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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洲联盟之间、中国和亚联其他国家之间就非常微妙了。
更微妙的是这位老将军不是来自空军,也不是陆军,更不是海军或者哪里的维和部队,他是美联太空军总司令,眼下的局势是,连普通的军校毕业生都嗅到了紧张的空气,他星系人类和地球的关系危险如一个血管瘤。
随时有可能崩溃,也不排除慢慢吸收最后安静地走向消弭。
美联的太空部队是地球联军的主力,对其统帅动手,人们不由自主地就会联想起他们的邻居,凶手挑起争端推动战争的目的不言而喻,而问题是……
杨宁的目光落在二楼的窗外,落地窗被方才的人撑开了一条刚好够一人通过的狭小缝隙,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随着夜风微微晃动。
问题是,这么干的,到底来自他星系,还是地球?
那颗被他用冰块盖住的烟雾弹,是他星系最新研制的微型武器之一,二部总参部也是通过间谍线报刚刚得到的实物信息,无论是谁策划的,这个人的级别都不会低。
操控机器人的杀手被杨宁一枪打碎了膝盖骨,笔直地从二楼窗户上掉了下去,连单人的潜行飞行器都没来得及打开,在被安保人员逮住之前就饮弹自尽了。
宾客们被疏散、妥善安排好以后,他的尸体才被抬进来,季桃花容失色地被送上楼休息了,杨将军的脸色很难看。
死人满是血的腿上像树瘤一样,长着一个一个不大明显的凸出来的畸形骨。
“是多骨病。”杨宁听见法医低声说。
抗战的时候他星系人类逃亡过程中,曾经遭到过宇宙辐射的污染,有一小部分人患上了这种特殊的多骨病,即原本平滑的骨头在非关节处变形增生——有些严重的,连面部变形十分严重,可能会长出各种多边形的脸来,而这种多骨病后来被证实是有一定遗传性的。
也就是说,这个死者“看起来”是个他星系人类。
杨宁摇摇头,往外走去,这件事里面的水可能很深。
迅速赶来的防暴警正在门口询问目击者,杨宁靠在门边,静静地听完了傅落毫无起伏地叙述她从发现机器人异常到后来局面被军方控制的全过程,心里忍不住暗自摇头。
“洞察力确实有一点,身手也还可以,”杨宁心想,“可是周围无数保镖和军官,她手无寸铁,第一反应居然是拿水果刀一声不吭地对抗不明身份的敌人,鲁莽,有愚蠢的个人英雄主义倾向,没有效率概念。知道利用楼梯的高度确定受害人,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凶手的位置,临场缺乏战略意识,不通诡道,战术考试一定是靠死记硬背课本拿的优……”
他还听见傅落反问警/察:“我刚才听说凶手被抓住了?他为什么要刺杀那位外国老将军?”
“啧,”杨宁挑挑眉,心说,“毫无政治敏感度,不适合当指挥官。”
警/察没能给出准确答复,只是含糊地一带而过,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击者了,一直跟在傅落身边的小朱这才有机会抓住她的袖子狂尖叫:“啊!好帅!刚刚你用小刀撞飞机器人的时候帅死了!”
傅落已经看见杨宁,有些局促地收回自己的袖子,跟他打招呼:“长官。”
杨宁就像一个人格分裂者一样,对她露出一个十二分真诚的赞许表情。
“非常不错,表现很让人印象深刻。”他说。
无懈可击得就好像刚才满肚子挑刺的人,只是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的“不存在的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总是有一些人的生命中充满了各种不可理喻的怪癖。
比如对于罗宾老师来说,没化妆就和没有穿衣服一样,是不能见人的。
而对于杨宁大校来说,让他心口如一,就和让他赤/身裸/体一样,也是不能给人听的。
简而言之,就是罗宾老师没人样,杨宁大校没人话。
杨宁就像个小学心理辅导老师一样,用平时打发手底下新兵的那套台词,以鼓励为中心,以表扬和赞许为基本点,报喜不报忧地把傅落点评了一通。
而后,他好像视察完小同志精神状态的闲职领导,一手插兜,一手背在身后,悠悠然地走了。
傅落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从杨大校的长篇大论里听出了一点微妙的讽刺意味,特别是那句“目标意识非常强,我看你如果在战舰上,一定是个非常好的瞄准手。”
她鬼使神差地遵循了自己的第一感觉,开口叫住了已经走出了十几步的杨宁。
“大校!”傅落追了过去。
杨宁顿住脚步,他待人接物十分讲究,见人必先带笑,不管和谁说话,必会对着人家的脸,因此耐心地转过头来:“嗯?”
