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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拦得住我?」
「王爷武功不凡,甚至与当今武林盟主齐名,在下绝非您的对手。」
「那这是何意?」这下子,他被眼前这被挟持,却仍气定神闲的人给困惑。
「王爷文治武功皆属上乘,又有江湖之人的侠义之气,虽说挑起两方战争依律理当处逆谋之罪,但您绝非苟且小人。况且燕珩早已有令,只要我有万一,大军上下便由军师号令,王爷即使挟持在下,也是无益!」
「哈哈哈……好个燕珩,不愧为当朝名将。」
放开箝制燕珩咽喉的手掌,王爷难掩失落地苦笑。「你若早生数十年,本王得你这知己,胜过汲营虚幻名利;得你一忠言,好过今日沦为阶下之囚。」
语毕,八王爷衣袖晃动,让身旁士兵以为另有变量,莫不警戒地打算徒手力搏,唯有燕珩依旧面不改色。
只见那袖间滑落一枚药丸,八王爷大手一挥,将药丸拋入口中吞咽下腹,如释重负般地交代。「请将军转告陛下,老大死前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咳咳……愿来世不再生于皇家,无名无利……平淡度日……就好……」
最终他身子一厥,倒卧在地,原是不可一世的八王爷头角峥嵘,最后也潇洒地了结他不凡的一生。
而燕珩只是默默看着那逐渐冰冷的躯体,却出乎众人意料地笑得十分畅快、开怀……
*****
大军捷报,班师回朝,各地官民夹道庆贺大军胜利归来,而燕珩方一入皇城,便被使者领入朝堂。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两侧,匆匆赶来的燕珩趋前跪拜,九龙台阶上的帝王焦急地询问战事的结果。
「王爷服毒身亡,微臣已私自将其安葬在边关了。」
「无论如何,他毕竟是朕的皇叔,燕珩你快说八王究竟葬于何处,好让朕派人将他迁葬皇家陵墓。」闻言,皇帝不禁有着些许不悦。
「启禀陛下,当日微臣随意择地安葬王爷,并不记得究竟葬于何处,况且这黄土一掩,加上几阵狂风,根本无法辨识安葬之地,还请陛下恕臣卤莽不敬之罪。」
「陛下……」一人步出,正是当朝宰相惊澐,那俊俏的容颜漾起一抹微笑。
「爱卿请讲。」
「八王爷叛乱犯上,理当处以极刑,将尸首游街示众,以镇叛上之心……」
不畏皇帝已有怒意,惊澐不怕死地继续说着:「但是王爷有功于朝廷也是众所皆知的事,百姓也无不感激其所荐举的德政,因而恳请陛下召告天下,王爷虽唆使邦国叛乱,但看在其过往有功的份上,辜念其一时为小人所蒙蔽,既已自行服毒身亡,便不再予以追究。至于跟随王爷的旧部属,也请陛下择才重用,不仅可收拢其心,同时让天下百姓明白陛下乃不计前过的明君!」
「就照惊卿你说的做吧!退朝!」皇帝叹了口气下令。
百官跪送圣上离开大殿后,也各自离去。
惊澐与燕珩并肩而行,随口又问着八王爷的安葬之地。
「王爷为国立功无数,怎能让他死后还要受到侮辱?别说我不愿意告诉陛下或是你,只是当时匆匆下葬,也没多想,我是真的不知确切位置。」
闻言,惊澐浅笑。「王爷一生虽是皇家之人,却有江湖中人的侠义之气,王爷都洒脱赴死,惊某若计较世俗繁礼,岂不是污蔑了王爷?我的意思是……将军若回到西疆,可否带我到王爷生前钟爱之地祭上三杯水酒,才是惊某对王爷的一番敬意啊!」
「若有机会……当然!」
不远处跑来一位小太监,对燕珩拱手。「燕将军,陛下召您去上林苑伴驾。」
「我这就去,劳烦公公带路!」
