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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岫冷冷看着自家的亲叔叔:“玉玺乃秦王印信,与王爷何干?”
一句话噎得王爷喘不过气来。半晌,方冷冷笑道:“你倒是好谋算,令人大肆宣扬拓跋岱诛杀残暴厉王,倒给他一个好人望,却没想到你人没死成,只要我将你绑到郢都城头,你所传扬的一切尽皆成空,他拓跋岱从此洗不清一个骗子的名声!”
拓跋岫毫不畏惧,淡淡笑道:“但随王爷意。”竟闭目合眼,再不理会对方。做为一个爱面子胜过一切的拓跋王族,他一点都不担心会被绑上城头示众,都是姓拓跋的,谁怕谁?不信你拓跋静心丢得起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0章
拓跋静心想了想,还真是不能把他绑出去示众,不说丢不丢脸面,单只对自己亲族子侄如此无情便会令他大失人望,原本就根基不稳,更不能给反对者提供这种罪状。更何况无知百姓有几个认得谁是厉王?就算把他绑在外面,最多只能增加流言的版本和花样,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想着这个闭目装死的家伙给自己留下这一摊子烂事儿,真是怒从中起,伸手揪住他的衣襟一个耳光扇过去,口中大骂:“小王八蛋,识相点儿把玉玺交出来,不然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拓跋静心这手劲儿可比肖天翼大多了,一巴掌下去,险险打碎拓跋岫的半边颊骨,眼耳口鼻一齐出血,拓跋岫只觉得剧痛袭来,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片刻之间便失去了意识。
拓跋静心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扇晕的侄子,终于深感无奈地意识到,逼供也是技术活儿。带了一辈子兵,他就没和这种弱鸡似的崽子打过交道。
看了眼身边的亲信丁智:“弄醒,接着问。”
拓跋静心没有搬进王宫,主要考虑到王位到底尚未坐稳,不益过于高调,再者现在他属于带军出征,家小亲族全都留在西秦的雍城,只有儿子拓跋锐在身边,就算是搬家也实在没什么可搬的,另外考虑到那么大的王宫,守卫更加困难,一动不如一静,故而日间虽是坐上了王位,但却依然住回府中,而拓跋岫,则被抬了回来,送进了府中这处偏僻的院落。
毕竟是王府,院落虽然偏僻些,也是精雅细致,一花一木,一桌一椅处处见心思。安置拓跋岫这间是正房,宽敞明亮。他们把他的蟒服官靴脱了,金冠摘了,只着轻薄的雪纺提花绸内衣,就那么坐在宽大的木椅上,用雪白的绸布绕了几圈将上身绑在椅背上,拓跋静心那一巴掌险险连人带椅倒在地上,幸而立在旁边的田齐手快扶了一把,才将椅子稳住。
听了拓跋静心的吩咐,丁智、田齐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觉很是为难。讯问口供可不是件风雅守礼的事儿,眼下这位主儿,虽是落难,可也是王爷嫡亲的侄子,真要是下死手,万一日后这二位叔侄和解了,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可是怕会被清算。可不下狠手,他又怎么肯招?
再说,看王爷把人安置这地儿,窗明几净的,案上香炉笔墨,壁上翰墨丹青,它也不是个用刑的地方儿啊,说不准王爷潜意识里就没拿这位当个犯人看,叫他们怎么下手?就连将人弄醒都不好甩开膀子一桶水浇上去,只能细细致致地用香慢慢熏醒,束手束脚地,还想问出口供?
伴着一阵咳嗽,拓跋岫悠悠醒转,吐出几口血沫,强睁开眼,丁智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您还是交待了吧。”
拓跋岫掉了两颗牙,左半边的牙齿都有些松动,他咳着,一口口咽下血水,耳朵里嗡嗡作响,晃了晃头,依然听不清凑在旁边的丁智说了些什么。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寒着脸的叔叔,讥笑道:“身为人臣,当安守本份,你起意谋反,是为不忠,秦楚战势胶着,你身为兵马元帅不求战胜西楚却反而煽动内乱,置我大秦数百年基业安危于不顾,是为不孝,刀兵所指尽为本国族人,是为不仁、不义,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也妄想成为秦王?”
