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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防叛乱。北麓的地之门、与东西两面的玄之门和黄之门外都是悬崖峭壁,守卫松懈却也无路可逃。
云汐抵达地之门附近的幽潭渊,这里与天风阁外的花园相接,玉树琼花凝着晶莹的霜露,一树树都如冰雕玉琢,美轮美奂。
云汐掩在树影里屏住呼吸,紧张地寻找十三圣女的身影。地之门宫门已封锁,大批的侍卫涌向这里逡巡环视,眼神冷冽如狼。云汐回望着圣女宫那依然升腾高空的浓烟,心想驻守在金宫五里外纳赤台的十三冰翼定已闻风出动了,一旦宫内出现突发状况,那十三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修罗杀手便会策马狂奔而来,避开他们,逃亡行动就能一举成功!
“云汐,这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清越动人,掩不住的兴奋狂喜。
云汐刚一回首,便被苏弥娅拉进了一片更深的黑暗…
千里之外,益州城。夜雨潇潇,惊扰残梦。
锦衣公子倚着雕花窗棂饮茶,他气定神闲,目光凝成一线。修长而冰冷的指间夹着三枚铜钱,唇角残留着素淡幽幽的茶香,与他深不可测的笑意融在了一起。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他霍然睁开眼,狭长的凤眸过于清秀女气,蹙着细眉,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却闪着狠厉惊觉的光芒。
祁风吟袍袖一震,将那指间的三枚铜钱高高抛起,铜钱在楠木桌上叮当作响,翻动旋转,直至慢慢停止…祁风吟微笑着提笔,记下了摇出来的卦象。
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六次,他得到了六个爻。之后便是极为熟稔地排卦、解卦。
很快,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捏着手指再度掐算了几下,锦衣公子的眼里满是难以抑制的狂喜。祁风吟失控地大笑,笑声放浪不羁,渐近疯狂…
“公子…”一个年逾五十的青衫老奴躬身上前,立刻将那盏茶斟满。
祁风吟收住了笑,转身拿起了那张记满卦象的雪白宣纸,低声道:“祁泰,你看这卦象,看出来了么?我等的人…已经星夜兼程地下山了。”
忠诚的老奴目光一喜,忙抱拳道:“公子卜卦向来精准,属下这就去安排…”
祁风吟却挥手止住他,谄笑:“不忙,我另有安排。去把风聆叫来!”
“呃…”祁泰犹豫了一瞬,沉声道:“这个时辰,小公子怕是早已歇息了啊。”
“去叫来!”祁风吟不由分地厉声命令,他转身顾自饮茶,若有所思的慵懒模样,丝毫不想解释用意。
刚好一盏茶的时间,祁风聆睡眼惺忪地赶到了这间高阁,窗外夜雨不歇,她那一袭淡紫烟罗衫都已尽湿。鬓发散乱,眼神空茫而冰冷。
风聆自出生起便被“诛神刀客”祁默仁收养,自幼女扮男装进入南武堂学武,俊美如偏偏少侠,雌雄难辨。随着年龄的增长,大部分南武堂弟子都已知晓风聆是女儿身,却仍习惯唤她“小公子”。而她此刻散着长发,虽清丽绰约,仍难掩苍白的憔悴。
“哥,你找我?”她淡漠地开口,目光游离,心不在焉。
祁风吟临窗而立,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雨,微微起了个手势,老奴祁泰将一份堂主刚拟好的密令递到了祁风聆手里…
祁风聆紧抿着薄唇,一脸不解,将那密令之卷缓缓展开:
“命尔率弟子三十,九月初一在陕西咸阳截杀楚云汐,取人头与断水刀返。若不能,尔当以死谢命!”
祁风聆的脸霎时惨白,双手颤栗,竟将自己的唇都咬出血来。这是一条死令,南武堂机密等级最高的任务,最为残酷无情的一条密令。纸卷上盖着南武堂的金印,若是风聆抗令不从,祁风吟便可将她按堂规逮捕,在所有弟子面前处以极刑…
强烈的愤怒与不甘将她淹没,小公子祁风聆怒视着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要接受这样严酷的死令!她虽是祁家养女,但养父祁默仁在世时待她不薄,一直视若己出。在南武堂她是位列堂主之下,备受弟子尊敬的女领主。她从小与祁风吟兄妹关系疏离冷漠,但也不至于互相仇视不容,养父死后风聆失去庇护,兄长这番做法,分明是要把她逼入绝境!
“祁风吟…”小公子冷笑着直呼他的名讳,“你要做武林霸主,连我也容不得了么?!”
