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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皓月点头，随口吩咐道：“带壶酒回来。”
玄素虚应一声，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飞出葬花院直奔御膳房。
“太子殿下，玉冰烧准备好了。”
百里冰嗯一声，从宫人手中接过，轻笑道：“两坛还不够皇叔过酒瘾啊！”
宫人偷笑，道：“殿下说得是，今年的贡酒就属玉冰烧量最少，除去上月国宴用掉三坛，已是最后存货，廉王不够的话唯有等到明年才能喝到了。”
百里冰哈哈一笑，说道：“玉冰烧兑点水也很好喝，皇叔嫌不够就只有这个办法解馋了。”
毕竟大家都很眼馋它，僧多粥少，百里冰与几位弟弟多次向泽帝讨要，泽帝谁都不肯赏赐，非要留给廉王。今天皇叔进宫才刚提起，父皇便令他亲自给皇叔拿酒。
百里冰心道：父皇除了疼爱贤弟就到廉皇叔，我在他心里面越来越没地位，如果母后不是贵为国母，太子的位置我还坐得稳吗？
胡思乱想间到了去往东阳殿的拐角处，一面生小太监突然窜了出来，对百里冰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御书房有八百里急件传来，陛下请太子殿下前去拿取送往东阳殿。”
百里冰咦了一声不疑有他，将手中的酒坛交给了小太监，叮嘱道：“你把玉冰烧送进去，本太子现在就前往御书房，别让廉王叔好等。”
全然没注意到面生小太监的嘴角含着一抹狡猾的笑容，奸诈如狐狸。
“是，太子殿下。”
目送百里冰走远后，扮成小太监的玄素笑眯了眼，挪揄道：“笨死了，这样就被我骗了。”
嘻嘻，师父爱喝的玉冰烧差点就没了，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当然不能让师父失望不是？
玄素乐极生悲，完全没发现廉王就站在他身后，将他挪揄太子的话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大胆奴才，竟敢以下犯上欺瞒主子，你是何人？”
廉王也是刚刚才到，只不过他走的是另一个方向，所以没与玄素碰着，但经过东阳殿就必须路过这个拐角，也算玄素运气背，被抓个正着。廉王怒气冲冲的扣住玄素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然后夺回玉冰烧。
高手就是高手，玄素根本无法躲开，被廉王扣住了命门，只觉半边身子发麻，丝毫动弹不得，被迫面向廉王。
“你易容！”
廉王一眼看穿玄素的把戏，越发觉得蹊跷，当下决定将人押至东阳殿审问。
玄素在心底哀嚎：我怎么这么背呀？明明出门前有看黄历。啊！廉王在的地方怎么少得了百里泽的出现，我惨了，惨了……
果然，泽帝的确在东阳殿候着百里廉，见他一脸怒气的拎个小太监进门，着实意外。
“哪个不长眼的宫人冲撞了你，拉出去杖责二十……咦？易过容的，是刺客？”
“要好好审问才是。”
廉王松开对玄素的箝制，两大高手面前，谅那小贼插翅难飞。
泽帝总觉小太监眼熟，玄素心虚，怕被认出，不敢直视泽帝。
“你看着朕！”
玄素真是怕哪样来哪样，泽帝命令着。
玄素只当充耳不闻，头低得更加低下，两眼死盯着自己的鞋面，好像鞋子旁边的地面有金子拣似的。
廉王觉得玄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无视泽帝的命令，却也觉得玄素勇气可嘉，没有人不怕泽帝发怒，偏偏这个是例外。
泽帝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他靠近玄素，盯着他后颈处露出的白嫩肌肤，阴森森的说道：“你是玄素！”
那是肯定的语气。玄素反射性的抬头，对上泽帝凌厉的眼神，本能的想退后，却被泽帝牢牢的抓住。
“朕最终还是把你抓在手心，小野猫，你还想逃到哪去？”
戏剧性的变化让廉王大吃一惊，奇道：“他就是玄素？”
泽帝嗯了一声，伸出手在玄素脸上摸索，说道：“朕还是喜欢你的真面目，来，给朕瞧瞧，朕的小野猫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想不想朕好好疼你？”
