔君,其人昔年和师父也较量过剑法,曾经败在师父手中所以弃去一般兵刃不用,特地造了这一把巨剑,想不到,他竟然被方秀所用。
但闻场中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打得热闹之极。
李寒秋转目望去,只见疯剑马湘手中长剑,专找白衣魔君的巨剑硬拼,而且不时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
笑声和兵刃交触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不调和刺耳的声响。
马湘手中之剑,和对方手中的巨剑份量相差甚巨,经过了几番硬拚之后,终于在一次双方硬拚中折为两段。
俞小娟高声叫道:“马老前辈,你手中兵刃太轻,不能和人硬拚。”
马湘应了一声,道:“你赶快替我找一重兵刃。”
白衣魔君的兵刃,原本就特别的巨大,马湘长剑折断之后,双方兵刃的长度,更是有了很大的差别。但马湘疯疯颠颠,似是已到了不畏生死之境,以半截断剑和人动手,竟然还是找人硬拚。
白衣魔君心中暗道:“如不在此刻,设法杀了或重创疯剑,南天一公赶到,只怕就永无机会了。”
心中念转,手中巨剑突然一紧,攻势更见凌厉、恶毒。
这—把巨剑,不下数十斤重,但在白髯老人的挥展之下,不但得心应手,而且呼呼风生,疯剑登时被迫得只有了防守之力。
李寒秋缓步行了过来,低声对俞小娟道:“马老前辈需要换个兵刃了。”
俞小娟道:“可惜咱们没有人施用重一些的兵刃。”
李寒秋抬头望去,只见观战敌人中,有一个使用青铜棍的,大约也有数十斤的重量,当下说道:“我去替他夺一件回来。”
他不待俞小娟答话,纵身而起,直向对方飞奔过去。
场中之人,大都只留心场中的恶斗,未料到李寒秋此时竟然冲了过来。待有警觉,李寒秋已然冲到身前。
他早看好了那人方位,想好了动手的办法,长剑一起,伤了一人。
接着一个转身,剑光如轮,电闪雷奔的快速攻势中,又伤了两个大汉,冲到了那手握青铜棍的大汉身侧。
李寒秋去势太快,那执棍大汉刚刚举起手中青铜棍,已被李寒秋一剑刺中左肘,左手一伸,抓住了青铜棍,夺到手中。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强敌双翼展动,准备包围住他,李寒秋已执着青铜棍奔回原处。
他快步行近俞小娟的身侧,低声说道:“俞姑娘,这青铜棍,不知是否顺那马老前辈的手?”
俞小娟道:“能者无所不能,只要这兵刃份量够了就成。”
李寒秋缓缓把手中青铜棍递向那俞小娟的手中,道:“有劳姑娘转给他吧!”
俞小娟接过青铜棍微微一笑,道:“七绝魔剑,有它之长,如讲究快攻、凌厉,天下再无任何一套剑法能够胜它。”
李寒秋道:“姑娘过奖了,适才见姑娘对付那白衣魔君的剑法,那才是剑术中至上至高之学。”
俞小娟道:“就剑道上高低而言,那剑法确实比你七绝魔剑高明,真遇绝世高手,也足可自保,但如若对付一般江湖武师,就难和七绝魔剑比拟。”
突闻一声震耳的金铁交触,那疯剑马湘手中的断剑,又被震断了一截。
这时马湘手中之剑,只余下了一个剑柄,对那白衣魔君巨剑,有如赤手空拳一般。但那马湘果然有疯颠,全然不计自身安危,虽只余下一个剑柄,但仍是力战不退。
俞小娟已瞧出形势危急,两人再斗下去,马湘随时可伤在对方手中,当下说道:“李兄,你准备给他兵刃,我上去抵挡白衣魔君一阵。”左手一送,把青铜棍交到李寒秋的手中,身子一侧,冲入了剑光之中,口中喝道:“马老前辈,我们已替你找到兵刃,你取了兵刃再战。”
口中说话,手中剑势却连出奇招,迫得白衣魔君剑势一缓。
疯剑马湘一伏身,退出五尺。
李寒秋举起青铜棍,递了过去道:“老前辈请试试看这兵刃是否合手?”
只听一声悠长的号角传来,方宅之中,突然奔出来两队人马。
马湘接过青铜棍,掂了一掂,喝道:“小丫头快些闪开。”喝声中举起青铜棍扫了过去。
但闻蓬然一声,青铜棍和巨剑触接一起,俞小娟供两人兵刃交接之势,收剑而退。
马湘挥棍反击,又形成了一番剧烈恶斗。
这次,两人都用的重兵刃,打起来更具威势,但闻金铁交触之声,不绝于耳,不时迸出一连串的火光。
这时,方宅奔出的两队武士,都穿着十分鲜艳的服色。
左首一队穿着血红色的衣服,右首一队,穿着深绿色的衣服。红队佩剑,绿队带刀。
李寒秋暗中数点,红绿两队,每队十二个人。
这两队人马,还有一个奇怪之处是,每人都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那帽子连脸带耳朵,一齐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李寒秋道:“俞姑娘,疯剑马老前辈和这位白衣魔君之战,胜负之数如何?”
俞小娟道:“两人的盛名、武功,似都在伯仲之间,非到最后处境,无法断言两人的胜负如何。”李寒秋道:“看情形,两人还得有一段时间搏斗,但方宅中涌出红、绿两色武士,似亦非平常人物,咱们得把他们拦住,不要他们惊扰到了马老前辈和白衣魔君的搏斗形势。”
俞小娟道:“李兄说的是,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至少要设法抢占地利之优……”回顾了君中凤和苹儿一眼,道:“两位请为我们接应,我和李兄如无法阻拦他们众攻之势,两位要立刻出手拦截。”
君中凤和苹儿齐声应道:“小妹遵命。”
李寒秋低声对雷飞道:“雷兄也请准备一下,如若我们抗拒不住敌势,雷兄请退入室,凭势拒敌。”
雷飞点头一笑,道:“你放心去吧!我经过这一阵休息,已经好多了。”
两人谈话之间,俞小娟已仗剑向前迎去。
李寒秋加快脚步,追上俞小娟。
两人选择了一处地形较窄的所在,停下了身子,蓄势待敌。
两队武士逼近两人时,突然放慢了脚步,纷纷抽出兵刃。
李寒秋沉声对俞小娟道:“俞姑娘,今日一战,难免要造成惨剧,敌众我寡,不能手下留情了。”
语声未落,人已纵身而起,直向敌阵之中扑去。
俞小娟并未随李寒秋一起冲向敌人,仗剑观战。
李寒秋长剑挥舞,冲入敌阵之后,立时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他剑法本极恶毒,此刻放手施为,但见寒光闪闪,游手于刀山剑林之中,眨眼已被他刺伤三人,三人被刺中了关节要害,虽无再战之能,但却未发出一声呻吟。
李寒秋暗暗一叹,忖道:“这些人大约都是迷伤在谭药师的药物之下,早已忘了疼痛,看样了,倒是不能对他们下手太辣了。”
心念一转,手中剑势顿缓。
哪知就这一念仁慈,场中搏斗形势,立时引起大变。
但看刀剑纷落,分由四面八方攻到。
李寒秋封开左右前三面刀剑,却无法挡开后面攻来的刀剑,只觉背上凉,着了一剑。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