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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烛光依旧亮著,施洛影小心的替宝融处理完胸前的伤口,便又开始担心萧衍那边事情是否进行的顺利。
依他的经验,萧衍中毒并不深,而且从脉象上看,明显是服过了解药,再联想一下他从那些侍卫口中听来的话,说是珍妃带著人闯入了御书房,恰巧看到宝融和皇上对抗的一幕,便不难猜出个一二。他在宫中时日虽不多,但也知道珍妃看不惯宝融,所以想出了这个法子除掉他,但她又不想伤害皇上,就趁那些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给他服了些解药。
这麽看来,她──还是有些良心的。
“施兄!”萧衍重重的推开门,便迫不及待的绕过一扇十六折的屏风走入里阁,“宝融怎麽样了?”
他闪电般的踱到床前,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同时,还噙著一丝深深的歉疚。
“你放心,伤的并不算太严重,上完药包扎好就睡了!”施洛影说完,便起身抚上了萧衍的手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出去说!”
两人来到外厅,在桌子两旁坐定後,施洛影便瞧了瞧他的脸色,问道:“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衍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大碍了!”
施洛影淡淡叹了口气,“我也懒得再说你什麽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对了,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麽样了?”
“宝融的身体真的没事?”萧衍又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了,可如果再晚点的话,说不定就闹出人命了!你也是──”施洛影本是不想数落他,可见他这付模样,又实在忍不住,责道:“你就这麽不相信他吗?他给你端上碗毒汤,你就认为是他恢复了记忆想要害你,你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不了解他吗?他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害人的人吗?”
萧衍微微启唇,似乎想辩解什麽,却终究没有开口。
“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麽遇到他脑子就不够用了?好了,既然你没什麽事了,就去照顾他去吧!我要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给他换药!”
施洛影说完,也没待萧衍开口,就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萧衍又在椅中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进里阁,坐在了方才施洛影曾坐过的圆凳上,目光专注深情地望著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血色的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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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他才双手有些颤微去掀起了锦被地一角。霎时,宝融裹著布条的身子便入了眼。他眉头拧得更紧了,想伸手去触,却硬是将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僵直了片刻,还是将被子给他重新掖好。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可床上的人儿却有了动静。
宝融蠕了蠕眼皮,而後微微张开了一条缝,他这细小的动作让平日里一向处事冷静的萧衍顿时慌了神儿,一颗心更是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真个是呆滞的像尊雕像。
“皇──”宝融迷迷糊糊的,待看清那眉眼,心底竟也莫名的慌乱起来,他似忘了身上有伤,也不顾嗓子是否沙哑的讲不出话,就急欲起身向眼前的男人行礼。
“别动,给朕乖乖的躺在床上!”萧衍反应很快,及时地伸手制住了他的双肩。
宝融一时也不敢乱动,像只小白兔般缩在被窝里,脸不由自主地向床内侧微微撇去。老实说,他脑子里攒了一大堆的问题想向他问个明白,可是当目光落进那双越发深沈的眸子里时,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
“伤口──还痛不痛?”萧衍将手抚上他的额头,只那麽轻轻一拭,便是满手的微凉的液体。
宝融摇了摇头,也不吱声。
萧衍只是一眼,便看出了他在说谎,可当下也没有戳破。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裹著那麽厚的布条,上面还渗出了点点血迹,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被掩在其下的伤有多严重,只是这小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肚子饿不饿,要不朕一会儿传厨子给你做些汤粥之类的?”
