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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说:“昨天下午高丽平助理打电话给我,了解贷款户的事。”
夏天听后,来了精神,问道:“她都了解了哪些贷款户的事?”
汪洋说:“她先是对我说,看到那么多应收利息收不回来,想问问贷款户的真实情况。然后问了三八公司、安延公司、皇龙大酒店的贷款。”
夏天又问道:“那你怎么回答她呢?”
汪洋说:“我介绍了一般情况后,对她说:‘这几个公司都已经打完官司了,由任尔为、李朝阳他们在跟进追收,具体到公司目前的情况,他们最清楚。’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夏天说:“好的。你做得很好。就应该这样,互相协补岗位、互相通气。”
汪洋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离开了夏天办公室。
夏天想:“高丽平刚来不久,就背着我向我的部下问这问那,她想干什么呢?如果她想跟我建立密切关系,要了解贷款户收利息的情况,不就找到了与我接触的机会了吗?但是她不是这样做,反而背着我了解我所管辖的事,就是另有所图了。应该对她保持一份戒心。”
7月6日下午,洪虎带着专案组又来到行长室,洪虎对王显耀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后,王显耀打了一个电话给陈作业,陈作业迅速来到行长室,随即关上门,双方在一起谈起事情来。
洪虎说:“我们在中山取得老朱提供的材料中,查到有一张收据,是服务社开出的106。2万元的收据,经过与安延公司的财务核对,发现确实是支付了钱的收据,但是支票上不是打给服务社,而是转到了一个叫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帐上。我们想了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王显耀一听是三八股份公司的,脑子里马上与夏天联系起来,因为,三八股份公司一直是夏天对口管的。便问洪虎道:“你把收据带来了吗?”
洪虎从公文包里拿出该收据的复印件,递给王显耀,王显耀看后对陈作业说:“作业,你有印象吗?”随即把该复印件转给陈作业看。
陈作业端详了片刻,看到该收据是1995年10月份的,离现在已经满三年了,有一排回忆,干脆推掉更主动,便说:“我也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在市民银行接管服务社后,管理还不是很规范时期的事。可以问一问夏天和徐东海是怎么回事。”
人们不知道洪虎是对两个行长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还是对于此事另有解读,表现出并不急于想知道答案的神情。过了一会儿,笑着对陈作业问道:“陈行长过去也与安延公司打过不少交道?”
陈作业不知道洪虎问的是什么事,忙说道:“不,我是在人民银行查了安延公司的问题后,才来到服务社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服务社已经停止对安延公司和岸尾公司发放贷款。”
洪虎听后,并不争辩,对王显耀说:“王行长,我们在查帐的过程中,还是发现服务社在安延公司报销了一些费用,但这些事已经不是庄宇搞的了。”
王显耀听洪虎讲的这几句话,就像太极高手打出的太极拳一样,柔中带刚,棉里藏针,点到即止,让当事人充满联想。在心里想:“看来宝安分局已经成竹在胸,要收集对湖贝支行领导班子不利的证据,形成防火墙,以便在为岸尾公司的抵押房产脱责的过程中噤声不语。这是洪虎讲话的目的。”
接下来,洪虎没有再谈工作上的事,改而跟王显耀、陈作业吹起了牛皮。十点多钟,他对王显耀说:“行长,我还有点事,要到市局一趟,不阻你们办公了。对了,这张收条的事情,还是要请行长重视,帮我查一下,明天我再过来问问。”
王显耀对洪虎得体的谈吐还是很有好感,站起身送他们离开办公室。
洪虎走后,王显耀回到座位上,对陈作业说:“这个洪虎已经把火烧到我们头上来了。让我们也觉得执行安延公司的案子不能全身而退,看来我们得放慢一点。对了,这张收据是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纳闷,怎么服务社开收据,钱打给了三八股份公司?这会不会是我们让老夏耍了,钱到了老夏的口袋里?”陈作业怀疑地说。
王显耀说:“一笔100多万,老夏有那么狼?”