一旁的惊澐拍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提醒。「那两位闲人不知又要玩啥花招了,你自己小心吧!」
*****
上林苑——
穿过几处殿阁、回廊,燕珩来到皇宫内的上林苑,苑中植了一排松树,偃仰俯视神态各异,只觉古朴可爱。但更令人惊奇的是,高人的松树任其向上延伸,最后用人力将各株树木的顶端扎成一片顶盖,形成天然的障蔽,恰好阻去了日晒的炎热。
燕珩记得先前来时并非如此样貌,就不知这般巧思是出自何位巧匠之手……
「这园子建得可好?」
一道略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燕珩匆匆回身跪拜。「燕珩拜见殿……娘娘!」
皇后盈盈一笑。「还不习惯吗?」
「微臣知错,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下回注意就好。」
「谢娘娘……」
「明明我是皇帝,为啥燕珩对你还是比较尊重?还有!再这么叫错难保别人不起疑心?」
皇后宠溺地看着兀自不满的天子陛下。「阿珩跟随我十多年,会不习惯也是自然,况且……月夜你自己不也常叫错?」
皇帝冷哼不理那话,自顾自的拉着皇后来到树亭下方的藤椅,招来宫女送上茶水点心,见燕珩习惯地站在皇后身侧,不悦地摆摆手,撤退所有伺候的宫人。
随即问起八王爷临死前经过,听闻之后两人沉吟不语。
「自求死,勿怨人。」皇后感慨苦。
燕珩默默地站有一旁,知晓这权掌天下的两人,此刻心底必是万般情绪。
天下人皆羡皇家之人有权有势,怎明白光鲜亮丽的外衣下,有着怎样地一场生存恶斗?
强者莫不以争夺九龙宝座为毕生宏志,镇日汲汲营营只求铲除所有碍事之人;弱者韬光养晦、诸般隐忍,只盼强者互争,相削其势后,坐收渔翁之利……最终登上皇位!如此用尽心机,必要时双手还需沾上敌人的鲜血,而这每一滴鲜血追本溯源,都来自同一个先祖。
那种手刃至亲的悲悔与罪恶,岂是平日教诲兄友弟恭、家和事兴的寻常百姓人家所能想象?
过了会儿,皇后凝重地叹了口气,斟了凉茶分送各人前方,待燕珩惶恐地接下茶杯,突然语气一转,仿佛先前的沉重从不存在似的。「老夫人的宅子荒废已久,本宫派人去看了看,打算让老宅子重建,阿珩你觉得如何?」
「燕珩谢过娘娘厚爱。」
「那好,你明日再来一趟,哀家介绍那位翻修宫院的巧匠与你认识。」
*****
燕珩跨上坐骑飘影行至城郊南方,周遭人声渐由鼎沸转为静谧,拍拍胯下坐骑,马儿抖擞精神地放开蹄子,顺着道路急奔而去。
没多久他便来到一处荒废的老宅前,狐疑地瞧着眼前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的宅子,讶然地止住前行的步伐。
燕珩忍不住苦笑翻身下马,难怪娘娘会想派人重建这宅院,就连自己初见时也讶异万分,才不过几年……这里竟荒废至这种地步?
推开破烂腐朽的大门,乍见齐腰的杂草丛生,拨草前行,一间间空荡的房间尽入眼底。
宅院已不复见过往的精致典雅,就连门板窗棂这等对象亦被拆除毁坏,想来是附近人家见其尚能使用,便拆去当柴火烧了。
燕珩思绪几番紊乱,不自觉地来到昔日娘亲起居之地,想起年幼丧父后,娘亲一手撑起家计,在这里,曾有被训斥、被挨打、被罚跪……但更多的是被疼爱的记忆。
就连家道中落,娘亲依旧守着偌大的宅院不肯搬离,每回他问起,娘亲总是笑说这间宅子有太多她与爹的回忆。纵然爹亲已不在人世,但这宅子里的一梁一柱,一草一木,都可以让她回想起那曾有的美好时光。
*****
倏地,屋外等待的飘影一阵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