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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兰陵谱》有关…
种种传言议论,要么庸俗乏味,要么夸大其辞。
没有人知道这三把宝刀究竟是由何人、何时铸造的,唯一知晓秘密的可能只有师尊江君临一人,然而老者却缄口不谈,对南武堂愈演愈烈的暴行,也不闻不问。
祁风吟在听闻小公子风聆截断水刀失败,西域女魔头一路南下的消息后,威逼胁迫江君临,终于知道了三刀的秘密所在。他挟持着双腿残疾的老人,沿益州城一路向西,到达了西岭雪山,兰陵洞内。
他等不到抢齐三刀的时刻,形势已经变幻莫测,他竟然成了朝廷的通缉犯。
他只剩下了一个信念,江湖传言中,南派三刀所守护的秘密,就是他扭转命运的钥匙!
他要得到那个力量,虽然,他对它一无所知…
仿佛是洞察了徒孙心中贪婪的欲望,江君临怪笑了几声,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什么。祁风吟顿时烦躁,大喝一声:“闭嘴!”一拳狠狠击在江君临脸上,八旬老人从轮椅上跌下,瘫软,止声…
耳根终于清净,祁风吟挥刀出鞘,将御龙刀和诛神刀一一插入了池壁的凹槽。
来了…整座墓室轰然活了起来,一阵剧烈的震颤从潭心扩散,水声震动,碧波流溢,大量涌出…那些鬼手般的水草也开始蠕动挥舞,池底的机关触动了,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上抬,潭水颜色渐浓,竟然慢慢变成了墨黑色…正当祁风吟以为秘密即将揭开的一霎那,一切声音,又再度静止。
那是种功亏一篑的感觉,让祁风吟几乎要抓狂起来。
紧接着,青灰色的壁沿忽然浮凸出了一行大字:“铸剑山庄江心月以血祭誓,释魔者,天人共诛!”
祁风吟怔住,江君临已从地上挣扎起身,混沌的眼睛里满是讥嘲:“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现在知道,你没有资格打开了吧!”
祁风吟抚着那行浮凸的诅咒,仿佛看到了一代武学宗师忿然而冰冷的脸…这是一个湮灭在传说中的名字,百余年前,铸剑山庄掌门人江心月,又称“兰陵女剑仙”,以卓绝天下的铸剑之术闻名于世。她的时代,鲜卑人的北魏王朝独霸北方,汉人的南梁政权在南方苟延残喘,南北分裂对峙。相传最后推翻了南梁王朝,一统江山的太祖皇帝姬宏德,就是她的嫡传弟子…
如此说来,这个尘封在池底的“秘密”竟有百年之久!祁风吟只觉得浑身热血翻涌,转身对江君临道:“就差一把断水刀,就差一把断水刀我便能将它打开!”
江君临怒极,眼神傲然如冰:“逆徒!万万不可将那阴毒至极的东西释放出来!三刀聚齐可以取它,也可以毁它!咳咳咳…”
老人只觉得肺腑一阵灼热地痛,时日真的无多了。他身为铸剑山庄江氏的传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徒孙被贪欲蒙蔽双眼,逆天而行,万劫不复!
“万万不可…祁风吟,你休想得到断水刀,你休想取它出来!咳咳咳…”
“呵,师尊。”祁风吟冷笑着,忽然将诛神刀从凹槽里取出,步步逼向垂暮老人,“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江君临凛然大笑:“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配知道!”
“哦?”祁风吟面容扭曲,再也不是从前那感风吟月的俊雅公子。“该来的总是要来,师尊真要把这么有趣的秘密…带入黄土么?”
“呵呵…”老人笑意极深,“你怎知我没有把秘密传下去,正因为他本是我选定的接班人,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多么重大,所以…他死都不会让你得到断水刀!”
“楚少衡!”祁风吟勃然大怒,原来…楚少衡也知道,知道得比他更多!一种被人戏弄的屈辱感侵占了祁风吟的内心,他缓缓抡起诛神刀,寒光瞬间凝结掌心,他用尽十二分力气挥出了这一刀…忤逆弑师!
头颅飞出了一个可怕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墨黑色的碧潭中心…
祁风吟撑刀跪下,他看见师尊的头颅漂浮在一池黑水里,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没有闭上,还饶有趣味地瞪着他…祁风吟感到一霎那的恐惧,就在这时,头颅突然沉了下去,潭心水流逆转成漩,就好像池底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拉扯着那颗头颅!