“你误会了。”祁风吟转过身来,淡笑着惺惺作态,“为兄对你严苛要求是为你好,楚云汐武功平平,又身负神刀。如今你要是连她都搞不定,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不是约在九月十五百汇楼么,为何要提早下手?”祁风聆厉声反问。
“你只负责接受任务,没有权利责问理由。”祁风吟笑意轻浅慵懒,目光邪异狡诈,手挽一把玉骨扇子,细细打量祁风聆的怒容…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密令落地,祁风聆像个任性的孩子般摔门而去。
哪怕是沉进一场永不醒来的梦境,她的梦里,也只有那一人而已。
“云汐…”仓雪薇宠溺地唤着,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她一直都在与云汐无尽地缠绵拥吻…那人柔软的身子轻轻伏在她身上,日光里温暖的笑容耀眼而迷离。她的吻没有一刻离开自己,忘情地滋润仓雪薇肌肤上每一隙张开欲/望的小口,把她浸湿在一池热流中,分不清白天黑夜,仿佛这一场冰与火的交缠之后,已经轮回了几个世纪…
仓雪薇无法醒来,每当她挣扎着想要清醒时,就会不受控制地继续跌进那场春情幻梦。
这样的挣扎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她终于昏昏沉沉地醒来了。记忆中,她从不曾睡的如此沉重过。女教王心底陡然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微弱的日光透进粉色床帐,她支起身子,浑身酸软无力。
云汐不在身旁…
仓雪薇倏然起身下床,流云纱衣轻覆胴体,外罩淡金雪蔓花王袍,肩搭雪色貂裘披风。她缓步走出暖阁,撩开珠帘罗幕,眼前四个躬身而候的小侍女顿时花容失色,扑跪在地。
“怎么了?”仓雪薇一惊,这些侍女都随她多年,怎么今日见了自己就像是白日见鬼一样惊慌失措。
“教王陛下总算是醒了…奴婢该死!”其中一个侍女支吾道,“…前堂里神巫大人、五位护法长老和柳将军跪侯多时…”
“出什么事了?”那一丝异样的预感果然是敏锐的,仓雪薇雪亮的眸子里掠过深深的不安。她推开小侍女,健步朝前堂而去…
眼前的景象让一贯沉稳冷静的女教王浑身一震,心跳忐忑加速。
只见仓琉烟一身狼籍,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百蝶穿花洒金裙上满是血污和厮打动武的痕迹,左臂似乎骨折了,缠紧层层绷带垂在胸前…女奴冰焰跪在她身旁,胸口也有大片血渍,面色更加苍白不似活人。五大护法跪成一圈,僵硬疲惫的身子似乎随时可能晕倒…
“烟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仓雪薇厉声喝问,上前要扶起妹妹。仓琉烟的身子颤栗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涟涟滚落,执意不起失声痛哭:“姐姐,烟儿对不住你,烟儿没用不能把她们追回来!教里出了这样的事可怎么跟教民们交代,请姐姐责罚!责罚我吧!”
她声泪俱下,近乎绝望地磕起头来,仓雪薇一把将她拽起,脸色渐渐凝成冰霜:“你给我说清楚!追谁?谁逃了?”
“十三圣女和楚云汐!”仓琉烟尖声叫道,“她们逃了,一起逃了!就在昨天,圣女宫烧了,羽死了,蔓花玉露被夺走。那几个贱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逼我说出幽潭渊的密道。我和冰焰殊死顽抗,苏弥娅把幽潭渊水牢里的雪猿放出来咬人,金宫乱作一团!姐姐却昏睡不醒,因为…楚云汐走之前竟然给姐姐下了迷药!”
“住口!你住口!”仓雪薇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揪着妹妹的衣襟厉声反驳:“这不可能!云汐昨夜明明在我这里…”
“那不是昨夜,那已经是前天夜里了!”仓琉烟的眼里泛着虚伪的泪花,咬牙切齿道: “因为那迷药的作用,姐姐多睡了八个时辰,足足睡了一整天无法醒来啊!”
“不…不会的…她怎么也会逃…她怎么会?”仓雪薇颤声喃喃,突如其来的噩耗几乎将她整个人猝然击倒,踉跄了几步,她空洞的目光四下寻找着什么,寻找那人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亲吻,她的气息…
她分明还在这里的,自己床上、身上,每一口呼吸的空气里都残留着属于她的芳香…她湛蓝色的眼瞳,真实而灼热的抚摸,深情款款、温存如梦的细语…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