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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足不着鞋,是魔界人的教养吗?」他说道,口气不偏不倚,就是刚刚好的温度和情绪,让人摸不出端倪。
嗯!我确实没穿鞋子,不过这跟魔界人的教养似乎没什麽关联。
一时不知该怎麽去回应,但不理他又好像有点失礼。
正当我迟疑不知该怎麽回话时,那人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我,直接前行离开,鸣九立刻紧紧跟上,经过我身边时,略停了停。
「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先答应。」他停下来,跟我说了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後,不敢多做停留,迅速跟在那人身後离去。
我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有点奇怪,刚刚那个人,身分肯定很显赫,毕竟,鸣九这麽慎重恭敬的样子,只看过他在忘川面前表现过。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出声打断我的思索。
「小小!」叫唤我的是一个相当柔和婉约的美妙嗓音,但我听到时皮肤却不自禁地绷紧,内心大扬警戒灯。
目光移到走道的另一端,只见一袭青衫、气质纤弱的挽泪就站在那里,原本温婉的表情却渗和着凌厉之气,盈盈秀目只盯着我身下的裸足瞧。
完了!在那一瞬间,我内心立刻萌生出这种末日想法。
终日只知恍神发呆的忘川此刻倒显得相当敏锐,他向我点个头当做招呼,然後以相当悠然的步伐离开了。
「你的鞋子呢?」挽泪依旧是温婉不带火气的柔柔嗓音,却让人听得心惊胆跳。
「不见了。」下意识的,辩解的话就蹦出口,反正也不算是谎话,确实是不见了。
挽泪目光扫了一下澡堂的门口。
「你刚洗过澡,被谁拿了?」才一眼,就准确猜出大致上的实情。
真是太可怕了!
「我洗到一半时,离姬有进来过,可能是她不小心拿错了吧!」很努力将半真半假的话说得相当真诚,但在挽泪的目光下,总觉得好像没用。
「离姬?」挽泪秀眸先是眯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毫无预警的,在下一刻,她的表情和声音就都变成大魔王。
「怜惜居然敢在你洗澡时闯进去!!!」她说道,声音中似夹杀气,连周围的湖面跟栏杆都微微晃动了下。
我可以逃走吗?当下,心中生出相当没志气的想法。
最怕挽泪生气了,明明又不是我的错,为什麽我要代怜惜承担错误。
出乎意料的,挽泪居然没有想像中的对我狠狠再教育一番,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表情回复柔和。
「现在不宜讨论这些,以後再好好教导你。」与刚刚魔王状态大为相反,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她话声轻柔,然後从空间里拿出一双黑布软鞋。
「先穿上鞋,有重要的客人。」
完全不敢生出反抗的念头,我忙接过鞋穿上,才跟在她身後往长廊的右方走去。
一边走,一边我心思乱转,如果那个重要的客人是刚刚鸣九陪着的那名妖族,那绝对不能告诉挽泪。
知道我没穿鞋都能气成这样,那如果被外人…还可能是重要客人的外人看到,这罪行可能要到大卸八块才可能获得原谅的程度了。
**** ****
我跟着挽泪走进一间临水而建的半开放式亭阁,除了湖水晃动的细微声响外,阁内一片静谧,安静得似乎一滴水落地声都清晰可闻的地步。
纤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上,放置着数张小矮桌和十数个乾草蒲团,已有好几个人坐在里面,听涛品茗。
桌子泾渭分明的隔成左右两边,左边共坐有七个人,都是气势远胜一般妖魔的妖族,形色各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刚刚和鸣九在一起的男性妖族,坐在正中央,明显众人全都以他为首。
可能是刚在走廊就已经打量过此人,我的注意力反而集中於倚坐在他身旁的另一名女子身上。
不知为什麽,才一眼,我就被深深吸引住,那名女子身穿雾色长衣,美丽的鳯眸是奇异的绿叶色彩,姿态柔弱,跟挽泪那种纤弱的气质不同,那是真的气虚体弱的模样。
久病才会有的白中泛青脸色,却无损她奇异的美丽一分一毫,较常人还纤瘦的身躯,予人一种生命正在不断削弱的流逝感。
在外表年轻,全身散发活力的众妖族中,她的存在格外显眼。
但这并不是我特别注意她的原因。
这七个我不认识的妖族中,只有她看到我时不是面无表情或是露出敌意,反而大为相反,那绿叶般青翠的眼中对我流露出的竟是亲近与友善之意。
除此之外,还有让人不得不注意的一点,那瞳孔的颜色,跟鸣九一模一样。
突然之间,我明白了眼前众人的身分。
审判者大会居然开到这里来了
相对左边席位的客满,右边就空旷多了,只有忘川一人悠然自在地坐在其中,一点也没有被对面的庞大压力给影响,淡漠的神色代表他正老样子的陷入恍神状态中。
在对面众多审判者的瞪视下,还能自顾自的发呆,忘川果然非常人也。
在我不自觉暗暗佩服当下,挽泪带着我坐到右边席位忘川身旁。
「小小,这位是权大人,他身旁则是弱水夫人。」她简单介绍。
权大人?弱水夫人?
