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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凌裔冥和寒蒲同时问道。掌柜刚要回答,北堂雪就走了进来。
凌裔冥快步走到北堂雪面前,刚想将他拥进怀里,让因为看到他脖子上的红印而顿住了脚步。寒蒲自然也看到了,看了凌裔冥一眼,便先离开了。房里的人都纷纷退了个干净。
北堂雪清楚的看到了凌裔冥顿住脚步,心里一疼,却还是一是一声不吭的站着。凌裔冥看了北堂雪许久,才柔声道:“吃过早膳了吗?”
“吃过了,我有点累了。”北堂雪没有淡淡的回应一句,便从凌裔冥身边走进了房里。
凌裔冥愣愣的看着北堂雪刚才站着的地方,紫眸阴鸷。手往门上狠狠一拍,那扇木门便化成了齑粉。
“……”北堂雪躺在床上,听见外面的动静,拉过被子,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过了一会儿,北堂雪便听到了脚步声,是凌裔冥。
凌裔冥走到床边便停住了,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雪,你有什么心事么?”
“没有。”北堂雪听到凌裔冥柔声的话语,眼圈就红了。咬着唇,让自己不许哭出来,然后才用冰冷的声音回答他。
“……”凌裔冥坐到床上,看着窗外纷纷飘落的枫叶,轻声道,“小时候我在伯伯的房间里,看见过一首诗,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长大后却觉得很美好。雪,你想听一听么?”
凌裔冥没等北堂雪回答,便自顾自的将那首诗背了出来:“执子之手,与子共箸;执子之手,与子共眠……”
“……”
“看来,雪真的不知道这首诗……那你好好休息吧……”凌裔冥垂下眼,掩去了他眼里的情绪。说完话后,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等确定凌裔冥是真的走开后,才呜咽起来。
执子之手,与子共箸;
执子之手,与子共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首诗,可是……裔,我们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啪——”的一声巨响,一颗参天的大叔便轰然倒地。凌裔冥冷着脸,不断的对这面前的树运功。那些大树承受不住凌裔冥强劲的内力,不是直接被击倒,就是被击出几米之外才落地。
凌裔冥站着的地方,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
“主上。”
“说。”凌裔冥停下向面前的树挥去的手,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北堂公子今日是从四王府出来的。”
“四王府么……”凌裔冥满脸冰冷,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十几棵大叔同时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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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雪脑袋一片烦乱,想了许久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可没等他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掌柜的声音。
“北堂公子,三王府的王妃来访,要见么?”
北堂雪听到王妃这个名词,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些恶毒的严语,心里慌乱了起来。
“北堂公子?”
“……。”北堂雪叹了口气,道,“让她到院子里等我吧。”
再怎么糟糕,也比不上现在的情况了吧……
“是。”
北堂雪起身穿好衣服,然后便下了楼,走向院子。
王妃坐在亭子里,脸色有些苍白,也不太有精神,比起初见时改变了许多。北堂雪的脚步顿了顿,才走进亭子里。
王妃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看了北堂雪一眼。北堂雪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厌恶,心里有些苦涩。裔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待他的呢……
“北堂公子,我希望你能够离开我的夫君,离开凌公子。”王妃冷声道。
北堂雪垂下眼,并没有说话。王妃等了许久还没有听到北堂雪的回答,便又道:“我夫君是堂堂的三王爷,你这样的出身,只会给他抹黑。而凌公子,他跟凝霜是天生的绝配,你不该这样毁了他的一生。”
听到王妃的话,北堂雪被刺激的大声反驳:“裔和凝霜不可能在一起!他爱的是我!”
王妃看着北堂雪的眼神几乎可以用恶毒来形容,她的眼神落在北堂雪的脖子上,冷声笑了起来:“呵呵~这就是你的爱?男娼的爱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北堂雪用手捂住脖子,脸色变得惨白。
“北堂雪,实话告诉你,凌公子对我们凝霜很有感觉,可是他觉得这样去了凝霜会对不起你而已。”王妃冷声说道。
“我不相信。”北堂雪转过身子,身子在轻轻的颤抖着。
他不信……今天,裔还跟他说了那些话,他才不信裔会爱上那个叫做凝霜的女人!