暧昧的话让玄素冒出冷汗。长达半年的禁锢让玄素对泽帝有一定的了解，每每泽帝说出不符合身份的孟浪言语，必会对他失态，全然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放开，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别妄想对我动手动脚，你以大欺小也不怕失了你的帝王身份。”
泽帝冷笑一声，放了手，转而对廉王说道：“之前你把他弄丢了，现在又阴错阳差的帮朕找了回来，很好，非常好，朕很高兴。”
“天意如此。”
廉王回以泽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玄素冷哼一声，定了定心神，从桌面拿起杯子倒满了水，拿出手帕蘸水擦洗脸面，很快，泽帝日思夜想的那张绝色姿容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风华依旧，妖孽更甚从前。
“像，好像，真像……”
廉王突然指着玄素的脸大叫，声音充满了惊讶。
玄素摸了摸自己的脸，迷惑道：“像什么，我像谁？”
“他像什么人？”泽帝也很好奇。
“舒贵妃！皇兄，你不记得了吗？舒贵妃，他长得和舒心和一摸一样。”
舒心和？难怪他会对玄素产生不一样的情愫。
泽帝脸色大变。舒心和这名字在宫里绝对是个禁忌。十五年前，泽帝曾下旨诛杀舒家，舒心和入主西宫贵为天朝贵妃也逃不过三尺白绫，那一年，舒家流得血把护城河水染得通红，腥臭扑鼻。
“玄素，玄素，你是九皇儿百里玄。”泽帝指着玄素的手指颤抖不已，激动万分。
“我是你的皇儿？陛下，你确定？”
玄素声音尖利，语气充满了怨恨，他说道：“亲爱的陛下，我们的肉体算是什么关系呢？算不算得上是父子相奸？”
廉王目瞪口呆的听着玄素反问泽帝，只觉得一阵阵晕眩。他长叹一声，对泽帝说道：“皇兄，你好生糊涂呀！”
泽帝反手就给了玄素一个重重地耳光，玄素被打倒在地，磕破了嘴角，也不在意那痛，任由血丝流下。
“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对我犯下的过错。”
泽帝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又是一脚不留情面的踢下去，把玄素狠狠的踩倒在地面，才呸了一声，说道：“说你是妖孽朕还没真说错，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下贱胚子，你怎么可能是朕的亲儿？你是舒心和那贱人偷回来的种。”
玄素脑中一片空白，他一直以为时泽帝亏欠他，对不住他，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精神一下子崩溃，整个人软倒。
他不是我父亲，他不是我父亲！
玄素想起他曾对皓月说过的话。
“我不是他的儿子，他根本不会承认我。”
他的确不是他的孩子啊，母亲家族是被诛杀是咎由自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玄素喃喃自语道：“我不是你儿子，这才是你冷落我的原因，是我太贪心，太不知足，妄想得到更多。”
泽帝冷笑道：“你的确很贪心。当年留你性命你就该感恩，为甚么要接近朕最疼爱的孩子，为甚么要来惹朕？”
玄素迷茫得抬起头，凄美的笑道：“你现在要杀我了吗？”
泽帝冷冷的看着他，道：“朕是天子，不能留有污点，你在葬花院待得好好的，就不应该出来。先皇未仙逝时曾下口谕，只要你不踏出葬花院一步，朕就不能诛杀你，如果你走了这一步，就只得听天由命。”
廉王‘啊’了一声，道：“皇兄，不要冲动，现在不能杀。”
泽帝怒道：“为什么不能？”
“悄悄处决了吧，他的身份特殊，公然下旨诛杀有损皇室脸面。”
第九章
泽帝嗯了一声，道：“朕也不想此事太多人知道，就有劳廉弟。”
廉王答应，五指成爪，目光凶狠的向玄素脸面抓去。玄素晓得厉害，关键时刻求生的本能发挥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