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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他。
男子习以为常,本无要听对方回答的意思。挥手命人撤下棋局,自斟了酒,缀饮一口,又道:“我马上就要走了。”
“去哪?”对面那“人”终於开口。
“这无心的日子不甚好过啊,自是要去投胎做人。”男子略一扬唇,“当这黄泉的主人也是有点好处的,不仅不用喝那孟婆汤,还可自己选择投胎的地方,甚好。”
对面那人沈默一阵,道:“对我,你可曾恨过?”
男子轻笑,“恨,恨得心都疼了。”
“你无心。”那人提醒他。
“无心也会疼啊,你不懂。”
“抱歉。”
“你该回去了,这麽长时间,也够了。”男子站起,走出两步,作势要跃下,突又回头,“下辈子可别再让我遇见你。”
语罢,纵身跃下忘川河。不带一丝留恋。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红色身影紧跟著跃下,瞬间淹没在浑浊的波涛之中。
言道:今生未厮守,来世亦无缘。
是真是假,谁知呢。
清风过处,只余三生石上的诗句婉转轻吟。
九世相思苦,两端零落心。
相逢纵不识,身死魂为姻。
皇宫,御花园。
桃花又开了,绵延一片,似彤云千里。
树下的秋千架上坐著一名女子,三千青丝发如雪,洁白衣摆似白莲盛开,一张素颜灿若桃花,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娘,娘──”一粉雕玉琢的孩童从远处跑来。
女子跳下秋千,大步过去,一把将那男孩拎起来,黑著脸,“不许叫娘!”
男声,竟然是男声!竟然是个身著女装的男人!
“娘~”奶声奶气地。
“都说了不许叫娘!叫爹!”
“娘~”甜甜地。
“叫爹爹!”
“娘~”
画尧抓狂,“只要不叫娘,叫什麽都可以!”
小烯儿仰头看他,小心翼翼地,分外无辜地,“娘娘~”
“……”
画尧气极,扔下儿子转身回房。
“娘~”小烯儿跑过去,作势要抱。
画尧瞪他,“去找你爹!”
小烯儿可怜兮兮望著他,“爹不理我。”
画尧皱眉,气苦,お=萫“他也不理我。”
小烯儿慢慢挪过去,抱腿,“娘~我们怎麽办?”
画尧捏捏儿子粉嘟嘟的脸,“还能怎麽办,等他心情好了呗。”
“爹什麽时候心情才会好呢?”
“唔──”画尧顶认真地想了想,“估计看我难受他才会舒坦。”
小烯儿一脸天真,“那娘什麽时候才会难受呢?”
果然小孩子最擅长十万个为什麽了,这可不太好办啊。画尧轻咳一声,“嗯,比如说生病了或者是受伤了,人就会难受。”
“娘~那你赶紧生病吧。”
“……”
这一日,风很轻,云很淡。
御书房里,年轻的帝王正垂眸审阅手中的奏折。
“太子殿下,这是御书房,不可……”
听得外头声响,皇帝略略抬头。
眉色如黛,形若远山,眉下凤眼清亮,仿若容纳天光,鼻梁削挺,唇若涂丹,好一位贵气天成的绝色帝王。
只是,这位美人皇帝的表情有那麽点……冷。
“皇上……”流帘跟在小太子身後,有点为难。
皇帝摆手,示意他出去。
“爹~”
察觉到周围气温骤然下降,小烯儿忙改口,“父皇~”气温不见回暖,聪明的小太子立马又换新招,双膝跪下,“儿臣叩见父皇!”
气温终於恢复正常。
“平身。”
“谢父皇。”
“太子擅闯御书房,可有要事?”语气冰冷,似忘了与他对话的人不过是个未到四岁的孩童。
其实,皇帝的记性非常之好。
小烯儿咬了咬唇,道:“娘生病了。”
接下去就是宫廷生活了啊囧!
121 皇後有了!
“生病?”
“嗯嗯。”小烯儿忙点头,“娘说难受,全身发烫,脸也很红。”
皇帝面色冷淡,“这是御书房不是太医院。”
“我要传太医的,可娘不肯,只说要见父皇,所以……”小心翼翼拿眼瞅皇帝。
啪!
