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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大郢!”百官齐声道贺。
散了朝,郦宸风从朝堂上下去,待到百官都看不见了才轻轻的颤栗着。若不是把晏敏派去玉门关,此时只怕玉门关的门户已开。果然是天意。田福安扶着郦宸风:“陛下……”
“没事。”郦宸风定了定心神淡笑。严淮良只怕做梦都没想到,原是将他一军,却助了他一臂之力。郑保成余下十万人马现尽归晏敏掌握,严淮良再想做些什么,只怕也要收敛些了。
一只鸽子扑着翅膀飞进御书房。田福安抓住鸽子交到郦宸风手里。郦宸风从鸽腿上取下信,晏敏俊美秀逸的字体落入眼里。
细细看完,郦宸风将信纸捏在手里捏得粉碎,悠然笑道:“你倒是会替我做人情。罢了,一切都依你。”
天边火烧云印红了整上西天。司马空坐在屋顶上慢不经心的喝酒。坐在这里视野很宽阔,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黄沙。天边过来三个影子,骑着快马一溜烟的过来,扬起小股黄尘。正中的那个,紫衣飘飘,在夕阳底下煞是好看。
凌落雪走到司马空的身边,看着那由远而近的三个影子轻轻笑道:“玉门关大捷,都是晏大人的功劳。”
“嗯,是么?”司马空不以为然的喝了口酒。
“多亏了你救了我们的性命,那些白夷奸细跑了,留下他们准备收买郑保成的五万两黄金。”凌落雪坐在司马空身边:“晏大人带着这些钱去了玉门关。先叫人联系副将马青彪,许了他五千两黄金。马青彪杀了郑保成,自任主将。晏大人再拿着一万黄金犒赏三军,一万犒赏带兵诸将,大胜之后又取一万两做劳军之用。”
“晏大人很能干。”司马空微笑。
凌落雪睨了司马空一眼:“的确。原来是岌岌可危的情势,手掌翻覆间就被他化解。郑保成死了,马青彪战死沙场。”凌落雪勾着嘴角:“马青彪那样的人头脑简单钢愎自用,又野心勃勃。若是我,在利用完之后,也会不留后着。”
几匹马跑到客栈门前,风尘仆仆。勒住缰绳,晏敏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脸轻松。听到司马空的声音,略抬了抬头。司马空看到他脸上淡的看不出的笑意,嘴唇也不由得勾起。
21
赌局 。。。
二十一、
浑浑噩噩又不知道睡了多少天。晏敏一醒过来;就嗅到了冷姑娘身上那股子冷香的味道。幸而不是司马空。晏敏微微抬手去摸脸上的疤,还是突起的两道,像是两条虫爬在脸上。
“大人醒了?”冷姑娘慢慢的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脸似笑非笑。
晏敏一声不吭。
“哎,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冷姑娘悠然道:“不过做为男人来说,脸上有几道疤也未尝不可。”
晏敏捂着脸,脸色因激动而发红,脸上的那两条疤也跟着变红。冷姑娘轻轻啧舌:“我劝大人还是冷静些。您一生气,这两道疤就像两条蚯蚓爬在您的脸上,活了一样。奇丑无比。”
晏敏微微一颤,眉心拧得更紧。
“看看,才说叫您不要动气,越气颜色越深越狰狞。”
“滚出去。”晏敏捂着脸低声怒喝。
“大人弄错了吧,这可是我的庄子。”冷姑娘在床前轻轻的踱着步子:“现如今的您,也不再是朝堂上能呼风唤雨的人了。说白了,跟一条落水狗没什么分别。无权无势,也再没有可以媚惑司马空的容貌,更没有命令我的权力。”
晏敏紧紧的纠着眉。
“对了,忘了告诉您了。现在的司马空不叫司马空,他叫哈吉。他忘了所有以前有关司马空的事情,也忘记了晏大人您。”冷姑娘撇着嘴唇:“忘记真是一种福气,就不必再记起三翻两次都险些因您而死。最后还被您这位忠心护主的一代良臣一掌打下山崖。”
晏敏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冷姑娘那听似轻飘飘的话像一块块巨石砸在他身上。
“伤好了就走吧,不要指望他还能记起什么。至少现在还有一点点同情,若是记起来,恐怕就只有恨了。”
晏敏没再应声,冷姑娘转身走出屋子。
时间正好是傍晚,西天的火烧云映了半天眩目的红色。冷姑娘看着那天,皱起眉。这种颜色的天,曾经也见到过。就在几年前,玉门关。
“你?”哈吉从外头进来,拿着一壶酒。从气味上分辨,是他宝贝得不得了的那坛子熏风。他忘了所有的事,也忘了熏风这个名字,却还记得这种酒的酿法。从三年前到这个村庄开始,就酿了几坛酒深埋在地下。
“拿酒做什么?”冷姑娘冷冷的说。
“我想请他喝酒。”
“他现在的样子不能喝酒。”
“是吗?”哈吉看着手里的酒有些婉惜。冷姑娘举步要走,哈吉又开声问:“我以前没有给这酒取过名字吗?”
