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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钥匙。”他边说边递给我一串钥匙。
一直等柳翰上了那辆车,徐大伟才发动马达,“夫人,请问去哪?”
我对他的称呼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什么?”
“您想去哪?我带您去。”他又问道。
“我姓田,田丽,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都是十月,这山东的天气可比我们那冷得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行。”徐大伟一打方向盘,很快驶上去金色山水的路。
我把门打开,正想吩咐徐大伟把行李搬进来,就见他两手各提一个皮箱,右边腋下夹着个小的旅行袋,站在我的后面。
“拿这么多,你不累啊?”我忙上前拽出他腋下的旅行袋。
“你真好。”他眼睛亮亮地看了我一眼,“柳总挺有眼光的。”
“谢谢。”我的脸红了,这就叫好?
他把所有的行李都拎到客厅后说:“我先回公司去了。”他掏出一个小巧的铁皮盒子,“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打我的手机。”他把名片搁在茶几上。
等他离开并带上门,我立刻打开皮箱,拿出最底下的棉衣换上,总算不冷了。
我好奇地打量着屋子,这就是我的家吗?我探头望了望餐厅那边,那有个吧台的地方好像是厨房。我小心地走过去,还真是厨房,只不过除了个电磁炉摆在那,什么锅啊,砧板啊,菜刀啊,没看见一样。边上有个小门,我试着拧下把手,是卫生间。
我胆子大了许多,挨个去拧开其他房间的门:正对大门口连着的两间房里面都摆有床和衣柜,估计是客房;靠近扶梯的那间房里面除了床,还有台电脑,柳翰就是用这台电脑上网,和我说话的吗?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向扶梯,上面就是柳翰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
柳翰的卧室真大,我比划了下,再摆上两张床也没有问题。我跑向阳台,太棒了,三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我正想坐到躺椅上感受感受,包里忽然传来悦耳的和弦声。
“丽丽,到了吗?”
“刚到。”我吐吐舌,我怎么就忘了给妈打电话?
“我今天又去派出所问了,人家说在做档案清理工作,要过阵才能办转户口的事。”
“哦。”
“丽丽啊,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要勤快点,听到没?”
“听到了。”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不才第一天来吗?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再教育我?
和妈又说了会话,妈才挂掉电话。我看看表,还不到三点,我打了个呵欠,还真有点困了。
……湖面很平静,一只白鸽在小船上正梳理着羽毛……突然,一个面目模糊的巨人从远处踏着湖水走过来,他每走一步,湖水就荡一下……白鸽想飞走,〃奇〃书〃网…Q'i's'u'u'。'C'o'm〃可是它展了几次翅膀都没能展开……巨人越来越近,白鸽忽然转过头,凄凉地看着我,“救我!”
我伸手想去救那只鸽子,可是鸽子和巨人突然都消失了,黑,四周死一样的黑。我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我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我立刻跌了下去……马路正中央,叶子从苏航的怀里,慢慢地抬起她血淋淋的头……
“啊?”我尖叫着,猛地坐起来。为什么我还会梦见他们?四年了,她都不肯放过我吗?
“余,余霜。”我强忍着的泪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流了出来,“我又梦见她了,我又梦见她了。”
“冷静,冷静。”余霜似乎也有点慌,“你又梦见谁了?”
“她!叶子,”我害怕地溜眼四周,“她抬起头在看我。”
“恭喜你。”
“恭喜我?”
“是啊,”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她抬头看你,说明她已经原谅你了。”
“是嘛?”我回想了下之前的梦,我立刻打了个冷颤,“不,她不会原谅我的。”
“会的,一定会的。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是。”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遥远,有些模糊,“因为我们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们。”我哽咽着说。
“就是嘛,”她在那头忽然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别捣乱!”她跟着解释说:“不是和你说的。你呀,就安安心心地做人家的老婆吧。”
才结束和她的通话,柳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做什么?”他似乎有点不高兴,“我打了半天也打不进来。”
“才在和余霜说话呢。”我的心情一下变好,“忙完了?有时间陪我吃饭了?”
