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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大叫,到了那白骨荒野时,他仍四处在寻找。
不过,这次没有谁唤醒他,已经知道他在做噩梦的胡海在被他吵醒后甚至没有开灯,而是点燃了一根烟,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老友。
“看看究竟会梦到什么吧。”黑暗中,只有烟头一点暗红的光影,胡海忍着不去看在床上挣扎颤抖的孟楼,视线凝聚在烟头的光影上。
在一阵剧烈的颤动与呐喊之后,孟楼渐渐平静下来,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胡海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呓语。强烈的好奇心让胡海有种立刻将孟楼摇醒的冲动,在他的梦中,大地颤动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尽管好奇,胡海却还是忍住了。孟楼被这个噩梦所困扰,在他眼中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这个梦完整地做一遍,如果现在打扰孟楼,可能他还要被这个噩梦所纠缠。
四、连环劫
“你后来梦到了什么?”
在清晨的阳光下,孟楼睁开了眼睛,胡海迎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
“去死,你一定等了半夜吧!”看到胡海眼中的血丝,孟楼笑骂了一声,他很熟悉这个挚友的好奇心。
“嘿嘿,说说看,说说看!”胡海笑道。
孟楼那个梦的后半截很短,比起诡异的前半段而言,可以用“气势磅礴”这个词来形容。那是一场血腥无比的古代大战,千军万马在奔腾、在嘶吼,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人的生命犹如虫蚁,在孟楼的周围,完全是一个屠戮场。
血雨腥风让孟楼冷汗淋淋,他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到被屠杀的一方有时是军士,有时是头裹黄布的盗匪,有时干脆就是平民百姓老弱妇孺。这种屠杀让孟楼觉得愤慨与不忍,甚至开始极度仇视那发起战争的人来。
“只是这样?”孟楼说完了自己的后半截梦境后,胡海舔了舔唇,觉得意犹未尽。
“嗯……只是这样了,你还以为会梦见什么?”孟楼嘀咕了一句,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洗洗出去吃饭,今天我们继续等着,看看会不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还要在这等?”胡海呻吟一般说道:“小楼,你不觉得憋闷吗,万一今天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们还要一直等下去?”
孟楼耸了耸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牵涉到这么诡异的事情,任何一步走错都有可能造成终生遗憾的损失。
“我靠!”胡海恨恨地向他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式。
然而,在他们吃过早餐不久,胡海收到的电话改变了他们的计划。
“昨晚……又死了三个人。”即使神经粗如胡海,在接到这个电话后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都是在现场的。”
知道他说的现场是指古墓被挖开的现场,孟楼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死因呢?”
“他杀,有两个和邱海强一样脖子被拧断了,还有一个则被捅了三刀!”
这三个人的死亡让孟楼陷入深思,他对于那些神秘主义的东西懂得不少,接二连三的事故让他不得不向这方面寻找答案。难道说那个古墓的主人下的诅咒有如此大的威力,不但能让人如她所言“狂悖而死”,甚至可以让那些侥幸逃生者死于犯罪?
“不,绝不会如此,如果说那些发狂而死的人还可以用诅咒来解释的话,这些被杀害者与诅咒绝对没有关系,他们肯定是死于有计划的犯罪。”很快,孟楼找到了答案:“一定是古墓里有什么东西,引得凶手不断地杀人……你看,所有被害者都曾经出现在古墓被推开的现场!”
“我们也在现场,而且我还是最先跳进墓穴中的人呢!”胡海有些不以为然。
“是……所以现在你很危险,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墓穴主人的诅咒,而且因为你进入过墓穴!”孟楼捏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我们不是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那个杀手就会找到我们对不?”胡海两道浓密的眉毛拧到了一起,他猛然站了起来:“走吧!”
