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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做阿玛的并没有把所有工作都推给儿子,只是在慢慢增加对方的工作量而已。有那么两三次,青年只顾着和小满儿嬉闹,把当天应该完成的事情拖后到第二天,圣上居然也没有干涉,只是在第二天仍旧布置了相当数量的奏折,太子殿只好硬着头皮在屋里闷了一天,集中且不敢掉以轻心地处理掉。
当然因为过于投入而三餐不济的时候,嘱咐人送点心来的,还是自家阿玛。
青年翻着今日的三份折子,努力寻找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般来说,自家阿玛不会把几本无关的东西放到一起让自己看。
可是……初步看上去,就是毫无关系啊。官员告老请辞,盛都之地洪涝,科举殿试名单……太子殿想,就算是请辞和殿试算是辞旧迎新的对仗,但和洪涝总也扯不上关系。或者,是阿玛决定要自己去治理水患再加上主持殿试?但官员请辞总用不上自己吧,难道要去挽留一下,可是和这个工部的官员,好像之前也没什么交集啊。
纠结了一会儿,青年决定实话实说:“阿玛,这个工部的官员我没什么印象,告老的事情……”
男子只是比了比身侧的位置,示意太子殿自己过去坐,随后不疾不徐地道:“没什么印象并不奇怪,满朝文武朕也未必能全部识得,何况是根本不必上朝的官员呢。我且问你,如何处理?”
青年有些犹豫地道:“儿子想无非就是允或不允,若,若真是年岁已老,自愿还乡,那便与其些封赏,随了其意……但,阿玛特意挑了这份折子,想是其中有隐情?”
衣着黄衫的男子闻言笑道:“他日全由你自己做主,还指着谁挑拣了折子给你看,由得你这般取巧?”
青年搔搔头,弯起眉眼来,仍然如孩童般模样。又垂首看了看余下的两份折子,似是悟出几分联系来:“阿玛,那告老的官员可是和盛都的堤坝有关?”
做阿玛的靠在椅背上,手指轻叩着雕花扶手道:“三年前的工程设计人员里确实有他,但是不是本次洪涝的受灾区域,以及到底是工程有疏漏还是天意难违,不查便没有定论。”
太子殿这会儿倒是放松了许多,下意识地道:“盛都离北原很近,本来让李赫去查最合适,但他最近要做爹爹了……”
旁边的男子无奈地摇摇头:“总不能发现点儿小疑问就都派你的亲信去,让其他的官员都做摆设吧。”
青年略略愕然了下,居然点头道:“也是,那么这和殿试又有什么关系呢?”
做阿玛的挑起眉毛:“我发觉你最近越来越懈怠了,现在就等着我告诉你了,嗯?来,你伸手,我让你精神精神,看能不能想明白。”言罢还半真半假地扬了扬桌上的镇纸。
太子殿孩子气地往后缩了缩,捧着折子嚷道:“啊,阿玛,让我再看看,我一定能想明白!”
主位上的男子倒也没追着要打,反是放下“刑具”,静静地看着微蹙着眉努力思索的青年,映在柔和烛火下,仍显得稚气未脱。做阿玛的不由哑然失笑,无奈地摇头提示道:“殿试人员的姓氏。”
找到了重点的太子殿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殿试名单上倒数第二位和请辞官员有着同一个相当生僻的姓氏。青年试探地揣测道:“是至亲,所以不想同朝为官,要避嫌才请辞的吗?”
做阿玛的轻呷了口茶,略蹙着眉放下:“若是当如何?”
当年做惯了“御用书僮”的太子殿极有眼力地续了些热茶,随后才侍立在侧道:“若是这个原因,便没有告老的必要。我朝一向任人唯贤,举贤不避亲。再者殿试入选者去向也不定,未见得就同在工部了。”
衣着黄衫的男子点了点头,缓下语气道:“也有一种可能,大部分的工匠都希望后继有人,即使自己不在位了,终归是有人能传承自己的手艺。如果这个官员是属于工部负责设计方案的,就极有可能是因为殿试中有了后继者,而甘心归隐了。当然,这也只是朕的揣测。”
青年愕然了下:“阿玛,您,您怎么可以知道那么多……”
做阿玛的一怔,不由得莞尔:“都有一双儿女了,还说孩子气的话!朕又不是特意非要你弄清这几份折子的利害关系,不过是提点你,以后看折子多用点儿心,不要把它们都当成孤立的部分来看。有些臣子与我们隔着千山万水,能作为交流的只有这些,你不用心看,如何治理国家?”
