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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上了鲜血,身子虽略显瘦弱单薄却显得那样刚毅决绝。
“沐言?”亦岚看那人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也是有些惊异,没想到将箭射中刺客眼睛的人,居然会是沐言。
沐言见到亦岚,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浅淡的微笑,紧接着跪下行礼:“属下叩见吾皇万岁,叩见五皇子千岁。”
皇上刚刚被亦岚从刀下救出,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偏头看向亦岚:“朕看你认得他?这是你殿里的人?”
“是,他是儿臣的……”亦岚思索了一下后,继续道:“他是儿臣的贴身侍从。”
这时,沐言见皇上颈上的伤口虽然不算太深,却还隐隐流着血,不免有些担心:“方才皇上龙体受损,不如早些回寝宫,请御医前来医治一下吧。”
听沐言这么一说,皇上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伤。他身为一国之君,若在这紧要关头出了什么事,时局是必定会大乱的。皇上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对沐言道:“方才你救驾有功,朕定有重赏。”而后便下令御林军撤兵,起驾回宫了。
待皇上回宫后,御林军也撤的差不多了。亦岚才上前伸手将沐言从地上拉起,紧紧握着他的手,又细细打量他周身上下。看到沐言身上沾染上的斑驳血迹时,亦岚心头顿时一紧,“怎么受伤了?你伤着哪儿了?我找御医给你看看!”
“我没受伤,不是我的血。”沐言起身回手握住亦岚的手笑道。“你呢?没事吧?”
亦岚摇了摇头,听沐言说他没受伤后终于放心了下来,却不免责备道:“不是告诉过你今晚不要出来吗。这么危险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本来我也不想出来,但在殿里等你到子时你还没回来,实在等得急了才出来找你的。”沐言未加思索脱口而出道。
亦岚听了那话,略微觉得不对劲,便再严肃不起来了,伏在沐言耳畔小声道:“那以后我早些回来就是了,再不让你独守空闺了,可好?”
沐言听罢倒也不恼,只扭过脸去闷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太久不回来,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我就来看看而已,我是想帮你的。”
亦岚轻笑点头,在他面上飞速轻轻一啄,“箭术倒是不错,你救驾有功,是我帮你的忙。”
沐言淡淡一笑,轻一推开他,道:“好了。卯时你还要上朝,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元旦战一万成功喽^O^/
☆、二十三。玉殒
第二十三章玉殒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众大臣纷纷对皇后太子的量刑处置进言,皇上只是听着,眉头紧锁不发一言。下朝之后,皇上独留了亦岚一人与他商议此事。可还没谈多久,一个小太监便急匆匆地跑过来,说话间已带了哭腔:“皇上,大事不好了!”
皇上本就因太子篡位一事而烦躁,如今见这小太监如此不守规矩的闯进来,更是恼羞成怒:“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随便进来?!”
“回皇上话,奴才是琉蕙宫里伺候的人,过来就是禀报皇上一声,蕙妃娘娘薨了!”那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边说眼泪边倏倏落下。
“什么?!”皇上从龙椅上猛然起身,脸上顿时变了色,这个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亦岚在皇上旁边,听此心中也是一惊。却很快又冷静下来,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了?”
那小太监面带惧色,“是昨夜,昨夜的事。奴才们是今晨才发现的。除了皇上这儿,奴才们还没敢……没敢惊动别人。”
“不会的,不会的……蕙妃她才跟着朕不过半年。蕙妃那么年轻,不会比朕先走的。不会的,她不会比朕先走……”皇上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却不可遏制地在颤抖。
亦岚定了定神,对那小太监道:“你先回去,这件事先不要宣扬出去。”然后看向皇上道:“父皇,您要不要先去看看蕙妃娘娘?处置皇后太子一事不如先放一放?”
