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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涧脸色有些凝重,一个公主抱将洛青霜抱在怀里,就往卧室里走去。
洛青霜就这样,无法抵抗的被他坚实有力的身体抱在怀中,然后被放在床上。
她眯着眼睛看着玄涧离开房间,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涌现出巨大的酸楚,今日这遭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披上的厚实的盔甲,也终于在今时今日,因此番痛苦的折磨而破损消失。
心中突然涌现出巨大的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也许是因为这才刚刚萌芽、却无迹可寻的卑微情感,也许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只是她挤压的太久了,忘记了具体的事情,只是记得那时的心情。
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很痛苦,很想哭。那种强烈的情绪,甚至让她觉得冻得麻木的身体也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么多年自己一人,即便是只有自己一人在场,也不愿意展露这种哭泣的丑态的她,只觉得双眼酸胀不已,却无法流出眼泪。
可是那种想哭的心情,却无从发泄。
“主人?”玄涧穿着白色的睡袍,走进卧室,蹲在床边,看着她那皱着眉头,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痛苦神色,声音愈加温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洛青霜眼皮轻轻动了动,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甚至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玄涧轻轻掀开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将洛青霜搂在怀中,那妖异的双眸中,溢满了柔情。
洛青霜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被裹在一个炽热的怀抱中,似乎想要将她融化一般,她这一生,也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温暖。
只是这温暖来的太突然,一个从小生活在冷漠中的孩子,对这不熟悉的美好却充满了贪恋以及与之相反的排斥。
她害怕,她患得患失。
她本想挣扎开,可是浑身瘫软无力,也只不过是轻轻动了一下。她想告诉他:“我身上凉,你不要靠上来。”可是却怎么张不开嘴。
明明是那么渴望想接近他的自己,却突然想把他推开。
然而那温暖的怀抱却半点没有妥协,反而是将她抱的更紧。
“别动!”玄涧的声音轻轻的的从头顶传来,不是平日中披着管家皮的低眉顺目,带着些许的霸道,平静而坚定,将她的不安,她的恐惧,尽数驱散。
那个男人,正紧紧的抱着她,用自己身上的温度,去化解她身上的冰冷的寒意。
只是玄涧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为她的身体取暖,他更是温暖了一个十七年间从未感受到过爱的心。
那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取暖,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洛青霜只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自己的后脑,将自己的脸埋入对方那柔软的颈窝中,另一只手似乎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一样,隔着浴袍,反复的在自己背上轻拍游走。
身体逐渐回暖,那酸涩不已的眼眶就像是突然解冻了一般,冰寒的泪水顺着眼角汹涌而出。
她明明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呐喊着,不能让自己露出这副软弱的丑态,可是那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她害怕,她害怕她这样哭过一次,那早已经习惯了的强硬就会不复存在了。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不能那么软弱。
玄涧在她背上的手微顿了一下,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头顶,似乎是为了给她力量一样,将她抱得更紧。
一直以来,洛青霜自以为伪装的很好,自以为很坚强,却不知道其实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原本无声的哭泣,开始变成了抽泣,最后甚至开始放声大哭。玄涧紧紧的抱着她瑟缩的身体,默不作声。
直到哭累了,哭的声音嘶哑,哭的神志不清,洛青霜才安静下来,带着满脸泪痕,在玄涧的怀抱中沉沉睡了过去。
而玄涧,抱着她,却久久不能入眠。
那瘦弱的身体,还泛着些许的冰冷,躺在自己怀中,没有一点的防备。那挂着泪痕的小脸,让他好似着魔了一般,轻轻低下头,将未干的泪珠吻到口中。
银色的月光顺着窗子披散在房间里,将夜色染得朦胧。她依偎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睡得无比安心。
玄涧闭着眼,俊美的线条舒缓平和。
