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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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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露水。
  “见过你嫂子了?”裴煦放下笔走到他跟前。
  “见过了。”阿柳点点头。又仰头看他:“哥哥找我来所为何事?”
  裴煦笑了,刮了他一下鼻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晨昏定省,请安问候,你如今也是大人了,还用我教吗?”
  “哥哥从前可没要我做这些。”阿柳偏着脑袋,似是撒娇。
  “那是从前。如今府里添了新人,可不比从前。你原来那么聪明,是越长越过回去了吗?”
  阿柳脸上一下子变白了,嘴唇抖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啊,如今有了新嫂子。长嫂如母。可不能让人笑话我们郡王府不知礼仪。”
  裴煦拉了他坐下:“也没那么严重,你嫂子也是宽厚之人,不必见外。”
  阿柳强笑了一下,道:“哥哥找我来,可不是为着教训阿柳的吧?”
  裴煦抬眼细细把他的眉目都看了一遍,将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那大意就是,当今太后也就是你祖母,她老人家呢十分喜欢孩子,只是身边的宗亲子弟一个一个长大出宫建府了,老太后膝下寂寞,老早就想着让你进宫陪伴她。只是你那时候年纪还小,身体不好,我们兄弟二人又逢父母新丧,哥哥只剩你一个至亲,长兄为父,自感责任重大,想把你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你,又想和你培养培养感情。如今已过了三年大丧,我成了家,你也长大了,学得也不错了,我们感情也培养好了,你还是考虑考虑去陪陪太后吧。你祖母想你已经想出病了。
  阿柳听闻,只低垂着眼睫道:“全凭哥哥做主。”
  裴煦叹了一口气,托起阿柳的下巴,说:“你看着哥哥的眼睛说,你愿不愿意去?京中乃是非之地,我也不想你去趟这趟浑水。你若不愿意去,哥哥拼了命也会护着你。”他前面说那些也是故作姿态,说到这里却情真意切起来。他希望听阿柳说愿意,又盼着他说不愿意。这样矛盾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阿柳漆黑的眼眸望着他:“那哥哥希望我说什么?”
  裴煦一愣。
  阿柳连忙笑道:“哥哥,阿柳很想去神京看看。阿柳自出生以来都在山庄里,还没有去外面看过呢。哥哥和赵大哥常和我说神京风貌,阿柳稀奇得很,总想去看看。祖母年纪大了,合该享受天伦,阿柳资质驽钝敢不百里驱使,效膝下之欢,全太后心愿。”
  裴煦听了,不敢细想,道:“这样也好,阿柳长大了,是该去见见世面拉。那就定下月初五出行吧,我这就把行程日期报上去。”
  正说着,曹邕来了,阿柳便告了退。出了府,才想起没对裴煦说肖十三的事,想了想,又笑了笑,就当作没事一般过去了。
  
  “那人的来历可查清楚了?”裴煦满面凝重。
  “似从北边来,和京里不是一路的。”曹邕说。
  “所以才会起争执,灭了口,是吗?”裴煦冷笑。
  “应是如此,想来是身份被看破了吧。只是,此人去过山庄,二爷他……”
  裴煦征了征,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曹邕犹豫了下,似在斟酌词语,说:“暗人说,这人和二爷见了面,还交谈了好一会。暗人怕此人发觉,没敢靠太近,所以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曲玲晚上听婢女说郡王爷出府了,带着人似是往城外阿柳住的山庄去了。纳闷这两兄弟也太热络了些,早上才刚见的面。
  裴煦骑着马在回柳山庄的大门外打转已有小半个时辰了。他也不上前叫门,只仰头盯着那大红灯笼下晋王手书的“回柳山庄”四个隶书大字发呆。曹邕和随从们立于十丈之外,谁也不敢上前。
  晚风送来阵阵花香,春意微醺,夜色醉人。风中隐隐传来悠扬的琴声。
  琴声初起舒缓平稳,仿佛月明星稀,宁静安谧的夜晚。随后乱声渐起,音调急促,百乌齐鸣,形成□,与另一个深沉稳重的曲调交替出现,最后渐慢,又回归了平静。细听处,琴声急若繁星不乱,缓若流水不绝。
  “《乌夜啼》”裴煦喃喃道:“乌生如欲飞,夜啼至天曙。”
  他拨马转身问曹邕:“你说这曲子弹得如何?”
  曹邕低头:“属下是个粗人,不懂赏曲。”又看了看裴煦若有所思的表情,咬牙道:“不过属下曾听人说,一弦独不张,谓琴皆可废,一目独不张,谓网皆可毁,易弦更其目,网在琴声备。”
  裴煦苦笑。这琴声缠绵幽咽,声声诉得,都是“晋陵城头哪得栖”。阿柳嘴里不说,心里终是怨着我了。我这张大网,到底网住的是谁?又能网住谁?
  
