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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指尖触到冰冷的脸颊,留下一丝暖意,刑文玺抬起头,他的神色茫然。
刑府的顶梁柱没了,人人脸上一副朝不保夕的神情,他们不指望游手好闲的大公子能做什么,而季管家便是再有手段,却也不过是个下人。府内人依旧,却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刑庭傅跑去看一日红,惊讶的发现那花瓣边缘起了一圈胭脂般的红:“要谢了啊。”他让小厮将他房中的摇椅搬来,随后摇着扇子在那菊花旁发了一下午的呆,有下人经过,都说大公子看起来很是落寞,以前从未见他如此。
太阳落山,起了凉意,刑庭傅终于起身出了园子,经过库房,却见那围了一圈家丁,正乱哄哄的往一口大箱子中装宝贝。
“这是做什么?分家产?”刑庭傅晃晃悠悠踱了过去。
一个家丁道:“大公子真爱说笑,这是季管家吩咐的,让我们把最值钱的都装出来,看,那已经装了两箱了。”
刑庭傅过去看了看那两口红木箱子,打开其中一只,那白花花的光亮刺的他眯了眼,整一箱的银子,他啧啧叹了两声:“自打来了这,我可很久没见到这么多银子了。”
季恬过来的时候,就见刑庭傅坐在箱子上,手中抓了锭银子把玩,一面看下人自库房中搬各色器物,不时品评两句。他无奈的上前:“大公子先去吃饭吧,厨下已经备好饭菜了。”
刑庭傅见他来,问道:“这些是要做什么?”
“救少爷。”
“如何救?”
“杨知府不爱财,总有别人爱。”
那个别人便是谢光旭。
见国舅爷不易,求他办事更是难上加难。
第二天季恬带上那三口红木箱子去了谢府,他为刑文玺跪在门外苦侯,为他苦苦求人,为他费劲心思与唇舌。最后终得国舅一个点头,试试。
两个字让刑府上下焉头搭脑的人一时如同过年般起了喜气。国舅爷说话的分量,无人怀疑。
刑庭傅想这是他无法为刑文玺做到的,只有季恬可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杨司旬是谢光旭的门生,四年前他中榜眼便是谢光旭监的科。
国舅爷的试试,将刑文玺从牢中放了出来,东北不必去了,却换了个抄家,府邸家产全数充公,多年的风流富贵最后落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功名利禄,那些以为已抓在手中的东西,眨眼间归了尘,归了土。
朱红大门上干干脆脆的两个封条,匾额破败的扔在地上,几日前这府前还是轻车华盖挤了一条街,现如今秋风卷了落叶轻飘飘落在那三人身前,他们是这仅有的人了。
刑文玺在牢中不过呆了两日,却如同褪了一层皮,没了神气,憔悴不堪,流放或是抄家,他从不认为这在他意气风发的一生中会出现,他无法接受,这几乎毁了他。
季恬默默站在他身后,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强过流放,只要人还在,他便满足了。
刑庭傅却坐在那口金丝棺材上,抄家时因为这棺材不吉利,倒让他弄了出来,他摇着扇子看着长街尽头,那里有马蹄声传来,马上的人在眼前渐渐明晰,他对着那笑了笑。
穆维萧翻身下马,上下细细打量刑庭傅一番,见他无事才转向刑文玺道:“没想到那杨知府如此手段,竟出了这等事,不过刑兄也不必太过伤心,将来。。。。”
“你来看笑话的吧。”刑文玺硬生生打断他,什么礼数皆忘在脑后,只是冷冰冰斜看他一眼,很是不屑,“不必与我称兄道弟,我与你不熟。”
穆维萧没料到他如此态度,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也不再说那空泛虚假的客套话:“你的笑话我没兴致看,我是来看他的。”说罢便朝刑庭傅道,“方才我便想问,你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他伸手轻触刑庭傅眼角淡色的疤痕。
刑庭傅朝刑文玺看了一眼,刑文玺眼神恶狠狠的,也不知是瞪他还是瞪穆维萧,他笑了笑:“茶水烫的,过几日便能消了。”
“茶水都能烫到这个地方?”穆维萧捏着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细看一遍,“我看你近来日子越过越糊涂了,现在府都给抄没了,你如何是好?”
