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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还记得昨天我们藏身的大树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但是一夜之间,方圆百里除了我们栖身的大树,其他东西都被昨夜的龙卷风洗劫一空,只剩下一毛不拔寸草不生的光秃秃的大地,绵延到无尽的地平线,连远方的湖泊也不见了踪影。
而这棵树的树叶更是千奇百怪,每一片都各不相同,不仅有常见的椭圆或狭长形状,还有各种兽形甚至人形。
狐狸站在树顶的密叶中,对着空中的银河长啸,悠远得好像古埙的鸣唱。
等等,银河?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三秒,再睁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居然看到清晰得好像PS过的银河。
随着狐狸的啸声,光秃秃的大地发出野兽苏醒的巨大回应,无数黑金属色的圆形物体围着大树从地底冒了出来,好像雨夜春笋般迅速利落却又寂静沉默。而银河中璀璨的星辰如花般在天空中绽放,密集的花蕊向外伸展,花蕊的顶端再次绽放,层层叠叠,延展而来。无数粉红色的种子在空中飘落,落地后瞬间就蔓延出各色艳丽的小花,将整个蛮荒之地蔓延成花海直到遥远的地平线。
狐狸扭过头与我对视,我在它眼中看到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女,那是我。
“有人留下了一个预言。”狐狸说:“关于今天。”
我无话可说甚至忘记了提问,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天空中铺天盖地的鸟人正朝我们飞来!。
地面上无数的人群从黑金属的圆形建筑物中涌出来,匍匐在花海中聚集在树下跪拜。
我们栖息的大树在发光,每一片树叶都发出不同颜色的光亮。
我和狐狸也在发光,同样的青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我们,碧眼狐狸狡黠地朝我一笑,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蹲在我的肩膀上,嘴里还叼着用树枝穿起来的鱼鳔路灯,灯笼鱼和火焰花紧紧地贴在路灯的内壁上,喵呜喵呜,呼噜呼噜。
一只青灰色大鸟在我面前扑腾着翅膀,一个金色长发幽兰色双瞳的俊美少年跳下来朝我伸出手,眼神温柔得好像在看一生的挚爱。
树底的人群发出朝圣般的吟诵声。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我想,他们一定是弄错人了。
少年又向前走了一步,保持着手掌上摊五指伸开的动作,口中发出蛊惑人心的喃喃细语。
我想说你们弄错人了,但是惊慌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四周刮起一阵金色的风。
地底的人群发生巨大的欢呼,金发少年抱着我跳上青鸟,青鸟飞向天空中的疑似银河系。
在地面上看来纤细的花蕊到了近前才发现是粗壮而结实的树枝,连接着一个个散发着蓝色光线的树洞,金发少年抱着我走进最明亮的一个,空间内部好像一块正在融化的柔软的果冻,内壁不断向外扩张,渐渐越来越多的人影在空间中出现,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软绵绵地喘气,从青鸟一开始靠近我就发不出声音全身没有力气,狐狸从少年出现开始就蹲在我肩膀上一言不发。
金发少年抱着我在一团淡薄的雾气中坐下,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水开始喂我喝,动作温柔到让我发毛。然而喝着甜甜的温水,似乎慢慢身体开始恢复了知觉。
突然四周的内壁剧烈地抖动着,传递着外界的撞击,金发少年摆了摆手,人群迅速朝外跑去。
意识到我在看他,少年居然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好像在安慰我,口中轻轻地说着什么,声音清冽,可惜我一句话都没听懂。
淡薄的雾气突然厚重起来,少年在空中一抓,抓出一件碧色的长袍,然后递给了我。我将长袍接到手里,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面色一红,犹豫着将手伸向了我的胸口。
我急得魂飞魄散,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看起来小自己十岁的正太调戏,关键时刻狐狸果断出手,一口咬住了少年的食指,少年顿住了。
我慌乱地从他怀里跑出去,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了,叫道:“你别过来!”
少年的表情半是惊喜半是惊吓:“你会说波多语!”
我简直是感激涕零地看着他:“你会说中文!”
少年:“中文?你等一下。”说完他飞快地跑开了。
少年前脚刚走,我就一把将狐狸从肩膀上拽下来,吼道:“怎么回事!”
狐狸敏捷地从我身上跳下来,四处张望,满不在乎地说道:“很显然,他们认错人了。”
我拎着它的尾巴把它提起来:“讲清楚!还有你之前讲的预言是怎么回事!”
