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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林沐风在御书房外已连连请见近百声,头上已渗出了冷汗,虚弱的身体似乎随时就要跌倒。
陆文俊也明白皇上故意让林沐风出丑,心中实在不忍,伸手扶了林沐风一把。林沐风固执的推开陆文俊,咬紧牙关继续请见。
“奴才……林……林沐风见驾……”
林沐风终于眼前一黑,晕倒在御书房前,额头撞击在房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公公……”
陆文俊一把扶起林沐风,长随小太监们也慌做了一团。紧闭的御书房却突然打开了房门。
“哟!林公公,您这是怎么了?还没伴驾呢,自己先躺下了。您这用脑袋敲门的法子可不好,要是出了人命,可怎么了得?”
前来开门之人正是王安,王安一边摇晃着肥硕的脑袋,一边虚情假意的扶起林沐风。
“王公公,咱家若真就这样撞死了倒还干净!”
林沐风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脑袋,随着王安进入了御书房。
“王安,是沐风来了吗?快让他进来,朕很久没有见他,挂念得紧!”
林沐风甩开王安,倒身跪在永乐帝的面前,向永乐帝见礼。
“沐风啊,你怎么才来?朕等候你多时了!”
“回皇上,奴才早就来了,一直在御书房外请见,皇上一直没有宣奴才晋见。”
永乐帝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瞪了王安一眼。
“王安,都怪你!朕说好像听见沐风的声音,你这奴才却说是风声!瞧瞧,让沐风站在外面那么久,一定累坏了!”
“皇上怪罪得是!奴才真是该死!”
王安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又将脸凑到林沐风面前嬉皮笑脸的道。
“林公公,是咱家没有听见你在外面请见,不如你也打咱家几巴掌出出气!”
林沐风平静的望着王安,淡淡一笑。
“这怎么能怪王公公,更不能怪皇上,怪只怪我的声音听起来像风声。”
御书房内十来名安南国的小太监们正与永乐帝嬉戏。王安冷笑一声,恭恭敬敬的永乐帝奉上一杯茶,垂手立在一旁。安南国的小太监们根本没有理会林沐风的存在,依然与皇上嬉戏。
林沐风心中明白,永乐帝是故意捉弄自己,这些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已调入了尚衣监,初次与自己的掌印太监见面,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全当林沐风不存在一样。林沐风突然觉得永乐帝很好笑,难道说这几个妖精似的小太监就以让自己不安吗?如果一个人连生死都已不在乎,谁还会在乎荣华富贵?林沐风早已不在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皇上,奴才先告退了,司礼监还有很多事情要奴才处理。再说,天色晚了,奴才不便打扰皇上。”
“王安,你去吧!”
王安突然起身向永乐帝请辞,永乐帝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王安退下。
“皇上,奴才也先告退了,入夜了,请皇上早些安歇!”
林沐风也突然请辞,着实让王安吃了一惊。难道说林沐风不明白皇上今天的一切都是针对他的吗?
“沐风,你不能走,今天的主角可是你!”
永乐帝佯装半醉,摇摇晃晃搂着身边的小太监就要亲个嘴儿。
“小奴才们,全都给朕好好学着点,沐风最会侍候朕!”
“是,皇上!不过,林副总管不一定会教我们,不如皇上和奴才们玩个游戏吧,您蒙上眼睛,奴才们由你捉,捉住哪个,哪个就侍寝。”
“好!那你们都不许穿衣裳,全都光着身子,朕好就地按倒!”
“奴才遵旨!”
安南国的小太监们俱已脱下衣服,精赤着身体,嬉笑不已。永乐帝被黄绢蒙住了眼睛,开始与小太监们混闹。永乐帝扑住一个小太监,便按倒在地,淫乐耍弄。一时间,御书房内已成为酒池肉林。
林沐风没有依然穿着曳撒,冷眼旁观。皇上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炫耀和安南国的小太监们的丑事不成?