  简郡王大婚三个月后,年方十三岁的幼弟裴青裴稚柳起程入京。简郡王亲至晋水送行。
  和风荡漾,天高云淡。河边杨柳依依,草色烟光里,更显清脆欲滴。水面上来往船只络绎不绝,远处帆影点点。郊外稻田里的水稻已是金黄一片,农人的脸上笑开了花,只等着八月十五收割,一派盛世景象。
  裴煦与裴青立于晋水边,一双璧人,衣带当风,飘逸如仙。身后水面上一只二层的雕花大楼船旗帜鲜艳,一干人等整装待发。
  裴煦执了裴青的手,目光只在他脸上流连,却是几次欲言又止。
  裴青按了按裴煦的手,淡若柳丝地一笑:“此次入京,阿柳虽然驽钝,也知是情势逼人。愿为哥哥耳目,受君驱使,效犬马之劳。哥哥是干大事的人,要保重自己才好,不必为阿柳担心。”
  裴煦觉得心里一颤,只说:“哥哥不需要你帮忙,只愿你平安喜乐。如今我在这世上只你一个挂念的人了。你且记住了,吾独一身,赖尔为二。”
  裴青身子微微震了震,缓缓跪下来,磕了一个头。裴煦看他青衣下纤弱的身线,百感交集。挥了挥手,见他上了船,立于船头。船工们拔锚起航,溅起浪花。
  水面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歌声:
  长亭柳依依。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长亭柳依依。伤怀。伤怀。祖道送我故人。相别十里亭。情最深。情最深。情意最深。不忍分。不忍分。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担头行李。沙头酒樽。携酒在长亭。咫尺千里。未饮心已先醉。此恨有谁知。哀可怜。哀可怜。哀哀可怜。不忍离。不忍离。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堪叹商与参。寄予丝桐。对景那禁伤情。盼征旌。盼征旌。未审何日归程。对酌此香醪。香醪有限。此恨无穷。无穷伤怀。楚天湘水隔渊星。早早托鳞鸿。情最殷。情最殷。情意最殷。奚忍分。奚忍分。 
  从今别后。两地相思万种。有谁告陈。
  正是《阳关三叠》唱无休,一句离歌一度愁,南去北来无了期,离思嬴得恨悠悠。
  裴煦眼见那船越来越远,船尾那一袭青衣终于消失在水天之间。
  极目远眺,杳杳神京路,断鸿声里长天暮。唯有晋河水,无语东流。
  
 
作者有话要说:裴青,字稚柳,小字阿柳
这章开始正式称裴青

《阳关三叠》的歌词取自《阳春堂琴谱》和《风宣玄品》网上随便搜的,如有错,大家凑合吧




第九章

  停云掀了帘子,端着药走进舱内。裴青躺在内室的床上,隔着重重帘幕。这大船外看气派豪华,里面更是装饰得金碧辉煌,帐舞蟠龙,帘飞彩凤,繁花似锦,珠宝争辉,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停云将药放在黑漆雕花大圆桌上。那船身忽然晃了晃,碗中的药泼出少许。
  里面传来裴青弱弱的声音:“停云姐姐?”
  停云端了药汤,绕过紫檀点翠竹插屏,拂开幔帐,进了内室:“公子该喝药了。”停云落月,逝川流光,都是山庄中的旧人。这次停云和逝川跟来贴身伺候,落月和流光却是留在回柳山庄了。王府中的人都称呼裴青“二爷”,只有停云和逝川没有改,仍是唤他“公子”。
  裴青坐起来,依旧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几时了,天快亮了吗?”
  停云扑哧一声笑出来:“公子睡迷糊了,亥时刚过,今晚的药还没喝呢。”
  裴青也笑道:“原来才睡了这么一点时间,我原想少喝一顿,现在看一顿也逃不过去的。”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喝药却是一鼓作气,一大碗浓黑腥稠的药汤,竟是面不改色,甚是爽快地一口气喝得碗底朝天,涓滴不剩。
  停云看了心里暗暗叹息,拿清水与他漱了口。正要离去,裴青却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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