“诶诶,别捏。”刑庭傅拿扇子将他的手拨开,笑道,“我爹留下的那座宅子还在,倒不至于无处可去。”
“空落落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大少爷受的住?去我府上吧。”
他才说完这话,便听旁边刑文玺嗤笑一声,转头去看,就见他一甩袖子顾自走了,季恬看他们一眼,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穆维萧没理会他们,回头又朝刑庭傅道:“如何?”
刑庭傅摇头笑:“若你一个人住倒也罢了,可你现在与你爹娘兄长一块,我去了算什么。”
“多你一个不多,你又不是未去过,无妨,他们不管这些。”
“算了罢,你拨两个小厮过来就成了,顺便把我这棺材抬过去。”
“。。。。”穆维萧看看被他坐在屁股下的金丝棺;有些哭笑不得,又抬眼去看渐渐走远的刑文玺,道;“这个人。。。。你倒跟定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口胡,我是亲妈》一次1w,四小时一更||||我会X尽人亡的》_;
话说如果真的流放;老大那娇生惯养的身板估计会挂在半路上|||
此病乃疑难杂症,走出四天一更的怪圈,成了五天了,ORZ这什么RP啊。。捂脸让抽打之》﹏
我一定要暴一次鸡血!明天或者后天更下一章!握拳!看我坚定的眼神O_O
第十八章 夜
十八
刑庭傅也随他转头看了一眼,道:“到底是我弟弟啊。”
穆维萧听了他这话,倒像有些忧心,却也没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若呆不下去,随时过来。”
刑庭傅笑着领了他的好意:“好。”
回到老宅子,刑庭傅感觉很是亲切,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很有兴致。
如今这府中能笑出来的只有他了,季恬与刑文玺就不必说了,就是穆维萧拨来的那两个小厮与厨娘也不甚乐意呆在这冷清清的地方。
刑庭傅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他递了一锭银子给那厨娘,那银子是他从季恬送给国舅的那箱子中拿出来的,放在手上把玩着就进了他的钱袋。
季恬默默在一旁看他乐呵呵的吩咐厨娘去买螃蟹买酒,才知道这个从未吃过苦的大少爷根本不清楚没了那个镀金镶银的金窝对他意味着什么,将来他们要过的会是怎样的日子。
刑文玺一直独自呆在房里,直到吃晚饭才出来,垂着眼扫了饭桌一圈,拎了酒坛子便走,季恬拦下他:“少爷,光喝酒伤身,吃些东西吧。”
刑文玺仿佛现在才看到他:“你怎么还在这,我什么都没有了,茶庄没了,布庄没了,全没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季恬抓在他腕上的手抖了一下,只说了个“我。。。。”字,见刑文玺脸上神游般的淡漠神色,低了头,缓缓将手放开。
刑文玺没再看他,一脚踏出门槛,正撞上端着螃蟹进来的刑庭傅;笑的心满意足。
“去哪?”刑庭傅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哦,去园子里喝酒?真有雅兴,可惜为兄不会喝,否则可陪你一醉方休。”他从盘中拿了两只螃蟹塞到他手上,“喝酒要有下酒菜才香。”
刑文玺被他叨叨的头疼,忍着一坛子拍在他头上的冲动,左手酒右手蟹的走开了。
季恬有些发愣。
夜凉如水;一轮暗淡的月亮贴在天幕上,恹恹的。
房间许久未用,即便已通了风,到底还残留了一丝霉味,刑庭傅皱着眉睡得不甚安稳。
房门被用力踹开的瞬间他便醒了,眯着眼有些迷糊的看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待走到床前,他才想起他该惊讶,叫人,才坐起上半身那人就昏头昏脑砸下来,重量加上冲击的力道,刑庭傅感觉胸口一口血几乎吐出来,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晕死过去。
“季恬。”身上的人一手插进他与床铺的缝隙间,摸索着在他臀缝间掐了一把。
刑庭傅晕忽忽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吃了豆腐,只知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熟悉的声音吐出“季恬”二字,他推开他的头:“他在隔壁,你走错房间了。”
刑文玺维持着被他推开的姿势,看着他,他的眼神模糊,漫着酒意,期间夹了几丝淡薄的清醒,他看清那张被他压的喘不过气而染了红晕的脸:“哥。”
刑庭傅呆了一下,吐出两个字:“要死。”刑文玺叫出那个字时,他的手心竟然感到一丝麻意,颤了一下,然后那种酥麻迅速的沿着手往上爬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