“有人曾经留下一个预言。”狐狸轻轻松松就从我的手下逃脱,坐到我的对面说:“预言今天永生之树会复活,从永生之树上会诞生新的祭司精灵,带来光明与力量。”
来不及再接着询问,少年已经抱着一本厚厚的典籍跑了过来。
“你听我说。”我站起来:“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祭司精灵,现在掉头还来得及,你们的祭司精灵一定还在什么什么树上等你们。”
少年眨巴眨巴双眼,说道:“你能说慢点吗?”
然而不论我说多少遍,少年抱着貌似词典的典籍翻来覆去还是无法理解我的意思,我瞬间明白了当年外教老师被我们搞得抓狂的痛苦。
“你叫什么名字?”
“十一。”
“你呢?”
“亚伦。阿尔贝”
终于搞清楚对方的名字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成果。
、第8章 青鸟与飞龙
亚伦。阿尔贝是教会的一位圣授教徒,教皇的继承人,发誓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永生之树的人。
每一位圣授教徒的受戒仪式都是一场与永生之树的婚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授教徒是永生之树在人间的化身——祭司精灵的丈夫。狐狸这么对我说。
“恩,所以呢?”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我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自然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和一棵树结婚,我正忙于在空间运输树中寻找着出口。我盘算着有没有可能找到出口劫持一只青鸟返回永生之树和老大汇合。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逗留了一天了,明天是周一,还有一大堆数据和报表在等着我。
作为一个有节操的职场青年,我表示旷工是可耻的。
而且,我受惊了。
我被一个正太少年用蹩脚的中文求婚了。
四周的撞击声越发猛烈,亚伦早在十分钟前就匆匆跑出去应战,我们所处的空间运输树遭到了严重的攻击。
为了在通体绿色的运输树中隐藏身形,我换上亚伦刚刚递给我的碧色长袍,提着长刀,在运输树中七拐八拐迷了路,狐狸提着鱼鳔路灯为我引路,接着说道:“亚伦是王族,他的父亲是夏蒙王国的国王。”
我举着长刀砸向运输树的内壁,力道被悄无声息地吸收,好像划到了空气中。
见我恩恩啊啊敷衍半天,狐狸终于不耐烦地顿住,转过头看着我说:“一个即将成为教皇的王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终于意识到狐狸不是在和我八卦,而是真的在认真和我讨论什么。我甚至能从狐狸眼里看出怒气,于是终于在头脑中认真斟酌它的话题:“你想说什么?”
狐狸长叹一声,说:“十一,一个即将成为教皇的男人在向你求婚,你知道教皇是什么吗?这个世界神的代言人,连中央帝国的皇帝都是由他任命,你现在逃走,知道会错过什么吗?”
我看到他眼中的我全身长满了问号,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很熟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狐狸碧眼转了转:“你们自我介绍,我在场。”
“不。”我摇摇头:“昨天晚上,你在梦里叫我的名字。我们之前见过,对吗?”
狐狸转过头,背对着我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太容易回答了,我都不用组织语言:“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祭司精灵。”
突然眼前的运输树内壁如沸水般滚动,带动着衍射的波纹,一只黑色利爪从波纹中伸出来,沿着运输树的内壁画了一个粗糙急躁的圆圈。我的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破洞,嘈杂的声音从破损的洞口传了进来。
洞外,一只有着冰冷复眼全身漆黑的飞龙正将前爪搭在破洞上,飞龙上单脚站着一个笑得张牙舞爪欢快地蹦来蹦去的红发男人。
红发男人一边欢乐地蹦跶一边叽里呱啦讲了一堆乱码。
我撒腿就跑,被飞龙一爪子拎起来丢到背上,狐狸咬着我的长袍跟了上来。
红发男人一手捏住我的手臂,一手在空中挥舞,口中嚯咿嚯咿地乱叫。一串红色的光波在空中发散。
我被捏得生疼,红发男人用对待货物那样粗暴的态度将我打横挂在飞龙的背上,不过他看我的眼神闪闪发光,那个眼神里只有一个字:钱!
一群飞龙追随着红发男人的光波而来,围着运输树飞翔,几只壮硕的飞龙从我们身边飞过,领头的骑手对红发男人说着什么,红发男人点点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