宝融又是摇了摇头。
萧衍见他这付样子,也明白他心里想什麽。於是,抚在他额上的手轻轻的下滑至脸颊,手腕微一用力,便将宝融的头扶正,语气柔缓的开口。
“朕知道你心里装了很多问题,想要向朕问个清楚。但是这些日子,你什麽都不许给朕胡想,只管把身上的伤养好,然後,不用你开口问,朕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一听这话,宝融原本低垂的眼睑瞬间抬起,定定的望著萧衍的眸子。他看得出来,那双眸子没有说谎,於是,剧烈乱跳的心脏也渐渐安稳下来。
那夜,萧衍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讲了好些个故事传说,直到他又沈沈的睡去。接下来的半月之中,施洛影白天给他换完药後,就亲手喂他喝上些清粥。到了晚上,处理完政事的萧衍才能来到这里,依旧是陪在他身边,给他讲很多新奇的事情。
又是一夜,宝融静坐在房中,看著桌上不断跳动的烛焰,不觉得发起呆来,竟连萧衍何时近身都未察觉。
“想什麽呢?”
宝融一听声音,便吓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窜起,还没待他支支吾吾的找借口回答,萧衍又开了口。
“想不想去看星星?”萧衍柔软的声音让宝融不由微微一愣,不知该说什麽,只是诧异的盯著他看。
“来,朕带你去看星星!”这回,他也不管宝融同意与否,倏的横抱起他,嘱道:“搂紧朕的脖子,若是一会儿摔下去,可不碍朕的事儿!”
宝融虽不明白他在说什麽,却也听得出来这是句玩笑话,乖顺的点了点头,由著他抱著自己,朝门外走去。刚跨出门槛,就见萧衍没来由的神秘一笑,接著就觉得身子陡然一轻,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头顶传来两个字。
“到了。”
“这、这不是──”宝融惊得瞠目结舌。这不是屋顶吗?怎麽跑这里来了?
“从这里看星星看得最清楚了,记得朕小时候,就经常跟朕的兄弟一起爬到屋顶去看星星,那个时候──真的很快乐。”萧衍笑著说,将宝融放在了他早就置在屋顶的一块长形的软垫上,自己则坐在他身边,同时伸手将他揽进了怀里。
宝融看著他笑,可自己却怎也笑不出来。他知道,那个真正的故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萧衍仰头望了浮在夜空中的弯月,柔声问道:“今晚的星星,是不是很好看?”
“嗯──”宝融不知他为何这麽问,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声。
“你应该还记得,半月之前,朕曾跟你说过,朕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宝融没吭声,只是在他胸口处蹭了蹭脑袋。其实,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只是,当它真正来临时,他还是有些害怕。
“那,朕就从我们如何相遇开始讲吧!”萧衍将目光从弯月上收回,转而落上了宝融浓密的发上。
“其实,你原本姓萧,而不姓薛,你也并不是没有亲人,你有四个哥哥……”
萧衍讲叙的过程中,能够感觉得到,怀中那具单薄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著,可却始终没有出声,他每吐一个字,就觉得心口好像被什麽利器狠狠刺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将双臂又收紧了几分,生怕怀中人儿化作什麽鸟蝶飞了,再也回不来了。
夜更深了,月也更凄了。
故事终於讲完了,萧衍沈若秋霭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著远方。怀中人儿急剧抖动的身体也慢慢安静下来,有那麽一瞬,他似乎听到了些许低弱的抽泣声。只是,他不敢开口去询问。
“我累了,想要休息,能把我抱回房间吗?”良久,宝融才淡淡地吐出这麽一句来。
萧衍忽的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也不敢去看宝融此刻的表情是多麽难看,暗哑的嗓音中隐著一股几近崩溃的狂肆。
“你是不是很恨朕,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朕杀了替你哥哥报仇?呵呵──”他失声笑了笑,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苍凉和憔悴,“朕真是傻了,怎麽会问这麽愚蠢的问题,你应该恨朕,你肯定恨朕,恨不得朕──死!”
宝融白著一张脸,一动不动的将头枕在萧衍胸口,听著平日里沈稳可现在却急促的心跳声,幽幽开口,“我真的好累,好想睡,能抱我下去吗?这里真的好冷──”
萧衍又用力收紧了双臂,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低语道:“在朕的怀里,还是觉得冷吗?”
“嗯──”宝融点了点头。
“那好,朕这就抱你回去,你搂好朕的脖子,不要松手!”
他说完,宝融便慢慢的伸出手,环上了萧衍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