太子殿老实应下,随即又道:“可阿玛,折子到底也是传言,耳听为虚……”
主位上的男子微笑:“不是我吓唬你,如今你可不是小时候,敢随便背着我出远门眼见为实,我就也让人带了泽儿到处游历,看你担不担心。”
青年倒吸口气,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如今国事繁重,儿子自然要留下为阿玛分忧。”心里默默叹气,这哪里是添丁,简直就是填了根软肋。
正想着,头号软肋就去而又返了,嘴边还点着点心沫的小丫头捧着几小块萨其马进来:“爷爷,阿玛,这个最好吃,你们尝尝!”
父子俩相视一笑,赶紧招呼小家伙过来,祖孙三代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六
由于不能准确知道萌儿的生辰,小世子决定择一良辰吉日为自家女儿补一次抓周礼。并且提前一个月开始积极筹备各种物件,至于方式……几乎可以用四处搜刮来形容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亲王府,大到惊奇古玩小到可口点心,凡是少年觉得喜欢的,通通聚集到自己的百宝箱里待用,甚至连德亲王新寻来的大将军蟋蟀都没有逃过一劫,原因是小世子看上了那个蟋蟀笼子。
做爷爷的蹙着眉抱怨:“哪有人用这些抓周的,万一选了笼子该怎么解说,将来会做个纨绔子弟,斗鸡走狗不成?”
小乖毫无愧色地道:“那边是随了她的曾祖父……”随即捂着脑袋哀怨,“爷爷!我都做了阿玛了!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敲我的脑袋!让萌儿看到了会笑话我的!”明明小叔叔有了满儿之后都不挨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德亲王却没有纠正少年的离奇思维,反而带着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纵容了。
接下来便去自家小叔叔那要了些满儿当年抓周用的东西,又去解先生那儿讨了几幅墨宝和自家小姑姑当年拙劣的手工制品。
凑了将近百样,按说也该收手了,偏偏小世子看上了自家阿玛书房里的沁在瓷瓮中的夜明珠。也许是源于幼年时对圆润物体的喜爱,少年眼馋这颗珠子很久了。尤其是那个凭借着小喷泉的水力效果而漂浮在瓮中央的设计,让不明白其中缘故的小乖觉得出神入化。
但一直以来碍于这个东西是自家阿玛的恩师当年赠与的,小家伙就算觊觎也多少有些顾忌。但如今是为了萌儿抓周这种名正言顺的理由,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考虑到整个物件的大小,让周岁的娃娃抓起来的确不够现实。小世子决定只取出里面的珠子,大不了用完了再还回去。
就这样完全不了解其中奥妙的少年顺利地取出了珠子,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里面水喷溅而出,最后整个瓷瓮都裂开了,声音很是清脆……小帮主目瞪口呆了一会儿,默默地把珠子放了回去,当然不会产生起死回生的效果,现在能做的,只有……去竹君山避一避吧。
在外人眼中,竹君山上的侠客理应过着谪仙一般的日子,但事实上,自从添了萌儿,若竹公子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嬷嬷……
每天天还没亮,就在小家伙嘹亮的哭声中苏醒,一边搅着米糊,一边头脑混沌的元宝大侠突然想到,自己幼年习武的时候,也没有如今这般早起晚睡,若是师父知道,不知该作何感想。
吃饱喝足的萌儿继续会周公了,若竹公子则打着呵气收拾房间,淘米准备下一顿,并且趁小娃娃没醒的时候关注一会儿各大门派的收支状况。
其实不是没想过给萌儿找位乳母,哪知对方不过来了一日,就一直脸红地守在小娃娃旁边,连元宝大侠做的午饭都没吃,第二天,做丈夫的找上门来,把工钱如数奉还了,还添了句,并不是信不过金大侠的为人,只是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