“没有。”冷姑娘斜了他一眼。
哈吉若有所思道:“叫他熏风好不好?”
冷姑娘微微一凛:“不好。”
“为什么?”
“熏风是一种毒药。”冷姑娘抽了口冷风说:“见血封喉。”
哈吉微怔。
冷姑娘出了院子,哈吉看着手里的酒壶微微出神。蓦得听到屋里有声音,挑开帘子走到屋里,就见晏敏正撑着身子想起来。
“你才退了烧,这一折腾别又着凉。”哈吉伸手去扶他。晏敏用力把他推开,一脸戒备。
“我不是坏人,我是哈吉,把你带回庄子里的人就是我。我没想到带你回来反倒是连累你了。你气归气,别糟蹋自己的身子。当务之急是把伤养好。”
晏敏充耳不闻,伸手想要摸衣服。哈吉又伸手抱住他,晏敏用力推一手摁到酒坛子上,嗅到里头酒的香气微怔了怔。哈吉放下酒坛子把他抱到炕上:“你现在的样子想走都走不了,还是好好养着吧。”
晏敏像被人点了穴似的木然的坐在炕上。
“若是不想躺着,就坐会儿。”哈吉拿了件棉衣披在他肩膀上,替他盖好被子。
晏敏下意识的去抓他的手,哈吉微微一愣,看着他的脸。
“给我……酒……”晏敏冲着香气飘来的方向伸出手。
哈吉想着刚才冷姑娘说他不能喝,却又不想拒绝他。拿了只杯子倒了一点:“你还受着伤,不能多喝。尝一口就好。”
晏敏接过杯子,舔了一口,割喉的戾气和醇香浓厚的回味一齐涌出。他仰头将那一杯一口饮尽,眼角溢出几缕水渍。转眼点越来越多,整个脸都花了。
温热的手指突然抚到脸颊上,指尖从脸上的疤痕上掠过。晏敏眉心微动。
“怎么哭了?”哈吉凝眉心疼的看着他。
“与你无关。”晏敏冷然:“出去,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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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间的天气,半天的火烧云眩丽了好久才被月色掩去了光彩。
吃罢了晚饭,司马空依旧坐在屋顶。春夏之交,月色总是澄澈清朗。因为玉门关的那一场大战,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听说这一战都是你的功劳。”司马空说。
晏敏跃上屋顶走到司马空身边:“回京之日,我必定像圣上禀明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犒赏?”
“我?”司马空浅笑:“那请你们的圣上把晏大人赏给我可好?”
晏敏嘁了一声,对他的这些话已经习以为常。
司马空将身上的酒壶解下来递给晏敏。晏敏嗅到酒的气味,接过来,拔开塞子。香气比之前在扬州喝过的要浓郁许多,似乎藏的年份要更久一点。
“我珍藏了五年的熏风。”司马空说。
晏敏喝了一口,从口入喉入胃,通体畅快无比。他轻轻的吁了口气,把塞子复又塞上,不舍得一口气喝光。
“明天,赌局开始,你要跟白宗甫决战。”晏敏想起白宗甫脸上露出不轻松的神色。并没听到他出手,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颇叫人压抑。
“是。”
“能赢?”晏敏低声质询。
“能赢。”司马空浅笑。
晏敏举起酒壶轻轻吐气:“等到你赢的时候,我会举着这壶酒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