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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庭傅坐着发了一会呆,只觉体内一阵燥热,他喝了一杯茶,回想邢文玺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待到了京城,离省试不过十余天,他们并没有住在谢家的旧宅院中,而是在一家极普通的客栈落了脚,客栈有个很吉利的名字,高升客栈,里面住满了各地入京赶考的举子。
第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谢冕之就道:“明天一早去见我哥。”
邢庭傅嘴里咬着一块肉,吃的正欢,听了这话,顿时有些食不知味:“这个……你哥官职那么高,一定很忙,我看不用这么急,过几日再……”
“就是因为忙,他明日才抽出下朝后的那点时间见你。”谢冕之放下筷子,站起身,“别说你不想见,我也不想去见。”
“……”邢庭傅觉得谢冕之和他哥哥的感情似乎并不和睦,起码没有他与谢杭或谢三那般亲密。
谢冕之说的明日一早,确实很早,天还朦朦亮的时候两人就已坐在尚书府的小厅内。前一日还在赶路,今日又起的这般早,邢庭傅丝毫打不起精神,频频打着哈欠,谢冕之倒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我觉得以这种状态拜见尚书大人实在是很不雅的事情,谢公子你觉得呢?”在以扇子遮去又一个哈欠后,邢庭傅忍不住道。
“你何时都很不雅,操心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邢庭傅正了正冠带衣袍,心想这真是莫大的侮辱。
第三十九章 谢云翰
作者有话要说:哦类?现在发肉真是纠结》,后面是有一点肉啊哈哈,坑了这么久,总得让邢二尝点甜头不是=v=
三十九
天渐渐亮了,厅内的灯烛也灭了,有管事进来禀报说是大人已下朝,很快便会过来。
谢冕之点了点头,又去看一旁的邢庭傅,见他揉着眼睛,还有些迷糊的样子,神色却很是漫不经心,心道这人可真是没心没肺,恐怕见了皇上也还是这幅样子。
过了一会,屏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邢庭傅抬眼去看,出来一个青年公子,穿着红色三品官袍,束着玉带,清瘦而疲惫——是的,疲惫,邢庭傅一眼见他便是这种感觉,虽然他腰背挺得很直,坐下的时候脸上亦挂着笑意,但那深入骨子的疲惫还是让邢庭傅觉得这个尚书大人和他听说的,想象的,都不大一样,不过却很亲切——因为我也很疲惫啊……邢庭傅心想,很想打个哈欠,他现在真是困倦的很。
谢冕之站起身:“哥。”
邢庭傅也跟着起来行礼。
谢云翰却抬手制止:“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妹夫,何必讲这种礼节。”
谢冕之笑了一笑:“这个妹夫,大哥觉得如何?”
邢庭傅觉得他的语气不像在谈论妹夫,而是在说一件小玩意儿。
谢云翰细细打量他一眼,道:“翩翩佳公子,三妹的绣球是砸到宝了。”
邢庭傅点头,很高兴,年纪轻轻便做到吏部尚书的人眼光果真不一般。
“那大哥的看法倒是与爹很一致,既然如此。”谢冕之弹了弹袍子,起身,“这个妹夫就交给大哥了,后面该如何便是你们的事了,我先告辞。”
谢云翰微微点了下头。
待谢冕之离开,谢云翰才转向邢庭傅:“邢公子。”虽然嘴上夸赞,可称呼上并不显亲密,“我那个妹妹自小脾气不好,没少给你惹麻烦吧。”
邢庭傅想起谢三那气鼓鼓的脸,笑道:“倒是很可爱。”
谢云翰听了,笑了起来:“我可有些时日没见到她了,真是想她,你们成亲那日我本该回去,可惜……”他摇了摇头,端起茶杯。
谢云翰说话很慢,声音轻缓,喝茶的动作慢条斯理,邢庭傅这才得空细看了看他,他与谢冕之一样长得极像他们的母亲,细致的眉眼,但谢冕之更冷硬,而他却显得柔和,明明是很年轻的一张脸,但他的举手投足与说话的语气都让人觉得他似乎并不像外表那么年轻。
放下茶杯,谢云翰看着他,缓声道:“这次省试,邢公子可有把握?”
