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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细布带。
碧水从一旁的丫鬟手中盘子里拿出沾了水的木梳,朝夏凉凉招手,她低眉顺眼走过去,坐在她的面前,让她把长发重新披下,轻轻的梳着,最终盘起,插了发簪,模样美极。满意的看了一会儿,再从身旁丫鬟手中接过曲裾深衣,嘴里念着及笄词,为她把外衣披上。
轻微的声响,顺市望去,是华誉走了过来,弯身为她理了理褶皱,再从兜里掏出了精致细腻的钗冠为她别入发梢之间,弯唇微笑:"我的凉凉,真长大了。"
这一系列礼仪行完之后,夏凉凉便被碧水搀扶着回了东房更衣洗漱,换上秀丽脱俗的襦裙出房,朝来者宾客展示。她没有父母,所以一切父母之礼都是朝着华誉行,一拜。
正宾再洗手,复位,有司奉上发钗,正宾接过,走到夏凉凉面前,念着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这时,赞者走过来为夏凉凉去掉及笄前的发簪,正宾跪下为夏凉凉插上发钗,与赞者起身复位。
等到二拜,三加,三拜,置醴,字笄者,聆训皆做完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情。
她虽然疲倦困乏,可一想到以后终于有身份终于被允许嫁给华誉之后内心是立刻荡漾,像化开的春水,一波涌一波,连绵不绝。
可是,她梦寐以求的那一天却迟迟没有到来。她的年龄像一块石头,掉在这个皇上最大的时代里,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涟漪,让她的生活从此不能平静。
她宁愿她永远不会长大,她宁愿那样永远地待在华誉身边,陪他生陪他死,就算不能做他的娘子,那么能陪在他孤老终死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送走了客人之后,碧水传递了华誉的口令让她去一趟书房,莫约华誉还在忙,她去到的时候书房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她坐在华誉经常坐的位置,翻阅着他堆积在一旁的书籍。
夏凉凉拖着下巴百无聊赖的一本一本找着,企图能从中找到她喜欢的书。
压在册子最下面的那本书吸引了她,封面是空白,一翻开,内侧写着她看不懂的语言,字迹苍劲有力,纸张微微泛黄,应该是存放了许久。
这本书很厚,大略的翻了几页,画的都是狐狸,各色各样千娇百态好看极了,每页末了角落总是标上狐狸的类别与种族。
她拖着下巴轻轻翻阅,权当传奇来看……
书都翻完了,华誉还未到,她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想着是不是碧水与她说笑骗她来这儿的时候,没有关上的那扇窗外吹进了风,她微微眯眼,快步走上前把窗关上,生怕风大把华誉的书籍弄乱。
再坐回去的时候,原本已经合上的书被风吹开,那是她没有看见的页数,上面满是字,她凑上去,竟然是良朝国字!
她端起书,细细的看起来。
民间信仰风俗。
狐狸是狡猾的动物,因而古代有百岁狐休为美女、千岁狐预知未来等说闻。
“狐,妖兽也。”
“狐五十岁,能变代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或为丈夫与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蛊惑,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则与天通,为天狐。”
她合起书,指尖敲着桌子,神游天外,想着华誉那么喜欢狐狸,什么时候弄一只回来给他养活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不留神就把人家无辜的动物杀了……
蓦然,身后传来了熟悉温淳的声音:"凉凉,你来了。"她大惊,忙把书塞回原位,站起来转身对华誉干笑。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桌上的书籍一眼,对夏凉凉招手,"过来。"后者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对准华誉的胸膛就扑进去,依赖的蹭一蹭,上面传来的淡淡清香让她感觉很舒服安心。
夏凉凉现在很高兴,因为她发现了华誉喜欢什么动物,她感觉她离他进了一步。
"师父找我要说什么?"她抬头,仰视这个高她一个头的妖孽男人。
"嗯,"他顿了顿,正要张口,门口忽然跌跌撞撞冲入书房,对华誉跪下,"国师,门外有一位叫言幼辰的求见。"
华誉最讨厌别人在她说话的时候打断他,听见是言幼辰,他便更加不悦了:"让他进来!"
