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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时,他皱眉看着我二人,“两位是来看病的?”
我抽了抽嘴角,转过身淡然的数着篱笆上的花朵,只听师傅叹息一声道:“小伙子,你真是幽默……”
难得师傅说起话来这般含蓄委婉。
小伙子看着我师傅大大咧咧的迈进屋子,伸长手臂忙道:“我家先生出门去了,两位大姐改天再来吧!”
我,“……”
师傅,“什么?你叫我什么?”
以上是我和师傅不约而同产生的反应。虽然我注定今世无情无心,但作为一个目前尚有呼吸的人而言,我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被人尤其还是被一个只小了一两岁的男子唤为‘大姐’,心底的震撼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至于师傅她……显然是与我不同的。
师傅激动地抓住对方的手,“小伙子,你真是我的知音啊!不过——我们是来找叶昀叶大夫的,不是找什么先生。”
小伙子使劲的抽手。
我抱着怀里的龟盆呆呆的在门前的石凳子上坐下,听着师傅和小伙子的对话:
“叶大夫就是我家先生,我家先生就是叶大夫,大姐。”
“哎呀,这年头,什么都流行叫‘先生’了?”
不怪师傅有这样的惊叹。我们山下有个王屠夫,每逢月十五都要到庙里来拜菩萨,他总不许我们喊他‘王屠夫’。有一回师姐问他为什么?他道“‘屠夫’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彪悍太血腥了,不如‘先生’来得斯文亲切。
唉——彪悍的不是称呼是那张脸啊!
师傅擦着眼角,”这可怎么办?我们两个弱女子千里迢迢、不远万里、风餐露宿的赶过来,总不能连面也见不着就回去吧?“
小伙子抚着额头,极力的劝慰,”大姐,您先冷静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吃了多少苦才到达这里的?为此,还背了一身的债你让我怎么冷静?“
小伙子,”……大姐?“
我深表同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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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识
盆里的乌龟使劲地蹬着小粗腿,两只细细的眼珠缓缓动了一动。
“小伙子。”我轻叫。
他哭丧着脸转过脸,“大姐有何指教?”
默默地抽着嘴角,我道:“我的曼曼大约是饿了,你能不能给它找点吃的?”
正干嚎着的师傅立刻停了声音,好奇地问,“悦儿,谁是曼曼?”
我朝盆子努了努嘴,“曼曼就是它,它就是曼曼。”
小伙子掀了几下眼皮,“它需要什么食物?”
我认真的思索一番后答,“最好小鱼小虾水藻海草的都来一些……”
小伙子望天叹息,很感慨的道:“天有不测风云,我有旦夕祸福啊……”
“悦儿。”师傅不满的叫唤,“现在不是关心‘你的曼曼’的时候,叶大夫不在,我们可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呢?也许这便是我的命吧!
师傅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中,她的道袍上还残留着檀香的味道,闻得我有些昏昏欲睡。
“悦儿啊我可怜的悦儿……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我那个命薄的师妹这么多年都在上面干了些什么?她怎么就不保佑保佑你呢?唉——”
“师傅,”我好心的提醒,“我的帽子掉了。”
一双青色的布鞋出现在眼帘,鞋子的主人声音在头顶上扬起,“姑娘是否需要重新戴上?”好听的声音温润似山泉水流过,直直的在心上流淌。
我抬起脸,对上一张无比干净的脸庞,脸上有着春风般的笑意。
小伙子激动地跳起来,“先生,您回来了?!”
先生赞赏地摸着他头顶,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琪。”说完,他回过头来看我,一对漆黑的眸子定在我脸颊上……我觉得这样子甚为不妥,可又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妥。幸而,我有一个博学多才的师傅。
师傅像个母鸡似的赶紧将我藏到她的羽翼下,喝道:“子不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先生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位姑娘面色虽红润,但颊边却生羸弱之态,呼吸清浅有余,可知有先天不足之症。”
十七年来,得师傅与众师姐的悉心照料,我的病症很少有人能够看出。至少就像眼前这个人说的,脸上真的一如平常人。然他不过是望了一眼,便能下此判断,可见,他确实比我曾经见到过的大夫医术上要精通一些。心里细微有种雀跃。
师傅果然又激动了,他一把拉住叶昀,“叶神医,叶先生,这么说,我家悦儿的病你一定可以医治啰?”
