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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他要继续,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柳琉一直吊着的心,在听得木门相撞的声音后,总算能稍稍安定下来了。他心里实在委屈,双手推搡着姚沁,却好像是在欲拒还迎。
站在门口的人显然吃惊不小,他看着屋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厉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柳琉也顾不得姚沁,扭头向门口之人喊了声“救我”,却看见早上被自己敲晕了的沈亚溪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柳琉又怕这个孩子不帮自己,连忙向他伸出手去,嘴里还呢喃着:“救我……”
沈亚溪原本是想借着夜色来柳琉房里探探情况,看看这个小贼有没有将她阿姐的玉佩卖出去。他知道柳琉这次来武当的身份,所以不敢轻易指着柳琉的鼻子说‘这个人偷了我家东西’。要是玉佩没有搜到,那他就百口莫辩了。所以,他才趁着夜色跑过来打算夜探这个小贼的屋子。
若是能找到玉佩的话,那就最好。他就把玉佩偷走,算是物归原主。要是没有玉佩的话,他就打算好好和这个小贼谈谈。那些小偷小窃莫非就是要银子,若是不贪心的话,他可以考虑破财消灾。
可是,他刚进了梅园就发现了柳琉屋子里不寻常。他戳破了纱窗一看,居然看到了极为香艳的一幕。那和小贼苟he之人还穿着武当派的弟子常服!是可忍孰不忍也!被一股怒火冲上头的沈亚溪,也来不及思前顾后,只顺着自己的意气踢开了客房的门。
但是原本他定义为“通jian”的两个人,居然不是那么回事。
沈亚溪瞧着柳琉红着一双薄唇,桃花眼中含泪带羞的模样,便把矛头转向了那个武当弟子。
沈亚溪来武当山的时候,姚沁恰好奉了祖师爷的命令去寻卢友章,所以今日姚沁和沈亚溪只知道对方是武当弟子,却不晓得对方是什么身份。
在沈亚溪踢开房门,撞破姚沁干的好事的时候,姚沁就打算干脆把事儿都做到底,把门口那个小子给宰了。
他抽了自己的汗巾,想要将柳琉虚软的双手捆住。一边的沈亚溪瞧见了,立马从门边冲了过去。
“武当竟有你这种败类!”沈亚溪呵斥姚沁,怒不可遏。他居然从身上抽出了一把软剑,对着姚沁直接一刺。姚沁一开始觉得沈亚溪就一毛头小子,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沈亚溪出剑刺他这种事,都是始料未及的。
姚沁甚至都没有想过沈亚溪的身手会是这般的好,他从门边跑到床边,拔剑挑刺这一系列动作,竟然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姚沁心中大悔不已,只堪堪避过了沈亚溪的剑。沈亚溪另一手拉着姚沁的衣襟一扯,要把人给拉下了床。
这一回看似是沈亚溪赢了,但实则不然。
姚沁摔到地上那一瞬间,双脚错开勾着沈亚溪的双脚而后一用力,沈亚溪没有防备,也跌了个大马趴。
沈亚溪刚开始占的上风全是因为姚沁的大意和轻敌。在体力和内力上,沈亚溪和姚沁差得不是一倍、两倍的问题。没一会儿,沈亚溪就败下阵来了。眼看沈亚溪逐渐扛不住姚沁咄咄逼人的攻势,柳琉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从自己的靴子里摸出一把雕花匕首,一咬牙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刀。
剧烈的疼痛冲开□的浓雾,总算叫他眼里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看着鲜血淋淋的匕首,心里咒骂了一句,跃下床榻,对着背对着自己的姚沁爽快地给了他一刀。
姚沁被柳琉偷袭得手,十分惊讶。他挥开沈亚溪,气急败坏地冲着柳琉的胸口迅速拍了一掌。柳琉吃了这一掌,硬是带着已经□姚沁腰腹的匕首倒退了三步。姚沁疼得呲牙咧嘴,又要向柳琉扑去。
边上的沈亚溪忙挑剑将姚沁逼离。