洛青霜七岁那年将他捡回家,直到十三岁那年他离开她,期间的六年中,他从未见过洛青霜像今天这般放纵过自己。
这个人,时时刻刻的严阵以待,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不容许自己示弱,也不容许他人入侵,就像是个受伤的小刺猬,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用利刺包裹起来,只会防范着别人,却从来不知道应该怎样为自己疗伤。
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初见那日,自己受了重伤,走投无路,误闯入她的视线的时候。她抱着浑身鲜血淋淋的自己,与一大群追着自己的、面目可憎的丑恶妖精对峙的时候,明明害怕的大哭不止,却抱着奄奄一息的自己的死不放手,这才能够帮助必死的自己逃过了一劫。
当时若不是机缘巧合,她在巨大的恐惧之下不由自主的引动了自己身体中的灵元,恐怕当时他们两个就已经变成群妖的口粮了。
就是这样一个用刺将自己武装起来的人,偏偏拥有如此纯粹的善良,即便当时的她,还不理解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保护和死亡这两个字眼所代表的意义,但是却只是凭借着本能,便救了他。
“玄涧——”迷蒙中,听见怀中那人低声的呢喃。
活了三千年,他第一次如此的满足。
只要她在身边,只要这样静静的依偎着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洛青霜在一片温暖中,幸福的醒来。
她费力的睁开眼,只觉得眼睛肿胀,视线有些朦胧,缓了好一会,才能看清东西。这才发现,她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房间中。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她看了看四周,思绪才慢慢的回到脑中。也许是因为清醒过来了的缘故,痛感向全身侵袭而来。
洛青霜觉得自己的大脑中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伸出手想要按摩一下太阳穴,哪知手臂刚刚一动,就像是引燃了点火锁一样,牵扯的整个身体都酸痛不已。
也许是一个姿势躺的后背已经木了,洛青霜忍着身上的酸痛,轻轻翻了个身,侧着身体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只是在刚刚转醒,又浑身都痛的情况下,脑袋实在是不算太灵光,想了好半天,才记起,自己好像是跟刘雅璐去夜店,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被人下了药,随后就神志不清了。
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在一个月亮特别大的地方,玄涧抱着自己,那时候的玄涧与往常好像有些不一样,貌似比往日的形象中多了些空灵的气质,就像另一个时空的来客,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有种虚幻的错觉。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急切,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恐惧?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洛青霜明明已经对周遭的事情记得很模糊,可是却对那表情的印象很深。
“是我让他担心了吗?”喃喃的,她咧咧嘴,只觉得脑袋疼的要爆开了。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紧紧的闭着眼,似乎想要抵抗这剧烈的头痛一样,过了好一会,才回想起,玄涧似乎抱着自己回了家,将自己扔在了浴室中,之后又抱着自己睡觉,自己当时也不知是怎么,竟然就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等等……睡觉?大哭?
洛青霜一惊,天啊,她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她竟然与玄涧在一个床上睡觉,竟然还在他怀里哭?那么丑陋的姿态,居然全部都被他看见了?
她刚刚才发现自己的心意,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就发现自己竟然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那样的丑态!那么自己昨天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吧,他会怎样看待自己?自己又该怎么见他?
洛青霜越想,越觉得难为情,心里郁闷加上身体难受,火烧火燎的坐立不安,也不知道玄涧会不会在意。
她一向不善于表露自己脆弱的地方,可是那些却全被他看在眼里。
她将身体蜷缩的越来越紧,似乎是想藏起来不被人发现一样。
在确定了这个认知之后,洛青霜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至少没有一直以来那种压抑的感觉了。
卧室门轻轻被打开,洛青霜听见声音,连忙用被子将脑袋盖住,蜷缩在被子中。
玄涧一身整齐的西装着身,嘴角却没有往常的笑意,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水盆、毛巾和漱口杯,轻轻的放在床旁边的支架上,看着被子里鼓鼓的一团,道:“主人,您醒了吗。”
被子里的一团轻轻动了动。
“您如果醒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