果然是如此,这其实也不难猜,能让鸣九那麽毕恭毕敬的人,除了身为师父的忘川外,就只剩下他的父亲了。
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审判者实质上的首领,还有他身旁的弱水夫人,是鸣九的母亲吧!
之所以那麽病弱,是因为逆天行事,硬是生下鸣九这个儿子的缘故吗?
这两个在妖界应该算是很伟大的人,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麽,看样子,跟我有很大关系,突然想到鸣九那时提点我的话。
不论是什麽,都先答应吗?
我一边心中深思,一边很有礼貌向这两位问安,其它人挽泪虽没再介绍,但肯定都是身分非同小可的人,不可轻视。
面对我的问安,权没开口,但弱水却温柔地笑了笑。
「不必多礼!」她先是制止我的行礼,然後才转头向挽泪发话,「这孩子在三十几年前,我们还见过一次面,没想到今天都已经长那麽大了,完全看不出当年的影子。」
在众妖族中,她的地位似乎相当特殊,至少她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敌意或多或少都减缓许多,且没人打断她的话声,认真倾听。
就在此时,她脸上突然浮现出有些愧疚的歉意。
「我也三十几年没来跟师父您请安了。」
令人讶异的称呼,师父是指挽泪吗?
挽泪也想起了什麽,摇了摇头。
「你身子不好,本就不该过来。」她说道,目光移到权身上,「你该阻止她的。」口气中带着淡淡的指责。
出乎意外,权居然默默受教。
奇怪!怎麽看,这都像是女儿回娘家,岳母娘教训女婿的情景。
我心中越来越是狐疑,还以为这两方应该誓不两立才对,怎麽对方的头头居然跟挽泪貌似有亲戚关系。
妖界,果然不是我所能理解的复杂所在。
越想只会越迷糊。
弱水见丈夫受责,只是微微笑一下,然後身子微偏向後,向身後四名妖族发声。
「今天只是闲话家常,你们都先退下好吗?」虽是命令,却说得温柔婉约,让人听了打从心底就舒服。
点点头,四名妖族一齐站起身,然後默默退离这座亭阁,对面只剩权和弱水两人,更像是回家省亲的女儿女婿,果然是闲话家常。
但若真的是闲话家常,牵扯上毫无关系的我就怪怪的了。
弱水的注意力再度移回到我身上来。
「小小,你身上的伤,是公爵阁下亲自动手的吗?」她问。
果然不是闲话家常!
一边想着果然如此,一边我点头表示她说对了。
让人意外的流露出如释重负神情,弱水笑看丈夫一眼,有点占了什麽上风的得意。
实在让人不明白。
幸好挽泪适时开口解惑。
「你的伤,只有弱水有法子治好。」
我一楞,首次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起来,抬起头,正视这位病焉焉的美人。
「条件呢?」看他们的样子,不可能是义务帮忙,所以才会藉由问亚兰德是否真的亲手打伤我,来决定我的立场。
既是交易,也不用客气。
这时我才明白鸣九那时话里的意思,确实,为了恢复力量,我什麽条件都应该要答应。
弱水并未因我的无礼而现出不悦之色,神色依旧柔和。
「你觉得鸣九如何?」
奇怪的问话,但不得不答,撇开个人主观意识不理的话,鸣九身具强大力量,家世显赫,脑袋清晰,性格光明,是个堪称完美的人。
「不错。」虽这麽想,要我出口夸奖那麽一大堆,不如用两个字概括比较方便,反正是交易,我也不用藉夸赞她的儿子来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