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沓,十多名装束不同,但一看动作便知身手不凡的汉子经过,血辟邪首儿认出其中一个是那「傻大个子」--曾送于阗伤药给他的戈勒昂。
原来他和江心月已跟铁衣烈缺等人会合,寂月受伤势拖累,未能指出凤逍遥的确实位置,此刻戈勒昂跟烈缺等十数精英作一路往寻凤逍遥,而江心月和铁衣,秋无迹三人以陪寂月同行为名,暗中监视他的举动为实,分为另一路找寻。
一见戈勒昂,血辟邪便心中叫妙,这直性子的于阗汉子是凤主的人,而且一定不会怀疑他,於是现身向戈勒昂招呼,戈勒昂一见他,便似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著他急问:「你主子和我主子现在怎样了?」
「甚麽你主子我主子?没头没脑的大个子,快放开你的狗爪子!」血辟邪撇著嘴道。
烈缺也认得这红衣白发的少年是凤逍遥的家奴,此人定知凤逍遥的所在,忙道:「小邪,我们收到你主子遇险的消息,他和凤主现况如何?」
血辟邪狐狸般的小眼一转,笑道:「他们好~得紧啊!」他故意将那个「好」字拖得长长地。
「好得紧??」烈缺等人虽然听不出他话中玄机,但也是面面相觑,再问:「难道凤公子他们遇袭的消息是假的麽?」
「不假,来袭的还是雪孤帆,他们斗了两败俱伤,幸好左公子及时赶来,救了少爷,左公子命我出来找你们,顺便找些吃的,你们知道,左公子的胃口有多大,看来我要抬头山猪回去才够他吃咧!」血辟邪一脸无奈地摊手。
众人听罢,更没怀疑,烈缺立时道:「左公子也在那就更好,劳烦小邪带路。」
「我还没打到野味哩!」血辟邪故意犹疑刁难,逗烈缺他们发急。
戈勒昂马上道:「不要紧,我们见到他们的话,老戈十头野猪也替你扛来!」二话不说簇拥的著血辟邪前往山洞,到了洞前,血辟邪快步走前,先将「蚀骨销魂」的解药暗暗撒出,解去防御布置,然後压低声音道:「他们可能还在洞里练功哩,你们静一点,别高声嚷嚷,先看看情况再说。老戈,陪我打野味去!」说著拉了戈勒昂便走,他不是不想看好戏,而是他怕再见凤逍遥一面後,他再狠不下心离去。
惦著凤主情况的戈勒昂,不情不愿的跟著血辟邪走了几步,洞内突然发出一片天坍下来似的惊呼,戈勒昂误以为众人遇伏,急忙回头向山洞扑去,早已预知众人反应的血辟邪露出一脸坏笑,趁戈勒昂一转过身去,立即乘机溜之大吉。
「奸夫淫妇,捉奸在床,你两个就算跳落黄河也洗不清啦!」迎著晚风飞驰的血辟邪笑得几乎打跌,他笑著笑著,两行清泪无声滑过他苍白的脸颊,自从十二岁起,血辟邪再没有哭过,可是今天却两度为同一个人落泪,他知道,终此一生,凤逍遥会像他体内的剧毒一样,抛不开,拔不掉,至死方休…
无奈这个人对他只有情义,没有情意…
流水无情不是最苦,最苦是这流水有情,可是此情不是血辟邪想要的「情」…
光是待在凤逍遥身边,已是一种折磨煎熬啊…
血辟邪拿凤主来掉包,不单是想恶整或撮合二人,更重要的,是他无法在跟凤逍遥发生关系後,若无其事的留下,他知道一旦留下,他只会想要更多…他也没有那样好的胸襟气量,眼看他的凤跟凤主双双对对,一是忍不住杀掉凤主,一是将今日的「真相」说出。
无论是那一样,结果还是一样糟糕…
他固然不想凤逍遥恨他,更不愿凤逍遥对他心怀愧疚,他不需要他的可怜同情…他不需要…
血辟邪宁愿怀著这段刻骨的回忆,就此远去,不再回头…
宁抛慧剑系情丝,为君何惜长相思…
「有你陪著我便够了,小胖…」血辟邪口里说的是血虫小胖,脑内浮起的却是凤逍遥朝阳一样的笑脸,那是他心中的凤凰,这张笑脸将会陪著他,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六十八。 理还乱(1)
「小碧是你麽?」左临风背靠枯树,手扶竹棒,清朗的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他用从凤逍遥处借来的一点真气,急赶近二十里路,身体已到了极限。
一条素白窈窕的人影落在左临风身前,如冰的花容不减清艳雅丽的绝世风华,但黛眉凝愁,往日仙子精灵般无忧无虑的水灵大眼添上无限风霜苍桑,正是帝都天变後不知去向的雪凝碧!