“我……”傅落轻轻地卡了一下壳,而后仿佛被接通了某条电路一样,飞快地说,“对不起,我做错了。”
杨宁愣了一下,没接茬。
傅落自顾自地说:“我发现机器人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应该示警,不应该自作主张在形势判断不全的情况下擅自行动,险些造成恐慌,还差点给目标造成伤害。”
杨宁的眉尖难以抑制地挑了起来。
傅落保持着电线杆一样笔直的立正姿势,继续说:“我对场面没有进行足够的预判,只顾着往上凑,没想到小型机器人的行动原理,几乎放跑刺客……总之,这件事做得非常欠考虑,对不起长官。”
杨宁脸上春风和煦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沉默地站在那听着,黑沉沉的目光锐利得像一把晦暗而锋利的尖刺,眉间少许的一点阴郁更是凸显出他十足的压迫力,比傅落接触过的、三部从来不会笑的黑面阎王曹大校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落却反而不那么忐忑了,这种活像被人欠了一百万的面无表情才是她熟悉的,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军校里每一学年的教官和老师们至少有一多半都是这种款式,久而久之,傅落受虐受习惯了。
杨宁的脸一拉下来,她反而觉得对方是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了。
然而杨宁沉默良久,最终却依然什么也没有表示。
这天天气不错,夜空如幕,通过大厅的窗户,能窥见外面银河如练。杨宁的目光好像放空了,笔直地越过傅落,如有所思地落入茫茫的夜空中。
良久,他才微微颔首。
这一回,杨宁没有一脸假真挚地夸奖什么,也没有对傅落的话做出任何评价,他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而后面色漠然地转身离开。
今天的事,转眼就会在全国、亚联乃至整个联合国引起轩然大波,时局一旦动荡,太空将不再是年轻稚嫩的军校生们梦想的、带着一点英雄主义式的浪漫的“职场”。
杨宁略微低着头,薄如一线的嘴角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意。
“生不逢时啊,小姑娘。”他这样想着,经过了仍然站在大厅中的杨将军,父子两个人的目光飞快地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又更迅速地错开。
杨宁低声说:“我去一趟二部的地面指挥中心。”
杨将军苍老而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好像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并不是他儿子,而只是个普通的下属。
“处理事情得体一点,不用我教你。”他漫不经心地嘱咐。
杨宁后脚跟轻轻一磕,低声应下:“是。”
这一天对于傅落来说,过得有些兵荒马乱……特别是她还没吃饱。
她到家时,付小馨的屋门关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内容听不清楚。
付小馨本人心大得能撑船,生活上从来不拘小节,在家里上厕所都懒得关门,做什么事都不会想起避讳俩字。
一旦她想起关上屋门打电话,就说明遇到了非常重要的事。
傅落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打扰,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拘谨的衣服换下来叠整齐,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她没有睡很久,因为才过了半夜,傅落就被活活饿醒了。
经过衣帽间,傅落无意中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想起罗宾老师在宴会上说的话,忍不住停下来仔细照了照。
“我胖吗?”她有点困惑地这么自问了一句,继而又在三秒钟之内,自己给了自己回答,“胡说八道嘛。”
带着这样的认知,傅落毫无心理障碍地钻进厨房,调出家用机器人的菜单选择,启动,指挥它给自己炒了俩热菜。
她一点也不讲究地让机器人把两道菜盛进了一个锅盖大的不锈钢盘子里,一样一半,又热了个馒头,就端回了自己屋,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机器人做菜都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的一个味,好在傅落是个十分不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对食物的要求只是“能吃就行”。
她馒头啃了一半,看见自己随手扔在一边的电话,屏幕上已经自动待机显示能源不足了,一整天都在忙,没注意到。傅落叼着馒头,扭开桌子上的太阳能储存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