孟楼苦笑了,他知道就是这个结果,他的分析,让胡海认为自己才是凶手的真正目标,而其余的死者是被他们连累的。对于胡海这样的男人而言,承担自己的责任是天经地义绝不容退缩的事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的人将这种责任感斥为愚蠢,可是孟楼却不会,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先做好准备,我们不打无准备的仗。”目光中闪过一缕锋利的光芒,孟楼说道。
他们的准备做得非常充分,胡海从当地的野外生存用品专卖店里弄到了猎刀、手斧、十字弩和一些绳索,如果能买到枪枝的话他甚至想弄几只枪来。孟楼则收集了一些糯米、黄纸、铜镜、十年以上的桃木、两岁以上的黑狗血,还有一只罗盘。当胡海看到他所做的准备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再弄身道袍,活脱脱就是一个降妖除魔的茅山道士了!”
“有备无患,谁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不是真只有那个凶手。”知道胡海在嘲笑自己,孟楼耸了耸肩:“大海,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你准备的东西里可是有管制刀具,别被警察当作凶手抓起来了!”
他们再次回到安阳,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恐惧与慌乱的气氛在弥漫。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工地上也失去了往日热火朝天的场面,虽然有几段工地上工人们还在做业,但明显可以看得出,这些工人都心不在焉。至于普通的百姓,更是惶惶不安,想来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故,让一切安抚工作都失去了效果。
回到工地不久,警察就来找二人谈话,显然,警察也认为后来发生的命案是凶手所为,而凶手的目的要么是杀光所有当时在场的人,要么就是寻找某样东西。
不过,让两人意外的是,来找他们的警官是个大美女。
“你们在现场是否发现了什么?”美女警官的第一个问题直截了当。
“当时现场很乱,我们没看到什么,不过我们发现了那个石碑,就是那个说有诅咒的石碑,我们觉得这个很可怕。”孟楼巧妙地回避了金匮六壬盘的问题,而胡海则在一边拼命点头。
“那你们为什么离开了,据我所知,胡海你请了假?”美女警官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当时看到那么多人疯了,我们很害怕,立刻就跑到临漳去了。”对此,孟楼与胡海早有准备,他们是这样回答警察提问的。
“哦,谢谢你们的合作,我打个电话。”调查的美女警察态度很好,但是孟楼还是从她的客气背后看到了怀疑。他们两人因为害怕而逃走,现在却又跑回来,这种理由是无法解释过去的。
不过,孟楼不怕他怀疑,他们提供了在临漳入宿的旅社名字,只要警察一调查自然会得到结果,他巴不得警察查明他们的行踪,这样可以洗掉他们二人的嫌疑。
那个叫霍玉鸣的警官出去打了个电话后再回来,表情虽然没变,可孟楼还是感觉他要新切了许多:“两位,目前情况有些复杂,从你们的安全考虑,我希望你们不要单独外出,也不要告诉别人你们当时在现场。”
孟楼与胡海对望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他们并没有象霍玉鸣所说隐瞒自己到了现场的事情,相反,胡海回到同事中间后少不了吹嘘一番,特别是发现那个石碑的事情,他更是反复提起。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如果真有凶手存在,如果凶手的目标真是当时在现场的人们,那么,凶手必然会注意到他们。
这一招叫“引蛇出洞”,只不过,拿自己当作诱饵,却未免过于胆大了些。
但是,他们的计谋并没有引来凶手,引来的只是警察的注意。当天夜里和第二天,除了有几个便衣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们外,什么异常的人物都没有发觉。
“千算万算漏算了警察,有这些警察在,谁也不敢靠近咱们。”
在发现这几个便衣后,孟楼就觉得灰心了,凶手前几次案件都做得很干净,证明凶手相当狡猾,指望他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出现,未免太不现实了。
“那怎么办?”胡海是行动派,换言之出主意的事情一向就不是他擅长的。
“今晚我们去找个网吧,那儿人多,很方便让凶手接近我们,如果这样也不行,那么我们只有暂时离开安阳了。”孟楼也觉得很无奈:“顺便我去看看,那个荡寇将军后裔是否有新的消息。”
在网吧里,他们又看到了一身便衣的霍玉鸣,不过,霍玉鸣却装出一副不认识他们的神情。
登录网站之后,孟楼发现那个叫“荡寇将军后裔”的网友给他发来了短信,看到短信的内容之后,孟楼瞪大了眼睛:“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