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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斋身形这才掠下,却是剑先下,剑着地,“叮”一响,证实陷阱底下没有另藏陷阱,白云斋身形才着地,左手一晃,亮着了一个千里火。火光照耀下,周围空荡一片,红叶落下的时候,白云斋却已发现了墙上一条缝隙,他将火折子交给红叶,双手掌剑,随即一剑猛向那条缝隙插进。
一下怪异的声响,长剑穿透墙壁三尺,剑入两尺那会子,白云斋已知道尺许之后并不是实质。
他冷笑,道:“在这里——”
红叶火折子往墙上一插,身形接往上拔起来,掠出陷阱,内堂,扬手掷出了一支烟花火炮。
那支烟花火炮在半空才爆开,红叶便已掠回来。
白云斋这时候已经以内力催动长剑,顺着缝隙落下,硬硬将暗门后的一条铁打的横栅斩断。
剑是精钢百炼,名家打造的好剑,但没有深厚的内力,亦难以在这种场合发挥这种威力。
白云斋长剑再落,随即又碰上了第二道铁栅,这一道铁栅,他斩得更加容易,长剑已有足够的空间起落,一起一落,轻易一剑,将那长铁栅斩断。
白云斋长剑直落至底,一声冷笑,将剑抽回,剑锋一些损伤也没有,他略看一眼,将剑往地上一插,开声吐气,双撑上下游窜,猛一翻,击在那道暗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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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下巨响,那道暗门被震得往内陷进了一尺,白云斋深吸一口真气,双掌再次击出,又是一声巨响,那道暗门往内倒尽了进去。机簧声再响,数十支弩箭从暗门内疾射出来。
白云斋反应敏锐,身形立即拔起,双手扳住了陷阱的边缘,红叶同时闪进了暗门旁边。
弩箭从两人脚下身旁飞过,射进对门墙壁上,没入逾寸,当真是强劲得很。
白云斋身形落下,抄剑在手,上面人影闪动,朱绢碧翁相继落下来,看见地上阿幻的尸体,亦木无表情。暗门之内,是一条甬道,可容四人并肩走过,前不过二丈,又有第二道门户。
那是一道石门,上面三行箭眼,那些弩箭绝无疑问就是由这些箭眼射出来。
白云斋目光落处,冷笑道:“弩箭是由人射出来的,景王爷若是已经上路,这些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红叶耳贴着墙壁,道:“我也已听到人声。”
白云斋一声:“很好——”仗剑举步。
一步才踏出,机括声又响,弩箭纷纷从箭眼里射出来,白云斋横移半丈,躲到门旁,朱绢碧翁亦左右闪开。弩箭射过,碧翁嘟喃道:“这条甬道兵器施展不开,弩箭多而劲,能够走到门前而不被弩箭射倒,那个人除非是铁打的。”
白云斋一声冷笑,沉默了下去。
碧翁左看看,右看看,道:“我们之中,好像没有一个是铁打的。”
朱绢道:“你难道不懂得动脑筋,只懂得废话?”
碧翁道:“我没有你们那么聪明,呆在这里又没趣,还是来些废话,好替大家消消闷气。”
红叶即时一声:“爹,暗门——”
白云斋应声双眉一扬,点头,红叶随即一闪身,将几颗白色的弹丸掷在甬道的地上。
那几颗弹丸“噗噗噗”的炸开,一股股浓烟迅速在甬道内扩散开来,不过片刻,整条甬道已经被浓烟充满,无数弩箭从烟中射出。
白云斋等弩箭射过了身形才动,剑一沉,已插进方才被他击坠进甬道内那块暗门的底下,再一挑,将那道暗门挑起来。
两排弩箭从他的头上射过,还有一排被他挑起的暗门及时挡下。
白云斋身形再动,已到了暗门底下,左手一撑,将暗门托起来,接着射来的弩箭都射在暗门上。
石门后的人显然已发觉不妙,乱成一片,但弩箭仍然陆续射出来,俱都被暗门挡去。
白云斋嘟喃道:“你们难道没有办法将烟驱散?”