抱着龟盆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原来我并不比想象中的那般无视。
抬眸时正对上叶先生若有所思的目光。他的反应和之前的那些大夫不同,原先的大夫一旦得知我的病症后,总是摇着头长吁短叹,口念‘可惜呀、可惜呀——’,也不知他们究竟在可惜什么。
第一次,我情愿相信,原来我的病是可以医治的。
叶先生轻撩衣摆在我另一侧坐下,柔声道:“姑娘可否让在下把一下脉?”
他是大夫,我是病人,我现在是有求于他,他为何这般客气。我轻轻点了点头,得到我的首肯后,他方示意小琪将我手中的龟盆放下,拿了条白绢覆盖在手腕上。
四周寂静无声。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与一个男子隔得这样近。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浓长入鬓的眉毛,他的双睫微微卷合,在下睑处投下一抹暗影。纵使我只见过极少数的男子,而其中大部分还是上了年纪的老者,我也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过于美丽了。只怕美丽动人的九师姐在这里,也要黯然上几分。但是,这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有着春风般醉人温暖的笑颜!只这一点,便让人欢喜。
当叶先生的手指堪堪抬起时,师傅她老人家便殷切地问道:“怎样啊叶先生?”
我下意识的抬眸,正撞进他黑漆漆的眸子。颊边的笑意加深,他道:“虽然棘手了些,也不是全无希望。”
谁说我的命苦来着。
师傅一时喜极而涕,握住叶先生的手竟无语凝噎。
叶先生笑道:“姑娘的病在于静心静养,师太这般倒是让人不得不心生感叹了。”
师傅立刻抹了抹眼角,冲着我微笑,“悦儿这丫头心可硬着呢。”
师傅!心底一时发热,我赶紧低下头,掩饰了情绪。
“哎呀——罢罢罢!明明是喜事一桩,倒弄得哭天抹泪的——”师傅上来抱着我,“悦儿安心在此医病,为师回趟山上将好消息告知你师姐们一同高兴高兴。”
叶先生道:“在下让小琪送师太一程。”
师傅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就住在十八里外的罗英山上,来回不过一日的路程。叶先生太客气了。”
小琪瞪大眼,“不对啊大姐,明明你刚才说‘千里迢迢、不远万里、风餐露宿’来着?”
我重又抱回龟盆,默默地与曼曼开始神交。
师傅‘哦哦’‘咦咦’地解释,“啊——我们家悦儿不是病人么?病人总是要照顾她一点点、迁就她一点点的嘛!再说了,博取别人的同情心总是要夸张那么一点点的……这是潜规则来的。”
师傅——您真是——无以伦比的师傅啊!
☆、第三章传书
在山上,众师姐们从来不舍得让我做事,即便是换洗下来的衣物,她们也是轮流着洗。师姐们对我的好实在让人心生感叹。
拎着包裹正要出门,身边迅速掠过一道身影,“悦儿姐姐,你这是干么?”
小琪的表情看上去很震惊,我顺着他目光滑去,心中明了,便好心的解释,“我去洗衣服。”
小琪眨了眨眼,笑呵呵的道:“悦儿姐姐不可以太劳累了,这是先生说的。还是让小琪代劳吧。”
叶先生说的!我低下头去,开始认真思索起这句话的可行性。在我活过的十七年中,但凡师傅和师姐们说的话,我从来毫无怀疑,只是谨奉着‘她们高兴我便高兴’的原则。因我始终认为自己的出生给他们带来了不便,而用我有限的生命,去哄得身边之人的开心笑颜,便也觉自己多少恕了些自己的罪孽。但现在已然不同了,如果有朝一日我终将过起平常人的生活,那么学会照顾自己便是眼下首先要学会的内容。因为我是病人而不是废人。
我默然道:“这里面除了外衣,还有贴身衣服……”
小琪灿烂的笑颜立刻风化在脸上,米褐色的肌肤泛起可疑的红痕,结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