祁风吟骇然,池底开始渐渐有了声音,然后声音越来越响,脚下的震颤也越来越剧烈,一切就如同刚把两刀插入凹槽时一样,机关再次被触动。祁风吟飞扑上前,将诛神刀狠狠插入凹槽。
这一次的变化是相当惊人的,潭水巨涌,墨黑色渐渐变为血红,整座墓室都被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笼罩。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还差一把断水刀,机关却有了开启的迹象!
一个石台拨开了所有水波和血雾,慢慢从池底升起…
一双隐在暗处的碧色眼瞳也恍然睁大,与祁风吟一起目睹了这一切…
高阁飞檐,欲上九天。
益州城最大的酒楼,沧浪阁。仓雪薇凭栏窗前,眺望四野,天高云阔,却突然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自从那几日的龙泉驿暂歇,与云汐一起坦诚恋情之后,楚少衡的身体再次每况愈下。大夫探诊说是饮酒过度,旧伤复发。心胸憋闷,急需更好的良医再做诊断。于是返程的计划再次耽搁下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了五天的路来到益州城,入住益州城最豪华的“沧浪阁”,也请来了最好的大夫为楚少衡治伤调理。由于一行人身份特殊,外貌惹眼,苏弥娅又是郡主名头,青龙卫千里追随不舍。所以任凭大家如何刻意低调,仍是给益州城带来了不小的轰动,布衣百姓常背后指点,纷纷侧目,不敢上前招惹。
仓雪薇正在独自沉思,忽然感受到了身后炙热的拥抱,云汐的头搭在她的肩上,柔声耳语:“在看什么呢?”
仓雪薇冰雪般的容颜绽开笑意,却是哀叹道:“这一路我真是见识不少,中原如此繁华热闹,你就甘心陪我回昆仑山,忍受乏味单调的日子?”
云汐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湿热细腻的吻开始在仓雪薇颈间肆虐,灿然笑道:“再繁华也不过是凡俗世界,我就愿意与你留在昆仑山,有得道成仙的感觉!”
仓雪薇被她吻得双颊晕红,语意淡淡却甜蜜:“你害我一生都要为情所困,成不了仙了。”
云汐闻言,心中别提有多得意,又揶揄道:“我发现你这女人平时孤傲自负得要死,一到感情上就会失了自信。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莫要问我这么无趣的问题了。”
仓雪薇转过身,目光一冷:“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你若敢再逃,就提前准备好棺材吧!”
那话语是如此严肃霸道,又是如此深情甜腻。
“哈哈!好了好了,女魔头,我怕你了,我真的很怕你!”云汐不顾旁人惊骇的眼神,狠狠吻住了白衣女子的唇,“我们吃饭去,吃完我再补偿你…”
众人落座用餐,八菜两汤,皆是川蜀名菜。云汐、雪薇、苏弥娅、祁风聆一桌,十三冰翼分坐四桌,青龙卫都已换布衣,隐在酒楼内外各个角落保护郡主。楚少衡则一直在客房休息,由几个晚辈轮流照料。
苏弥娅一见云汐和仓雪薇时不时眉目传情,碰杯夹菜,就浑身难受,打翻了醋坛。身旁祁风聆见她落寞神伤,一个人独饮闷酒,不禁心生怜惜,为苏弥娅不值。祁风聆夹起一块鸡肉不由份地塞进苏弥娅碗里,笑道:“苏姑娘尝尝这个吧,川香辣子鸡可是沧浪阁的招牌菜,托你的福,我以前都吃不到呢!”
于是苏弥娅开始猛吃辣子鸡,辣的泪流满面。
云汐低头扒饭,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弥娅了。对她好,她会心存幻想不肯放弃;对她冷漠,又会看到她自我折磨,于心何忍…
仓雪薇的手轻抚过白瓷杯口,举杯一笑:“苏弥娅,我敬你一杯。”
苏弥娅登时愣住,云汐的脸也从饭碗中霍然抬起。苏弥娅秀瞳流转片刻,冷声拒绝:“不必!风聆陪我喝就好!”言罢,她已将风聆的酒杯斟满,一手持杯悬在半空,眼神专注而凄迷,等待着她的反应。
风聆愕然,缓缓起杯,有些不知所措地红了脸颊。醉意正酣的苏弥娅怔怔看着她,那略显羞涩的模样和云汐很像,然而眼前习惯男装出行的女子也是出奇地俊秀,眉如山黛,眸如墨玉。眼底一抹轻愁四溢,万般柔情洒脱。如果说楚云汐的美是太过炫目的阳光,那么祁风聆便是钟灵隽秀的山川细流…
这一刻苏弥娅忿忿不平地想,楚云汐,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么,对我置之不理、无情无义!天下比你好的人比比皆是,眼前,不正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