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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万籁俱静,外面的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落着。
奶奶说那些工人在半山坡的帐篷已经不能御寒,他们都搬到了寸口的破庙里去了,再过几天大雪如果还不停,他们就要回去,拉电也要延期,赶过年就不能用上明亮的电灯了。
我隐隐约约中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把耳朵竖起来仔细聆听,又我们也听不见了。我好像总是产生幻觉,只剩下了寒风卷着大雪呼啸的声音。
半夜里听见有人说话,其实那是听见了鬼在说话,父亲曾经说过这句话,我这样翻来覆去的时候就想了起来,也许我真的能够听见鬼说话,我见过了那么多奇异的景象,别人却没有看到。
我将胳膊搁在了柳儿姐的身上,手掌放在了她的胸部,喜欢这样软绵绵的感觉,当我看柳儿姐时,她已经昂面平躺着了,我看见她眼睛睁着,有饱满的泪珠泛着水光,在黑夜里特别明亮。
我翻动身体的声响吵着了柳儿姐,她细微的声音问我:“善爱,睡着了么?”
“没有”
我实在睡不着也就不想装了,坦荡荡说道,手还在柳儿姐隆起的胸部搁着。
柳儿姐含泪的双眼恍然转向我。
“怎么还没睡着?”
“不知道,柳儿姐你怎么了?”
“没事”
柳儿姐扭过了头,怕我看见她眼里的泪水。
“那你怎么哭了?”
“没。。。没有”柳儿姐用手擦拭着眼眶否认道。
“我都看见了”
“柳儿,有些事情,你你现在还不会明白的,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
柳儿姐转过脸来眼眶已经湿润,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痴愣的看着柳儿姐的眼睛没敢再问她。
我睡着的时候柳儿姐的眼睛还睁着。
第二天早上却起来的比我还早。
大雪终于还是停住了,太阳从云朵里蹿了出来,雪后的阳光有点灼热,照射在积雪的路面上耀的人眼睛发疼,我和柳儿姐去破庙里给那些人送开水,路过强子家门前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觉的加快了脚步跟上了柳儿姐。
“慢点,别摔倒”
柳儿姐这时候已经和往常一样,昨晚那种伤心的表情不复存在了。
我想是时候问问柳儿姐到底怎么了。
“柳儿姐,你昨晚为什么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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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探着问她。
“。。。善爱。。。有些事情你大些自然会明白的,柳儿姐现在不想告诉你。。。,不要问这个了好吗?”
柳儿姐侧过脸有些为难。
“哦。。。”
既然她为难,我便没有追着再问。
还没到破庙时就听见了那些工人在里面喧嚣吵杂的声音,快走近时有几个人正背着身在靠墙的秸秆上撒尿着,猛然发现了身后我与柳儿姐的身影便怯怯急步走了进去。
“柳儿姐,上次就在这破庙里,有个要饭的老头儿”
“恩,你说过”
“他不来村子要饭吗?怎么没见过他?”
“不知道”
我与柳儿姐正说着都到庙门口迎面就撞上了那工头出来,朗朗笑道:“柳儿和善爱给我们送水来了呀,真是谢谢氨
说着双手接住了我们手中的水壶。
庙门里往外漂着浓白的烟雾,里面一些人正在生火烤着几只剥里皮的野兔,烟雾里带着兔肉柔嫩的香味。
“进来吧,取取暖,他们正在烤兔肉呢,尝尝吧1
工头转身欲走还说。
“不了,一大早的,还要回去忙活呢”
我倒是想进去,看看老头儿在里面没,可柳儿姐却笑笑拒绝了。
“哦?怎么了,这就又要回去了?”
工头不知是何居心看着柳儿姐目不转睛。
“恩,我们这就走了”
柳儿姐说着叫我:“善爱,回吧1
“哦”
我们走时那工头还痴痴的看着柳儿姐。
再次经过强子家地时候大门已经开了,但院子里却没有人,只有几个踩在雪上的脚樱
我们前脚刚进家门,屁股还没在炕上暖热,那工头就跑家里来了,直冲进奶奶房间,急的似乎火烧眉毛了。
奶奶正在用扫帚扫炕上的灰尘,见他进来,愣神问他:“一大早不是刚送过热水了吗?还需要什么?”
“不不不,姨。。。我有几个工人突然发烧起来了,看情况挺重的,你看这咋办呢?村里连个小诊所都没有”
工头急的额头直冒汗,皱眉向奶奶诉道。
“是不是给凉着了,先弄过来让躺炕上休息休息?”
