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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回袖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这儿真不是客栈”在看到卞城那张脸时又被咽回了肚子里。他拉开刚插好的门闩,对卞城做了个“请”的手势。卞城一手拉着穆岫羲,一手指了指贺无伦:“你也跟我来。”
一闪,三人便消失在门外。
空相叹了口气,严清侯抬手正了正发髻和上面的桃木钗。莫回袖欲哭无泪地想着卞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想吃你做的磨叽牛肉丸了,明天送到琼苑来。”他分明就是把要住的地方和要吃的东西都算好了!
而且……是莫记牛肉丸,不是磨叽牛肉丸!
☆、磨叽牛丸
卞城在一个别致幽深的园林停了下来。穆岫羲边看边道:“没想到这个别庄还挺大的。”
“嗯嗯,这里旁边的厨娘长得也不错。”
贺无伦:“……”原来他说的上房就是厨房的隔壁!分明就是自己想吃牛肉丸想疯了啊。
卞城径直推开一扇门,发现床铺整齐,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坐在床沿上,拍了拍旁边的位子:“乖徒儿,来,坐。”
穆岫羲依言过去,贺无伦站在原处看着他们。这是打算师徒夜话?那把他揪过来干什么?
“你怎么搀和进景平门的事了?那小子想什么呢?你别跟他乱搞事。脑子一根筋呢,真以为杀了当年的人就天下太平了,有人要他的命还不知道。”
穆岫羲脸上第一次现出有些急切的神色:“他怎么了?槐洛秀找他去了?!”
“不是槐洛秀!”卞城摆了摆手,“你们俩就是傻到一块儿去了。那人当年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不单是我们,槐洛秀也倒了血霉。”
穆岫羲脸色一白:“杀错人了?!”
卞城连连摆手:“不是这个意思。当年灭门的强盗里的确有一个槐洛秀,只是在干完事之后,他做个了慷慨人情。”
“怎么说?”
“他把自己的家财连带妻小都送给了另一个与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的人。”
贺无伦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穆岫羲倒是低下头,沉声道:“如果是他,确实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所以说,无毒不丈夫么。不过你也不用内疚,那个受了他东西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身上背了几件命案,早就该死的。”
穆岫羲点了点头。心里的确好受了许多。
贺无伦愣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杀了那个镖局齐炎的人真的是槐洛秀?他武功那么高?”
卞城摊了摊手:“跟我相比还是要差一些的。”
“那有什么可怕的?”贺无伦脱口而出,转念又觉得不对,“我是说,前辈您的武功这么高,抓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呵呵。”
“可怕的是,他当年夺走的东西。”一旁的穆岫羲猛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冷风吹了进来,平复霎时翻涌而起的情绪。卞城一挥袖,打落了才撑起的窗:“乖徒儿,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脑袋一热就吹冷风,会变傻的。”
穆岫羲坐了回去,按着有些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师父你当年把我丢在山崖上面的时候明明说,吹风有助于锻炼体魄的。”
卞城:“这是因为你不够坚强。”
贺无伦:“……”
卞城继续摆了摆手:“我要睡了。不过……我听说你们这几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
贺无伦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穆岫羲面不改色地答道:“他怕黑。……更怕贺有常。”
贺无伦:“……”
卞城点点头:“我还是认识你父亲的。他当年武功还可以,不过没有你这毛病。你武功倒是比他还高一点,不错嘛。”
贺无伦干笑了几声。自从晷梦的秘密被穆岫羲戳破,他就对先人想出来的办法持一种怀疑他们闲着没事干的态度。毕竟,贺家秘传的武功一旦公之于众,梅鹤山庄不说要成为武林公敌,被所谓名门正派嫌弃是肯定的。
谁都不愿意有一种可以瞬间支离人血肉骨骼的武功存在。特别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自己身上。
他还是忍不住对已经打着呵欠钻进被窝里的卞城开口:“不知前辈是何时何地认识家翁的?”
“磨叽牛肉丸的摊子上。他跟我抢最后一碗牛肉丸,被我揍了一顿,然后就跟着我走了三个月,非要打败我。结果第四个月的第一天,他说要生儿子了,就走了。”
贺无伦、穆岫羲:“……”
贺无伦正准备在隔壁房间睡下,穆岫羲拉了他一把:“不要睡在我师父方圆五丈以内,”然后拽着他出了房门,到旁边的院子睡下了。
贺无伦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问道:“当年……被偷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偷,”穆岫羲冷笑了一声,“是抢夺,抢夺后再进行屠杀。这笔账,迟早要他们还回来。”
☆、谁不识相
第二天早上,卞城所在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贺无伦瞬间跃了起来,穆岫羲拉住他一缕头发:“得了,他照例是要掉下床几次,然后忍不住把床给拍坏了。”
贺无伦:“……”他默默地抽回那缕也许会早亡地青丝。
刚刚走到琼苑旁边厨房的莫回袖哀叹了一声,随即掳袖子干活:“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要重新操刀……”
卞城醒来的时候,一碗热腾腾撒着葱花的牛肉丸摆在眼前。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磨叽的水平还是没有退步啊。”
莫回袖松了口气,凑上前把碗收了,放在一边,试探着道:“卞散仙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当年不是说……再也不出来了?如今虽然已过了这几十年,知道您立誓的人还是有活着的啊。”
“废话,空相和严清侯那俩小子不就是。”
“那为何……”
“你想死吗?”
莫回袖瞬间退后三尺。
“不想死,还不准我出来?要不是为了我那乖徒儿,谁会有事没事出来保你们这群老不死?”
“……”到底谁才是老不死啊!估计我都成灰了您都没死呢!
卞城摸了摸嘴,轻声道:“别耍那些花花肠子,你一个磨叽牛丸能混到这个地步,该知足了。凭你现在的样子,过不了这一关,什么都白说。”
莫回袖讪讪地笑了几声,端着碗快步走了。卞城一个人半卧在柔软的床铺上,摇头晃脑哼着小调。过了一刻,穆岫羲从房门外探进一个头:“师父。”
“何事?”
“要是想唱歌了,还是去东边的树林子比较好。”
卞城:“不要紧,在这里我唱小声一点。你要是赶我去东边的树林子唱歌,我就用内力吼三天过瘾。”
穆岫羲把头缩了回去。
卞城在房里“过瘾”了半天,终于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一出门,就看见穆岫羲和贺无伦穿得整整齐齐,站在院子里。他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乖徒儿还是不曾懈怠,不错,不错。”
贺无伦道:“不知卞散仙要去何处?”
“饭厅在哪里?”
穆岫羲习以为常地:“左五十丈,右四十丈。”话音才落,卞城已经不在原处了。贺无伦只觉得面前一阵劲风吹过,才梳好的头发有些散乱。穆岫羲已经开始整理起来:“我师父就是一吃货,你习惯就好。”
“那要是有人在山珍海味里下毒,怎么办?”
“我师父说他不喜欢毒药的味道,放在食物里纯粹是破坏食欲,从来没有吃到过。”
贺无伦:“……”
两人来到饭厅的时候,就看见一堆武林人士占了一半的桌子,卞城一个人坐在另一半桌子的中间,面前摆着一只烤鸡、三碟子甜点、一杯清茶。
贺无伦觉得,说此人是个吃货或者饭桶,都不如说他是饕餮来得贴切。
一堆武林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吃相斯文的卞散仙,都觉得他应该是个世家子弟,只不知是哪个名门显贵之后。只有几个人知道,他应该是已经吃得半饱了……否则这堆东西早就消失了。
某些人臆想中的对峙没有发生。只是空相和严清侯在卞城站起来走到饭厅外透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