柳琉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而沈亚溪也实在不是姚沁的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他大吼一声,“姚沁受死!”便将匕首一掷。姚沁不疑有他,立马跳开。而柳琉就抓住这个机会,以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捞过沈亚溪使上轻功飞了出去。
他一跑到外面,就看见远方的黑幕中有冲天的火光。略一思索,柳琉便想到那居然是药庐的方位。
“贱人!”身后,姚沁已经追了出来。
柳琉只得撒丫子跑。他朝着药庐的方向风驰而去,那地方不仅人多,还有卢友章。望着那烧红天际的火光,柳琉没由来地开始忐忑不安。
☆、屋漏偏逢连夜雨 (二)
这天夜里,武当山的人都没有睡好。
武当师祖那日正与好久不见的无花大师把酒言欢,在自己的屋子聊得乐呵。这夜虽凉,但有这好友相伴恳谈,再烫一壶小酒,给身边的大师泡上一壶淡茶,这夜寒便被这股子欢快劲儿给盖了过去。两人从几年离别谈到近日的大典,感叹后生可畏。
无花大师三十左右的样貌,儒生模样,而实际上他与武当山的相虚一般年纪。相虚已是一头华发,而那无花却是青春不改。相虚感叹着无花几年无差,连脾性都不改改,总是沉默无言,怎么那时候取的法号是无花,而不是无言。相虚说笑的时候,还趁机摸了把无花的光头。
无花淡然地对着他笑笑,道了一句“胡闹”。
这时候,就有武当的小弟子慌张地跑进了院子里。相虚耳聪目明,他的房门虽然关着,但是他也能听到小弟子如雷的喘息声。他瞥了眼无花,果然无花也发现有人要来打扰他们了。
无花撩起禅衣的袍子,对相虚合掌点头,道:“怕是今日你脱不开凡尘事。”
“莫不是花姑……”
相虚提到花姑名字的时候,无花猛地抬起了头,看着相虚问道:“花……花姑?她在此?”
“不……”相虚立马改口,“她早就走了。”相虚难掩脸上的窘色,避开无花的视线,走到门前,就看见一个小弟子正要敲门。
那小弟子不仅神色无措,连衣衫也是不整,想来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相虚凝了他一眼,脸色沉重。“发生了什么?”
“药庐着火了!好像……好像有人闯进了玉虚宫。”
相虚惊讶地听着小弟子的禀告。今日是武当大典,来的人什么门派都有,算是龙蛇混杂。就是因为此,武当也做好了充分的警戒。难道还是漏了哪一处么!
“你在此处便好,我去去就来。”相虚与无花交代好,立马拎着小弟子往药庐那边赶。
这玉虚宫建造的时候,拿的是帝皇家的银钱,帝皇家的木材,帝皇家的工匠。画纸图样都是出自官家,所以这玉虚宫虽说不是帝皇家的官邸,却也和帝皇家的宫殿无差。这玉虚宫又是武当山中最大的一座道观,其宏伟和宽广可想而知。
相虚就算是轻功不错,但是要从自己的屋子跑到后山院子的药庐也着实花了点时间。
他从天飘然而降,一头银白的长发如银蛇四散飞舞,火光映照中十分妖异。其他弟子看着自家祖师爷跑来镇场子,原本惶惶的心也都收了起来。
武当山弟子中排行第二的庄博斐从灭火的队伍中跑了出来:“师父!”
相虚看了眼他满脸烟灰的脏脸,问道:“火势如何?”
“算是截住了火头,应该不会向别的地方扩散。但是这药庐里药材太多,火太大,实在不能控制了。”
“里面还有人么?”
庄博斐吞吞吐吐地回答:“药庐里的三名小药童,有两个跑出来了……”他偷看着相虚的表情,“曹老先生和卢师弟还在里面……大师兄刚刚进去了……”
相虚闻言无声地盯着失火的药庐。那滔天的火光直冲云霄,火舌吞吐着药庐的茅草房子,就像一条巨蛇在品尝自己捕猎到的美味食物,而那一排草房子早已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庄博斐只觉风声贯耳,相虚人就不见了。他遥看着远处的火海,随手拉过身边一人手中的水桶,将水把自己浇了个遍,也冲进了那片火光之中。
继那庄博斐跳进火海之后,匆匆赶来的柳琉也窜进了火海。穿着武当常服的沈亚溪神色焦虑地冲了过来,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儿,嘴里还骂着:“他是不是想要逃?但他若要逃的话,何必冲到火里去?或许这药庐里头,还有什么路可以通往外头!”说道此处,似乎什么都通了。
他四顾周围,看见那个有点呆的小弟子,冲过来握住那人的肩头问道:“药庐有没有路通向外面?”
小弟子被摇得晕头转向,颤巍巍地嗫嚅道:“没,没有,药庐后面是山崖。”
“山崖?”
到这个点上,什么又都不通了。
怎么会是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