“没有,”他闷闷地说:“就是没有忙完,先和你说声,免得你等。”边上似乎有人和他说话,他哦了声,“我这还有事,我一会叫徐大伟送你去夜市吃东西,那里很多摊点是你们老乡摆的。”
第七章(3)
是什么客户这么难缠?我心头一动,难道是济南那边的?我跑到客厅,抓起徐大伟的名片,“是徐大伟吗?我是田丽,你马上来接我。”
“呵呵,夫人,我已经在你门外了。”
这人都说了要他别叫我夫人,哎,端人饭碗手就会变软。
徐大伟见我出来,立刻给我打开车门,“销售经理的电话你知道吗?”我边钻进车里边问,“你们公司的。”
徐大伟愣了下,“知道是知道,”
“立刻给她打电话,就说我找她,请她,”我看下手表,“十五分钟后赶到公司的会议室。还有,这事暂时不要跟柳翰提,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太清楚去柳翰的公司有多远,但是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抢在柳翰和那所谓的客户回来之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大题小作,可也许,我就帮上了。
“好!”徐大伟的眼睛一亮,“夫人懂商啊?”
我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快打电话,打完电话送我去公司。”我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别告诉柳翰。”
徐娅已经早早地等在公司里,见我们进来,她立刻站了起来,“是柳总夫人吧?”
我点点头,反问她:“你是徐娅?”她也点点头,“行,废话少说,我想知道今天下午的客户是怎么回事。”
李德曾经说过,要想解决问题,先得弄清楚问题的症结在什么地方,如果为了虚伪的客套绕过来绕过去,一是浪费了时间,二是不把你自己当人看。你都不给自己机会了,你还把自己当人看吗?这是他的解释。
徐娅犹豫了下,“这……”
“别这啊那的,直接说怎么回事。”我敲了敲桌子,“我不是来和你拉家常的,”我看着她,眼前的姑娘虽然有点胖,可是一瞧就是实在人,“我做过董事长助理。”
她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圆,“我的天啊。”
我不耐烦地又敲了敲桌子,“是不是济南那边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脱口而出,说完她马上醒悟到对我说话太过直捅,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柳总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我真想冲过去掐S她,我要知道了还问你吗?“他们想干嘛?”
徐娅一激灵,很快接口道:“还不是为了上次那批货,柳总都答应不要他们一分钱货款了,可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非要我们赔他们什么精神和名誉损失费。”
“柳翰答应了吗?”我皱紧眉头,狼可是得寸进尺的。
“还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你,”我指着徐娅吩咐道:“马上找出和他们签的合同给我,我说的是所有的合同,包括协议。”我转身看着徐大伟,“公司有请律师吗?”
“有!”徐大伟和徐娅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徐大伟,你马上给律师打电话,要他,”我看看手表,“半个小时内赶到这里,”我冷冷地盯着徐大伟接着说:“如果赶不到,以后我们都不需要再麻烦他了。”我在原地转了几圈,“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律师的电话?我要的是你们熟悉的、可以帮我们的律师的电话。”
“有!”
徐娅回答得很响亮,我满意地点点头,“好,按我说的去做吧。”我转头看着前台小姐,“请给我泡杯绿茶送到会议室。”前台小姐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我皱下眉,“给我听好了,你敢给柳翰打电话,”我盯着她已经拨了前面三个数字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明天就给我滚蛋。”
做人该强势的时候得强势,哪怕是虚张声势,也可以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从而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你想要的效果——这是李德有次喝醉酒后说的,很经典。
徐娅很快找来了合同,“他们对这次要求赔偿是口头说说还是发了函?”我边翻合同边问。合同签的很谨慎,既没有提货物质量有问题时怎么处理,也没有提不按时付货款的违约责任。
“发了函。”
“马上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