“要不叫他来问问?”陈作业出点子道。
王显耀说:“我们放冷静一点,中午想好了,再想个办法点夏天一下,看他怎么说。”
陈作业表示默许。
王显耀又说:“从刚才洪虎的讲话来说,朱赤儿传真中讲的事,他显然知道。我们用他的钱支付利差的事,看来已经被洪虎掌握。现在总行的情况也很复杂,我们不能得罪他,以免他往上一捅,我们成了牺牲品。拖一拖,充其量,安延、岸尾公司的贷款收不回来,也跟我俩沾不到什么边。”
陈作业附和着说:“要是这样,那庄宇的问题就更大了,单一个渎职罪就够他折腾的了。”
王显耀说:“对了,贷款清分的事你还要向夏天跟进一下,不要拖全行的后腿。”
陈作业说:“我看老夏搞得差不多了。这种手头上的活,到了夏天手上,应该是放心的。”
下午,夏天正在审定贷款清分明细表,分别找了李国兰、舒光荣、申平、任尔为、李朝阳,就他们在清分调查报告中的措词问题,交谈修改意见。临近尾声,王显耀把电话打到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老夏,忙什么呢?”
夏天说:“还不是清分的调查报告的事,要与总行的新精神合上拍,在修改呢!”
王显耀说:“你来一下。”
夏天放下手中工作,来到行长室,只有王显耀一个人,他对夏天说:“那天不是监察局的两个同志来了支行吗?是问人才招聘中心的500万元存款到我们行的情况的。你写一个证明,就说该存款我行没有付利差,贷款户也没有付利差。”
其实,夏天根本不知道该存款的事,问道:“是用支行的印,还是资金信贷部的印?”
王显耀说:“就用你的部门印就行了,作为业务部门证明。”
夏天说:“行。”便回到自己办公室写了一个证明,再折返回行长室。这时,行长室已经多了一个陈作业坐在王显耀的对面了。夏天将证明交给王显耀,问道:“行吗?”
王显耀看了后说:“行。你先坐下。”
夏天坐下后,王显耀说道:“对了,老夏,前几年有一笔蛇口港航有限公司的1000万元存款到我们行,是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引存款,好像又由安延公司补利差。你还有印象吗?”
夏天略思考片刻,答道:“蛇口港航公司来1000万元存款有印象,原来是想做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借新还旧贷款的配套存款。”
这时,陈作业突然问道:“为什么由服务社开收据?”
夏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扰得心里一紧,说道:“是服务社开出的收据吗?”
王显耀看着夏天,陈作业则看着王显耀的脸,回答说:“是啊!”
夏天随即恢复了平静,说道:“你俩别急,既然是我经办的,总是有根据的,我去拿工作底稿给你们看。”说完,离开行长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工作方案本,翻到组织存款部份,找到蛇口港航1000万元的记录,再查到自己写的请示,竟是陈作业自己签字批准的。于是,拿了本子来到行长室,理直气壮地对陈作业说:“陈行长,这是你亲自批准的,你怎么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说完,将该报告的内容给陈作业看了一遍。夏天看到陈作业看了自己批过字的东西后脸色微红,然后继续解释道:“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于10月17日调来了1000万存款,先补了18‰以上的利差,没有钱再补了,而他们公司的贷款手续也挡在总行。而当时安延公司也想做800万元贷款的借新还旧,则没有存款到帐。结果,我于24日请示陈行长由安延公司先垫付18‰以内的利差,其收据上的金额是这样计算出来的:
(18‰-9。15‰)×1000万元×12个月106。2万元。
当日陈行长签字同意我的方案,安延公司给利差支票划还三八股份公司转给存款户,服务社给安延公司收据,而三八股份公司则给服务社开收据。第二天蛇口港航公司才将1000万元转成定期。后来到了十一月一日,安延公司交齐准备贷款的材料,准备做800万元存单质押贷款。几经周折,到了十一月三十日,总行冯老刀副行长召集易木子、万中易和你们两位参加讨论,拟以新存单抵押借新还旧。十二月十三日,冯老刀副行长打电话给我,认为抵押方存单的承诺人和持有人的法律关系不清,没有根据,要求弄清楚。当天下午我们三人到总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