“走,去琉蕙宫。朕不信,不信蕙妃会走!她一定还在琉蕙宫等朕……”皇上边喃喃重复着,边向殿门的方向挪着脚步。亦岚无声的叹了口气,终是跟在皇上身后,一齐往琉蕙宫去了。
琉蕙宫内,蕙妃一人穿戴整齐卧在锦织的软榻上,她右手边的床榻上还滚落着一只镶满宝石的黄金酒盅。她紧闭着双眼,一头黑发如云铺散,本就光洁白皙的脸上显得更为惨白。眉宇间紧蹙着,如云雾般挥之不去。嘴角边还挂着一道血迹,过了一夜的时间已凝结成了暗红色。一干宫女太监都立在殿内两旁啜泣着,见皇上和五皇子来了,他们的哭声才小了一些。
皇上见蕙妃在榻上紧闭双眼,嘴角挂着血迹,心中顿时一跳。竟不顾身份的半蹲在了榻前:“蕙妃,蕙妃,朕来看你了……朕最近前朝之事一直很繁杂,不得空来看你。现在朕来了,你睁开眼,睁眼看看朕……”
这时,在榻边立的蕙妃的贴身宫女边哭边开了口:“皇上,蕙妃娘娘已薨逝了。还望皇上节哀。”
“是谁做的?!蕙妃她上月跟朕南巡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薨了!是谁害的蕙妃?!”皇上一下站起来,盯着那宫女怒喝道,眼中正摇曳着狂躁的愤怒。
那宫女着实被皇上眼中慑人的光芒惊到了,“奴婢不知……只是皇后娘娘昨夜时差人来琉蕙宫送了一壶上等的鹤年贡酒。说是绵爽清冽,香醇宜人,特赏给蕙妃娘娘品尝的。可没成想,没成想娘娘刚喝了一杯就,就……”说到最后,那宫女已说不下去,只余下一阵啜泣。
皇上听了甚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朕昨夜已下令将皇后押入天牢。怎可能是皇后做的?……”他像是在否认那宫女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着。
“皇上,酒是昨夜戌时送来的,皇后娘娘遣来的人走了之后,蕙妃娘娘就吩咐奴婢们退下,说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今早……今早奴婢们过来准备侍候娘娘穿衣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娘娘已经薨逝了!”
皇上没有再理会那宫女,而是缓缓坐在了床榻边,手指轻触着蕙妃的面颊,“朕再陪蕙妃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亦岚见父皇这样,虽是担心,却也一挥手吩咐一屋子的宫人退下,自己也默默走出了琉蕙宫。
亦岚走出琉蕙宫,回到岚凌殿。沐言一见他回来,立刻迎了过来。而亦岚只深深叹了口气,惋惜之感顿时如潮水般袭来。仍旧记得几月前那个蒙古公主在皇极殿上一语惊四座的聪慧机敏,伴着几分女子少有的桀骜豪放;也还记得在雁栖湖的船中画舫里她活泼兴奋的样子……从未想过蕙妃竟会有天这样香消玉殒,那样一个聪慧伶俐的女子,怎会这样轻易被别人谋害致死呢?……
“亦岚?我叫你好多遍了你都没听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沐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亦岚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蕙妃薨逝了,皇后赐她的鹤年贡酒中下了毒。”
沐言眼中先是出现了一丝惊讶,转而也垂下了眼眸。他知道蕙茉公主在被册封为妃之前是一直倾心于亦岚的。可他又着实对她讨厌不起来,毕竟是那样善良从不攻心于计的女子。如今听说她已薨逝的消息,心中也有了一丝惋惜悲伤之情。
其实,亦岚和沐言所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其实蕙妃在告诉亦岚皇后太子要篡位的事之后,就知道自己已活不长了。蕙妃是何等聪慧,她何尝不知道皇后赐的那壶鹤年贡酒是有毒的?皇后多疑,定会疑心她除了篡位这件事之外还知道些别的事,所以必然会置她于死地。她虽倾慕于亦岚,可这份爱又是那样可望不可及的,就如同入云的野鹤,身前身后尽是杳杳的云烟,望不到边际。既然她已为妃,此生与亦岚再无可能,她便也不再恋生了,将那毒酒一饮而尽。帝王之宠从不长久,唯有以自己一命才可换得皇上一直记着她,才能对突厥一族多加照拂……“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散污淖陷渠沟。”蕙茉公主,人如其名,只可惜,如此蕙质兰心女子也只得孤独收场。
三日之后,皇上终于给皇后太子定了罪。皇后太子勾结外臣、谋权篡位,皇后赐死;废太子东宫之位,削去一切爵位封号,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入京。牵扯进去的一百六十多名大臣不是斩首抄家就是发配充军,无一幸免。
至于蕙妃,皇上给她举办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丧葬,丧仪甚至超过了贵妃,达到了皇贵妃的地步,让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