雪凝碧的视线落在眼前白发苍苍的左临风身上,明慧的秀目现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你…你真是他…是风哥吗?」
左临风勾唇轻笑:「很好,连你也认不出我来,看来我可以连易容的功夫也省了,不错。」
「你…」雪凝碧本有满腔怨怒,可是看著左临风此刻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说甚麽才好。
「小碧不是刚好路过罢?有甚麽为难事只管告诉风哥--即使是为了替你爹报仇。」宠溺的语气,淡然从容的神情仍是一如当年。
「啪!」雪凝碧死命的一掌掴到左临风脸上,全身发颤的尖叫起来:「你当我是甚麽!你们都把我当成甚麽!」
「是我装疯算计你爹,你恨我,要为你爹报仇也很正常。」尽管左临风被掴得面肿唇破,神态仍然静如平湖。
「报仇?」雪凝碧痴痴的笑了,明眸像罩上一片迷雾,缓缓拔出背上断後重续的的风吟剑,恨声哀笑:「你算计我爹,夺我夫君,此仇怎能不报!」风吟剑寒光疾闪直剌左临风心房!
「夺我夫君」四字入耳,左临风全身一震,然後左胸剧痛,已中了雪凝碧一剑,但奇怪的是,这一剑虽然不轻,但并没刺中心脏要害。
「你怎麽不避?」
「你几时知道?」
一阵沉默过去,雪凝碧倒退两步,手中掉到地上,脸上血色尽褪,她几天以来一直远远追著二人的纵迹,此刻一剑插在在左临风身上,她的心却半分报复快意也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空白…她脱力似的噗地跪倒,喃喃道:「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他真正喜欢的是你!那次在川西你身受重伤,他望著你时,那种恨不得以身相代的心痛眼光…他从没那样望过我!」
原来云雩从没忘记他呵…云雩的掩饰可以瞒过瞎了眼的左临风,却瞒不过蕙质兰心的枕边人!只听得雪凝碧似哭似笑的道:「可笑我那时还拚命找籍口,告诉自己,你是跟他素不相识的南宫风,他待你好是因为他对青帝内疚,所以补偿在跟青帝容貌相似的你身上…却原来你们本就是一对,你们为了布局算计我爹,才装作同时追求我!可笑我还傻瓜一样,为你们的追求沾沾自喜,以为你是为了我而退出江湖而内疚…我错了!还错得那样可笑!」
「错了…从一开始我便错了…」左临风胸前的剑伤痛得厉害,但远不比他的心痛,当年不是他一意助云雩夺得雪凝碧的芳心,便不会误了这无辜的姑娘一生…
当年他的任性妄为,到头来铸成三人皆输的大错…
「碧…」事到如今,左临风又能够说些甚麽?再强的敌人,他也有办法应付,可是眼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孽债,他真的不知如何应付…
「如果是你缠著他,我还可以全心全意去恨你,可是你爱的不是他,是那个乡下小子,是他苦苦相纒…我应该高兴罢?他骗我,你骗他…哈哈!你们都是骗子!你是!他是!我爹和凤哥通通都是骗子!都是骗子!」雪凝碧激愤的悲嘶,声音尽是迷惘悲凄,水灵的美目就像堕入无边黑暗一样,失去方向,失去希望…
她从小就是武林中的天之骄女,到那里都是别人的宠儿,从未受过一丝风雨挫折,现在一下子家破人亡,所有人都似对她别有用心,连她引以为傲的夫婿也不例外,心中所爱更是另有其人,试问这朵娇花如果能承受这骤来的急风暴雨?
没人比左临风更清楚这种从云端摔落地狱的滋味,四年前他也是如此…
他更清楚无论说甚麽,也不能减轻雪凝碧噬心滴血的痛楚…他只能伸手一把将雪凝碧抱著,「你想干什麽!无耻!」雪凝碧惊怒尖叫著一巴掴下,要不是剑掉到地上,她肯定会再捅他一剑。
左临风任她叫骂撕打,也是默不作声,直骂到雪凝碧脑中能够想到的恶毒言语都骂光,左临风的脸和衣衫也被她撕打得不成模样,她终於停了下来,伏在左临风肩上放声大哭。
雪凝碧哭得他肩头上的衣衫也湿了一大片,但怎麽胸前也有温热濡湿的感觉?雪凝碧低头一看,左临风左胸的剑伤血流未止,血迹还在不住扩大中。
「你怎会…」雪凝碧有些奇怪,以这种程度的剑伤,对有淬玉功护身的左临风根本不算甚麽。
「我丢了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