邢庭傅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最多是个睁眼瞎,只认得些字,诗词文章一概不通。”
谢云翰笑了:“邢公子谦虚了。”
邢庭傅摇着扇子:“在我的长处上我从来不会谦虚,比如长得好看,比如……”他顿住了,侧头想了半晌,“比如……”他呆了呆,“咳,总之我不必在这种事情上谦虚,当官发财谁不想呢?我只是怕我愚钝,连累你们。”
谢云翰笑看着他:“邢公子并不愚钝。”
邢庭傅垂死挣扎:“不……我很……”
“邢公子觉得以后封个什么官比较能发挥你的长处?”谢云翰打断他的话。
邢庭傅愣了一下:“我没长处……”
谢云翰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我掌管四品以下官员任免,你若有心仪的职位,可与我说说。”
“……”邢庭傅觉得谢云翰的眼神很温和,这与谢府下人口中那个雷厉风行手腕通天的吏部尚书有种天差地别的感觉,他呆了好一会,谢云翰也没有催促他,只是那么看着他,间或喝口茶。
邢庭傅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对劲,于是道:“皆可。”反正他不会去参加省试,更遑论殿试。
谢云翰恩了一声,便收回目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我知道了。”
邢庭傅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起身,一本正经的行了个礼:“那我便告辞了。”
出门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在回客栈的轿子上,邢庭傅痛快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梦见了小时候的情景,邢文玺那时候还是一个很乖的小小少年,衣服穿的一纹不乱,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起在井边玩耍,后来……
他被人叫醒,睁开眼的时候觉得头有些疼,轿夫看着他:“公子,客栈到了。”
“唔。”邢庭傅下了轿子,一面走一面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后来梦到了什么,忍不住嘀咕,“难道是年纪大了,这般健忘……”脚下却在门槛上绊了一跤,门内有只手扶住了他,“这位公子且小心些。”
抬头去看,是个青衣书生,邢庭傅笑道:“多谢。”
那书生道:“公子也是来赶考的吧?我们正闲来无事做对子,公子也一起来看看?”
邢庭傅顺着他的目光往大堂一角看去,那边聚集了好些书生打扮的士子,或是捧书吟诵,或是写文作对,满是子曰诗云。十年寒窗,千里赶考,只求一个功名。他摆手笑道:“我只是来京城赏花的。”
那书生似乎有些失望:“在下唐突了。”
邢庭傅看他转身走开,不由想起谢云翰,他官居要职,却一身疲惫,不知当年他是否也这般苦读,带着一股书生的傲气与轻狂。
再次见到谢云翰,是在两天后,邢庭傅有些稀奇,事务繁忙的尚书大人见他又是所为何事?到了府中倒不像上次那般等上半日,管事直接将他领进了书房。
谢云翰坐在桌前,穿着家常的织锦长袍,却与那日一丝不苟的官服不同,腰带也未束,衣襟松散,一派慵懒闲适。他正在写信,见邢庭傅进来,便搁下笔:“邢公子且坐。”
邢庭傅方才落座,就听谢云翰轻声道:“邢公子,你知道吗,我很疼爱我的弟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生病了。
邢庭傅对这个没头没脑的开场白有些迷茫,反应了一下才道:“哦,冕之兄啊……”然后便不知该如何接话,何况就前两日的情况他也没看出他与谢冕之之间有多和睦。
“不是他,他可不需要我去疼爱。”谢云翰低低的笑了一声。
第四十章 御用画师
作者有话要说:谢老大确实很疼爱三儿,可……可是谢老大说他都自身难保了肿么办》||| 四十
“那可未必,也许他心里是默默的希望哥哥的疼爱的……”邢庭傅笑眯眯道,最后在谢云翰的眼神中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干笑了两声,“哈哈。”随后转念一想,不是谢冕之,那又是谁?谢家到底有几个兄弟?难道是指谢杭?这个倒有可能,可谢云翰与他说这个做什么?脑中跑过一堆疑问,想不明白,最后的结论是干脆不去想,以不变应万变。
邢庭傅觉得自己的决定很英明,他嘴角含笑,摇着扇子,一副天塌下来尽在我掌握的姿态。
谢云翰靠在椅背上:“我弟弟自小养在深闺大院,没什么人可说话,明明是小孩心性,却要时时忍着,装模作样。”他的眼中有一丝无奈,“所以他的脾气古怪了一些,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