语声未已,一阵猎猎衣袂声大响,浓烟汇成一缕,迅速往陷阱口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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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烟淡下,只见碧翁赤着上身,双手牵着脱下的衣衫风车般转动,那些浓烟也就被他这样的不停转动送去。
弩箭这时候已停下,白云斋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托着那扇暗门猛一推,将那扇暗门撞向前面的石门。
那扇暗门虽然没有石门的坚固,却蕴藏着白云斋的内力,那一撞的威力实在不可思议。
一撞之下,“轰”然巨响,两扇门齐皆四分五裂,门后的三个侍卫首当其冲,立时骨肉迸裂,血流披面,倒飞出去。
他们的手上都扣着连弩,准备发射,但都没有机会射出来。
旁边还有三个侍卫,亦手控连弩,却都被这霹雳一声惊呆。
白云斋紧接着欺入,暴喝声中,长剑连劈,立斩两个侍卫。
朱绢从他的身旁掠进,布条一挥,卷住了另一个侍卫的双手,那个侍卫虽然手控连弩,亦发不了出去。
在那边墙角,左右亦藏着两个侍卫,控弩蓄势待发,红叶在朱绢之前一闪而入,左手暗器,右手钢条剑齐发。
暗器击下了左面那个侍卫的连弩,钢条剑从球内射出,远飞丈外,刺进了右面那个侍卫的咽喉。
碧翁也滚进来了,一看没有动手的对象,嘟喃一声。
碧翁道:“这可不是我不想出力,是你们将路挡去了,没有我滚进来的空隙。”
那个给暗器射落手中连弩的侍卫,也就在这时候身子一探,伸手待要将地上的连弩拾回来,可是才一动,白云斋的剑便到了。
剑指着那个侍卫的面门,没有劈过去,刺过去,那侍卫却已觉寒气侵咽,所有的动作不由停顿。
碧翁笑接道:“你应该知道你怎也快不过这柄剑的。”
那个侍卫双拳紧握,一声不发,白云斋随即喝问:“说,景王在哪儿?”
“不知道。”那个侍卫斩钉截铁的回答。
白云斋冷冷道:“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那个侍卫道:“我若是贪生畏死,也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裹在布条的另一个侍卫接道:“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白云斋冷笑:“你们真是不怕死了?”语声一落,猛一声暴喝,翻腕一剑劈落。
这一剑快发闪电,在他剑尖威胁下的那个侍卫惊呼未绝,整个身子已然给齐中开劈开来。
鲜血暴射,那个侍卫左右激飞逾丈,白云斋剑一挑,指向裹在布条中那个侍卫:“说不说?”
那个侍卫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道:“不说!”
语声虽然颤抖,但可以听得出非常坚定。
白云斋双眉齐昂,长剑高举,那个侍卫索性将眼睛闭上,不再望向白云斋。
碧翁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道:“该到我施展本领的了。”
碧翁带着笑点头,双手一扬,拇食指之间己各自捏了一支奇长的金针,一齐向那个侍卫眼旁扎去。
那个侍卫正好在这个时候张开眼睛,一瞥之下,面色骤变,下意识便偏头闪避。
此念方动,他便感觉双眼旁边齐都一痛,那也是他最后的感觉。
他的眼睛那刹那亦闭上,也只是刹那,便又张开,眼神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惑,然后就像是变成两颗没有生命的冰石,冰冷而坚硬'炫+'书'+网',一些感情也没有。
也只有在白痴面上,才能够看见一双这样的眼睛,他面上的肌肉也随即松驰下来,露出白痴一样的笑容。
碧翁随即又取出八支金针,分别插进那个侍卫头部八处要穴内。
那个侍卫笑出来,那种笑声却有如夜鹰也似,令人毛骨悚然,那种笑容却仍然也只有在白痴的面上才能够看见。
红叶看着一皱眉,偏过头去,朱绢一旁笑笑道:“现在就是将针全拔出来,这个人也不会再恢复正常,永远是一个白痴的了。”
白云斋冷冷道:“不要骚扰碧翁。”
说话间,碧翁又将一支金针刺进那个侍卫的眉心内,这一针,刺得非常慢,碧翁拈着那管针,就像是拈着千斤重铅一样。
三寸长的金针没进二寸,碧翁才将手松开,满头汗珠纷落,退出三步。
这一针刺下,那个侍卫的笑容逐渐消散,由痴而变呆,呆望着碧翁。
白云斋这才问:“成了?”
碧翁点点,跌坐地上,整个身子都放松,就像是一堆烂泥。
白云斋嘴唇颤动,看他的神态是要催促,但结果还是一声不发,他大概也明白,这件事要快也是快不来。
碧翁调息了一会,才缓缓站起来,那倒有点像飘浮起来的,与之同时,向前接近,一直到他的鼻尖几乎与那个侍卫的鼻尖相触。
他的眼睛也缓缓张大,目光越来越亮,盯隐了那个侍卫,倏的笑一笑。
那个侍卫同时笑一笑,这看似巧合,但再看下去,显然就不是巧合了。
碧翁扬眉,那个侍卫亦扬眉,抽鼻,那个侍卫亦抽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