奶奶放下扫帚关心的问道。
‘恩,姨,那我这就叫人把他们拉过来了”
工头擦着额头的汗水欲转身走。
“恩,快去吧”
工头走后我问奶奶:“他们来了睡炕上我去哪里啊?”
“你一个小丫头,还放不下你”
奶奶不屑的扫起了炕。
没过片刻几个人就拉着架子车将三个生病的工人拉进了院子,三个人身上裹着毛毯被其他人搀扶进屋子里来。
扶他们上炕盖上暖融融的被子后,他们还在发着抖,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团,脸色发青,双唇发紫,眼圈也黑黑的,像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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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受凉着,在被子里捂一身汗就会没事的”
奶奶看了看便对工头说道。
“一会找愣子来给开点药就没事了”
“那。。姨。。那个。。麻烦您了呀”
工头冲奶奶感激的点点头。
“善爱。。。你就在炕上。。。奶奶去找你愣子哥”
奶奶下炕穿了鞋出去了。工头和其他人也走了,我蜷缩在炕的角落里,这三个人还在不住的发抖,柳儿姐拿了湿毛巾给他们敷在额头上。
“到底不是山里人,适应不了这天气氨
“饭做好了么?”我问柳儿姐。
肚子已经呱呱叫了。
‘还没呢,你先在炕上呆着吧”
柳儿姐扭着屁股出去做饭去了。
一个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四下里看了看喘气问我:“这是。。。?”
“我家里。。。你们领头的拉你们来的”
我蜷缩在墙角对他说道。
“不是庙里?”
他眼神稍微松懈了些,又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是”
“哦。。。”
他微微点了点头,惊慌的眼神放松了下来。
“小女孩。。。你们村子里有疯女人吗?”
他突然这样问我。
“没”
我摇摇头。
“她在破庙外面哭呢。。。哭的很凄惨。。。很凄惨”
他眼神充满让人琢磨不透的冷静额头流着汗哆嗦着,还以为他晚上听见的哭声是疯女子,而我全身却冷飕飕的,背部冒出了冷汗,紧紧的靠着墙壁蜷缩着。
“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我看他稍微已经能和我交谈了发着抖问他。
“哦。。。头晕。。。想睡觉。。。”
他额头上的汗水还是噗噗的往外冒着,顺着双鬓都流到了柳儿姐的绣花枕头上。
奶奶过了会叫来了愣子哥,愣子哥根据他们表述的症状也断言说是凉到了,开了些药说过几天就好了。
柳儿姐在屋子门口站着,愣子哥一转身便与她的眼光撞到了一块,两人似乎出现了什么隔膜,只对峙几秒便不好意思的骤然换了眼神,从中我看出些眉目,大概是他们之间因为发生了男女之事,不仅偷偷的乐了乐。
柳儿姐最后还是把愣子哥送出了院子大门。
那几个工人吃了药就在热被窝里呼呼的睡着了。
柳儿姐跟着奶奶出去串门了,我一个人呆在炕上无意思,便跑出去溜达。
地面的积雪泛起了白花花耀眼的光芒,气温比下雪时候还要低,我将双手插进衣兜里在街上瞎走,一头传来了孩子们欢笑嬉耍的声音,我一阵心热也跑了过去。
强子也在一伙孩子们中间,蹲下身被人拉着在地上溜雪,老远看见我了脱身走来叫着我的名字:“善爱。。”
“强子”
“你出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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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问我,拍着身上粘的雪沫。
‘恩,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这笑了”
“是吗?所以你就过来了?我都好些天没见到你了”
强子天真无邪的朝我笑着,别的小一些的孩子玩的很投入,笑声一片一片向山野里扩散而去,传来细弱的回音。
“下雪,出来也没事干。。。呵呵”
“你爸怎么样了?”
我问强子。
“还是那样,一直在炕上躺着,整个人也瘦得不成样子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了”
强子说到他父亲就忧心忡忡起来了,眉头紧锁。
“强子。。。你觉得咱们村子有没有鬼呀?”
我四下一张望,悄声问他。
“恩??”
他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我,疑惑不解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你夜晚听见过有女的在哭没有?”
我稍微提示了下。
“。。。没。。。”
他摇摇头。
“我只听见我妈晚上会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泣”
“你确信那是你妈哭泣而不是另有其人吗?”
我怀疑强子是不是听错了。
“是我妈啊,现在我爸那个样子,家里什么事情都要她一个人操累,她心里难过,常常深夜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其实我也睡不着,也担心我爸的脖
强子说话时双目无神,眼光涣散,对家里的时期能够太顾虑了。
“强子,你不要担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