拓跋静心怒从中起,举手又要扇他,站在他旁边的拓跋锐急忙拦了下来,一边怒斥着拓跋岫闭嘴,一边劝道:“父王,父王,这小子胡说八道,您甭跟他一般见识。要不您先回去歇着,我来对付他。”
拓跋静心好歹顾忌到这家伙弱鸡似的身子再禁不起他一掌,悻悻然罢手,吩咐儿子道:“你在这儿看着,问清楚玉玺在哪儿。” 怒瞪了拓跋岫一眼,哼了一声,甩手离开。连日来积心处虑的安排,不眠不休地紧张算计,如今大势初定,他也乏得紧了,是需要去歇歇了。
拓跋锐拧着眉头看着连咳带喘的拓跋岫,瘦得跟根麦芽儿似的身材,苍白的脸,半边脸已经肿得没了模样,左边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眼角,鼻下,嘴边尽是鲜血,形如厉鬼,哪儿还有平素那种端雅凝沉的气度风范,叹了口气,劝道:“毕竟咱们是兄弟,我也不想难为你,痛快点儿把东西交出来,我让人好好给你治伤养病。”
停了会儿,见对方不理睬他,继续劝道:“你身子也不好,跟着瞎掺和什么?操心费力的,落着什么好儿?这么大摊子事儿,我父王愿意担着有什么不好?他总比你强吧?”
拓跋岫依然低着头不理他,拓跋锐有点急了:“我父王做秦王有什么不好?他是你爹的弟弟,一个爹的儿子,凭什么你爹能当秦王我爹就不能当?再说,你把那几个兄弟掰着个儿数数,哪个是做秦王的料儿?老五,老六?还是老七,老九?他们哪个比我爹强?啊?你说!”
“秦王是我三哥的,谁也别想抢!”拓跋岫斜挑着一只眼,歪着头冷冷说道。
“切!” 拓跋锐生生给气笑了。你三哥就是你给拉下来的,现在居然有脸说这话?火气一冒,举手就想扇他,想了想又把手放下,这只弱鸟,可禁不起侯爷一爪子。侯爷想了想,理解不了这小子的思维,也没功夫跟他废话,干脆直接问他:“玉玺你到底交不交?”
拓跋岫脖子一扭,闭紧了嘴巴。
拓跋锐一只手指点着堂弟,恐吓着:“不交是吧?可别怪哥哥我不讲情面!”
一歪头,示意丁智两人动手。
丁智、田齐两人,在军中倒没少审过俘虏,但那是怎么个审法,大棒子抡起来,拳脚相加,滚油火炭动起手来场面血腥,犯人多也结实健壮,禁得起折腾。可眼下这位主儿,细皮嫩肉儿的,老王爷一巴掌都能扇晕过去,照以往那么来弄,怕是一句话也没问出小命就没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拓跋锐怒道:“琢磨什么呢?还不动手?”
情急生智,丁智眼光一扫,几步走到书案前,一把将案上笔架上几管上好的狼毫抓在手中,走到拓跋岫面前,说了声:“得罪了。”
将四支毛笔分别插入他左手指缝中,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双手同时用劲,坚硬的竹竿挤压指骨,剧痛袭来,拓跋岫忍不住痛叫出声。丁智手一松,说道:“您还是招了吧。”
拓跋岫斜眼看着他:“你家主子半个月没给你饭吃?就这么点劲儿还想要口供?都是你这种废物属下,老王爷如何成得了事?人犯不是这么审的,最少也得来个炮烙钉板,滚油钢鞭,没点儿硬货还想要口供?用点心,别舍不得力气,侍候四爷我舒坦了,或者会考虑告诉你。”
几句话说得丁智一口血郁在胸口,觑了眼侯爷的脸色。拓跋锐面沉似水,见他眼光看过来,沉声说道:“看什么?继续!”
丁智双手一用力,拓跋岫身子就是一紧,死咬着嘴唇硬是没吭出来。丁智也不松手,更加用力握紧笔竿,两人僵持着。拓跋锐瞪了田齐一眼:“你这儿看戏呢?”
田齐连忙也取了毛笔来,掰开拓跋岫紧抓住木椅扶手的另一只手,一只只插入指缝,依样握紧。
拓跋岫硬挺着身子,头仰向椅背,面容扭曲痛哼出声。拓跋锐俯身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玉玺在哪儿?”
“在你妈炕上。”
“X你妈的!” 拓跋锐这火儿再也压不住,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掐得他青筋暴起,双目突出,舌头伸出口外,丁智忙唤了声:“侯爷!”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松了手,后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