奏折摔在桌上的声音。
小烯儿吓了一跳,慌忙跪下。
皇帝摊开另一本奏折,若无其事道:“每隔几日便要生一次病,朕的皇後当真是虚弱得紧。”
小烯儿战战兢兢道:“其实,以前那些病都是装的。”
“以前?”皇帝放下奏折,唇角牵出几不可见的细纹,“也就是说,这次是真的?”
小烯儿膝行两步,急切道:“真的真的,娘真的病了,父皇赶紧去看看吧。”
皇帝微眯起眼,“若是假的,朕便以欺君之罪将皇後打入冷宫,太子可有异议?”
“没有。”
连冷宫都不怕了,这演技又上了一个层次。好一个皇後,好一个太子!
“来人,将太子拖出去!”
“父皇,不要啊父皇……别碰我,滚开!你们都是坏人,爹也是坏蛋,娘都生病了也不管他,坏蛋,呜呜──”
“皇上,这……”
“你们退下。”
遣退侍卫,望向地上的人,皇帝微敛了眉,“起来。”
小烯儿站起来,拍拍衣摆,红著眼瞪他。
皇帝起身,走到他跟前,弯腰抚摸那软软的头发,无奈,“大小一个德性。”
“要你管!”小烯儿扭开头上的手。
皇帝直起身,“好,不管,你们要生病还是要哭朕都不管。”
“别!”小烯儿抓住他的手,仰头用红红的眼睛看他,“我娘真的生病了。”
画尧确实病了。
太医诊治後说是风寒,很严重的风寒!
也是,在冷水池里泡了三个时辰,就他如今这身子骨,没死是奇迹了。
自熙宁宫突然有了主人,张太医就没少往那跑。三天两头的,总有熙宁宫的人到太医院点他的名。
熙宁宫是什麽地方?那可是皇帝他老婆太子他娘住的地方,是皇後的窝!
虽然皇帝未曾提过他有个皇後,但太子唤熙宁宫里的那位为娘,这不是明摆著吗!
那是多金贵的人啊,一个不小心,那可不是掉脑袋就能解决的事儿,是诛九族!诛九族知道吗?那就是断子绝孙全族死光光!这可是毁天灭地的大灾难啊!
所以,这每一次的传唤其实都是阎王爷在挥手绢儿啊!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不能!有资格体会那又惊又囧的销魂滋味儿的人只有我们的张肖章张太医!这是他的荣幸啊!谁让他有个肖章的名字!听说熙宁宫里的那位不是看中他的医术,是看中他的名字啊!如今整个太医院都以他为荣啊!这真的是荣幸啊是不是!
“不是!”
“既不是风寒,那就请张太医好好给朕说说,朕的皇後是得了什麽病?”
屋里的气温正在不断下降,张太医额上的冷汗亦是不输它。
到底是出卖皇後呢还是欺瞒皇帝,这 ,是个问题。
“回禀皇上,皇後娘娘确实是染了风寒。”
“哦?现在又是风寒了?”
这下,张太医额头淌著的不再是温柔淅沥的小雨了,是极其壮观的瀑布汗!
“回禀皇上,其实皇後娘娘他……他有了!”
122 右相是谁?
一句话,有如晴天炸开一道响雷,生生雷醒“昏睡在床”的人。
画尧头昏目眩地坐起身来,囧囧有神的目光隔著九华帐直戳张太医脊背。这张太医也忒糊涂了些,自打入宫当了这所谓的皇後,皇帝便从未留宿熙宁宫,既未留宿,又何来“有了”一说。
这谎,真真是扯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话音是早就落了地的,皇帝却一点动静也无,表情未变,眸光都不带闪一下的。却见他轻抿了口茶,姿态甚是端庄优雅,良久,方才漫不经心地用茶盏盖儿拨开茶叶,“方才略略闪神,以至未听清张太医的话,劳烦张太医再与朕说一遍。”
画尧替张太医捏了把汗,这谎,著实不大好圆。
张太医谨遵圣旨,启口,一字一句,干净清楚,“皇上,微臣适才为皇後请过脉,证实已怀龙种。”
那厢,皇後亦是“略略闪神”,“你……你再说一遍!”
张太医恭恭敬敬地又道一遍。
“你胡说!我是男人,如何能怀孕!你这是欺君!”别说皇上没碰过他,就算两人真有什麽,他也不可能怀孕,虽有“前科”,可那是药物作祟,并非他自身具备那孕子功能,他可是男人!如今却闹出这有喜一说,这不是逼著他承认与人私通吗?这是决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