“你自己心里明白,凌公子他只是在可怜你而已。”王妃站起身,道,“你们父子都是一样的货色!你爹爹毁了我的幸福,难道你还要毁了凝霜的幸福吗?!”
“我没有!”北堂雪大声吼道,泪水不由自己的落下。
这几天的不安和委屈在一颗爆发,北堂雪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大声说话。
“你现在就是在这样做!北堂雪,你不要把别人的同情当成了爱情!”王妃也哭了起来,“你们都这样,当初夫君也只是可怜北堂悠而已!我落到这样的下场,完全都是你那个不要脸的爹爹造成的!”
“我没有……”北堂雪捂着嘴,拼命的不让自己苦出来。
裔,你在哪里?你快点过来,跟她说,你对我不是同情……裔……
北堂雪想起今天凌裔冥看到他身上的印记,竟然那么的平淡,没有一丝恼怒,心里就凉了起来。
裔……你真的,想她说的,只是在同情我吗?以前对我的爱,已经在遇到那位凝霜郡主后,便不复存在了么?
王妃看到北堂雪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知道他被自己的话影响了。目的达到,她又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便离开了锡月楼。
北堂雪自己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心里一片混乱。
“裔呢?”北堂雪白着连,问旁边的小厮。小厮连忙道:“主上今早出去了,并没有吩咐我们他去了哪。”
“……你下去吧。”北堂雪淡声道。看到那小厮走开后,北堂雪附在桌子上。他的身体一向不好,这几天又有许多的烦心事郁积于心,更是让他难受。身体不正常的发起热来,北堂雪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烧了,可是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北堂雪笑了笑,那绝美的笑容看起来竟是凄凉无比。他想起,无论发生什么事,凌裔冥从来都不会忘记让他吃药休息。可是,最近凌裔冥很晚回来,也没有在关心他到底什么时候睡,进食了没有,吃药了没有。
或许,有什么东西,在这之前就已经改变了。
“北堂雪!我有话跟你说!”耳边传来一个女声。又尖又细的声音,让北堂雪的脑袋一阵阵的发疼。
北堂雪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北堂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菊园,当时凌裔冥正抱着她。一次是在街上,当时凌裔冥正跟他合奏曲子。那曲子,北堂雪记得很好听,可是是怎样的曲子,又想不起来了。
“我在跟你说话!”
“说什么?”北堂雪笑了笑。凝霜郡主看到北堂雪在笑,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冷声道:“你跟我出来,我们去外面谈。”
“好。”
北堂雪跟在凝霜郡主身后,眼神淡淡的。谈什么?又来跟他说,他和裔不合适。裔爱的人其实是她?为什么要说那么多遍?他知道的,知道的……
凝霜郡主走了许久,却走月荒凉,最后终于在悬崖边停下。
悬崖很高,吹来的风是冷的。这样北堂雪昏沉的脑子一阵清醒。两人的衣裳被风吹得咧咧作响。
“北堂雪,你配不上凌公子!”凝霜郡主显然是不想再迂回,直截了当的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北堂雪已经不想在问为什么了。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是小倌的儿子。因为他身上流着的是小倌的血脉……
“我可以给凌公子一个美好的家庭,我可以给凌公子生下他的子嗣!”
子嗣?裔已经有了啊……我们已经有了逸儿……
“阴阳调和才是正确的,你放了凌公子吧……”凝霜郡主软声道,“凌公子说了他喜欢的人是我!”
北堂雪脑袋昏沉,又很疼痛。可还是笑着:“既然裔爱的是你,你有何必说这些话。”
“凌公子只是不忍心跟你说明白而已!”凝霜郡主说道。
北堂雪看着凝霜:“我不会离开裔的,就算裔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你不要脸!你们这些秦楼楚馆里的人,都是一副德行!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