、十三章
言幼辰得到通传,紧了紧手中的盒子,对着门口的小厮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本想找华誉私谈这件事儿,可是刚好夏凉凉也在便索性也不对她隐瞒了。
她身上还穿着火红艳丽的裙子没来得及换掉,脸上的妆容得体,面带笑意眸含春水,看的他心头又是一阵荡漾。整了整衣冠,他正色道:"主上,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主上一个事儿,还望主上成全。"说罢,温柔的多扫了夏凉凉几眼,温文儒雅。
华誉蹙眉,沉吟半晌,不耐道:"说!"
"凉凉如今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属下心仪凉凉许久,还望主上成全!"说这话的时候,他伸手把夏凉凉拉到自己身边,她不高兴的挣扎半晌,挣脱不开便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华誉身上,看他意思。
华誉微微低头,眼中异光流转,似在沉思。她看着心里慌张不安,生怕他把自己许给言幼辰,她狠狠挣脱开,正要回绝表明心意,华誉早她一步开了口,满脸阴霾:"爱徒心有所属,还请小言莫要为难……"
言幼辰眼底一黯,缓缓松开夏凉凉,"原来如此……那便是我唐突了,那属下先行告退。"华誉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而后者多看了她一眼,满眼难过。
她别开头躲开他目光,目送他离开之后,她红着脸转身,一脸高兴地走回华誉身边站定,喜滋滋的笑容与她身上这套衣服格外般配:"师父,原来我的心意你早……"
华誉飞快打断她,"凉凉!先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们有新任务了,我需要你。"她听闻此话笑意更加深,能从华誉口中听见需要她这种话,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是!师父请说。"她站直腰板儿。
"半月后是三年一次的新皇选秀,你就作为秀女进宫,务必要让皇上看中!"华誉微低着头,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右手指尖卷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没有去看她。
听了华誉的话之后,她的脸色瞬间从鲜红润泽变成煞白可怖,她忍着心头的难受,想着从天上掉入地狱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那……那任务的对象是、是谁?"
"当今圣上。"
她舔舔嘴唇,干涩的问:"师、师父,你说真的吗?"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重要的不过是婚姻与夫君,身为一个男人,他又如何不知道?她这么一去,就不复返。
他想点头,可忽然的发现,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现在竟然做不出来!他在心底偷偷苦笑,这个时候才不舍得自家徒儿是不是太晚了。
她定定的看他半晌,最终叹口气,还是决定不让他为难,深呼吸一口,她目光冰冷,那里面写着绝望与抉择:"我知道了师父,我会好好做的。"
他伸出手,在半空摸了摸,最终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越走越远。蜡烛不知何时灭了,他就着寂寥的黑暗,孤独的坐了一个晚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二日再见到她,她面色如常,笑容甜美的叫唤着,"师父,早呀!"
他怔愣半晌,最后扯出一丝笑:"师父有些累,先回去歇息了。"听了这话之后,只见夏凉凉蹙起眉头,凑上来摸了摸他额头,喃喃:"幸好不是生病了,那师父好好歇息。"语毕,又送上了一个笑靥如花的笑容。
他看着很不是滋味,终于这笑容,以后不会属于他了……吗?苦笑一声,他尽力让自己不要多想,回了屋便沉沉睡去了,醒来之后又有一大堆忙碌的事情缠身,他就不会再记得那个小小的笑容了。
夏凉凉告诉了碧水自己要做秀女进宫之后,她便为她安排了一大堆的宫中礼仪与文化让她开始学习。不得不说她实在佩服宫中的妃子们,穿着厚重的衣服头上顶着乱七八糟的髻子花冠还能行动自如。
可是很快的,她便开心不起来了,因为以后,她也会是那些妃子中的其中一个……想到这里,她在心底恶狠狠的骂了句,皇帝这个大种马!天天选秀女选妃子的也不怕老腰折断!
但愿新皇不要是什么老头儿,但愿啊……
秀女进宫的那天天空如她及笄那天一样一碧如洗,祥云高高挂在天空,她坐着尊贵宽阔的七龙马车,一袭纯白长袍拖曳在地,被侍女们拉起。夏凉凉面无表情的,脸上画着自然庄重的妆容,沉静如水的朝着皇宫靠近。
临走前,华誉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他也想她早早回来。
可是……那个人是皇帝啊,良朝的天子啊,那是那么容易说杀就杀,哪是那么容易说回来就回来的。
"小姐,喝水。"碧水端过一杯茶放在夏凉凉面前,语气轻柔,拉回了她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