林沐风突然发觉,角落里有一个标志的小太监,虽然也精赤着身子,却并没有和其他小太监们一样忘我的淫乐,林沐风不禁对这个小太监有些奇怪。
“林副总管,奴才叫金英,安南国人氏,今年十六岁,是随张甫大军来到大明的。日后还请林副总管多多关照。”
“金英?咱家有什么能教你呢?”
“林副总管,奴才虽然年幼却明事理。您绝对不是只凭容貌就能位深得君恩的。奴才现在已是尚衣监的小太监,当然要听从掌印太监林副总管您的吩咐。”
林沐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金英。
今夜的永乐帝如此疯狂,真不知他还会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沐风!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嬉戏?”
永乐帝摘下蒙眼的黄绢,推开压在身下的小太监,似笑非笑的望着林沐风。
“奴才是皇上赐过蟒衣的,怕有失仪之罪。何况,奴才已近二十,身体也没有这些小太监妖冶!更何况,奴才是尚衣监的掌印太监兼大内副总管。除非皇上将奴才革职,否则,奴才怎么能在下属面前坦露身体?请皇上降罪!”
林沐风倒身跪倒在地,永乐帝的脸色已变得阴云密布,吓得安南国的小太监们俱不敢作声。
“沐风!你是在提醒朕你的身份吗?你的一切都是朕赐予的,朕可以给你,也可以不给!”
“皇上,奴才的一切全是圣上所赐,皇上对奴才恩重如山。如果奴才触怒龙颜,甘愿一死以谢天下。”
林沐风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语气使得永乐帝更加不悦。
“哼哼哼哼……沐风说的是!朕怎么能让你和小太监们一样呢?沐风,你为朕抚琴,朕还要继续嬉戏!”
“是,皇上。”
林沐风走到琴桌前,十指纤纤,揉琴拔弦,一曲高山流水,如丝如缕,涤人心脾。
“沐风,与朕再唱和一曲!”
“是,皇上。”
林沐风轻拔着琴弦,声若鸣器,柔声唱吟。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林沐风唱到此处,不禁手指用力过度,琴弦“嘎”的一声已断。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已被琴声吸引,听到断弦却已吓得面无人色。
“岳飞的《小重山》!沐风,你为朕吟唱此曲难道说朕还让你委曲了不成?你这弦已断,莫不是嫌朕不是你的知音吗?”
林沐风纤细的手指被琴弦割破,鲜红的血滴,落在瑶琴之上,仿佛是点点梅花。
林沐风没有回答永乐帝,仿佛灵魂已神游而去。
“真是任性!看来朕得好好教教你规矩!”
永乐帝一把捉住林沐风的手腕,将林沐风拉了过来。却将林沐风流血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
“沐风,你如果真想要背叛朕,朕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永乐帝的眼中已射出邪火,林沐风依然面带轻笑望着永乐帝。
“你们全给朕滚!”
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已吓得抖作一团,永乐帝挥了挥手,头也未回。小太监们听到皇上让他们退下,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来,飞似的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异常宁静,只听得到永乐帝急促的呼吸声和二人彼此的心跳……
(十六) □
永乐帝一把将林沐风丢在地上,林沐风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
“沐风,你此次江南之行有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奴才不明白皇上所指的多余的事情是什么事?”
“沐风,你真让朕头疼,难道你非要朕拿出什么证据给你看吗?”
“皇上,奴才行事问心无愧,皇上如果有什么证据,奴才不想辩驳,请皇上降罪就是!”
林沐风扶着地,已然站起身来,整理着被永乐帝揉得起皱的曳撒,缓缓收拾着凌乱不堪的御书房。
林沐风将御书案上的奏折全都摆放整齐,茶具、器皿全都安放到位。永乐帝的目光随着林沐风在御书房内游移,心中更是怒火焚心。林沐风淡定自如,按部就班的整理着御书房,就仿佛永乐帝根本不存在一样。
永乐帝拂袖而起,冲到御案前,一把将林沐风按倒在御书案上,挥手将原本整齐的奏折全都推倒在地。震得御书案上的茶具全都砰砰做响。
永乐帝的眼中竟是怒火,身体却被欲望点燃,一把将林沐风的曳撒扯开。林沐风想要推开皇上,永乐帝扬起右手,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