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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性孤傲的四叔低下身段,亲自教导凤皇。
顶着嫡子的身份,一出生,所有的光华都聚集在凤皇身上。
夏子翎,虽然是长子,也只能默默无闻,总是觉得这就是命运,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就连此刻他也这样想。
可坐在龙座上的人,是他夏子翎啊。
重重的失落瞬间袭来,倏然感觉疲累,却不能停,强打精神听夏殒歌说“这一系列新政推行需要有人替皇兄完成,皇兄看看、、、”
夏子翎涩然道:“六王抽调兵力需要德高望重,就派梁清晖和萧泠一道,至于曜华接任凉王之礼,要不——”
“皇兄的意思是——我?”夏殒歌有些诧异。
夏子翎暧昧笑笑:“就是曜华啊,这个人你就真没印象么?”
“曜华、、、”夏殒歌细长眼眸忽然一亮,“就是——”
“你的准姐夫啊。”夏子翎掩嘴偷笑,面部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温情,正要说些什么,倏然一阵冷风刮进肺腑,冻得一阵咳嗽。
夏殒歌忙去关好高窗,唤来热茶水,拍了拍夏子翎后背,将茶水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恍惚间,夏子翎似乎听到两个飘忽轻柔的字——“谢谢”,似一缕温软的风,掠过发梢衣角。
笑着抬头:“我们是兄弟,不疼你还能、、、”
夏殒歌轻轻打断:“我是说那道圣旨,帮了我大忙。”笑依然是和煦的,却好似多了几分意味。
夏子翎努力迎着那带点探索的眼光,感觉自己笑得面部僵硬,甚至有些抽筋:“今天还多亏你镇住那些朝臣,德高望重了不免骄纵,咳咳、、、”
夏殒歌站起来,忧虑道:“皇兄调养身体可要抓紧,对了,这天气也太冷了、、、”柔声说着,走到香炉旁,捻起一块玲珑的香,揭开香炉盖子、、、
“皇兄最近可是为朝政头痛?这瑞脑香点多了也不好。”叹息着,将雕琢精美的香放进去。
腻甜温暖的香让头脑舒缓了些,夏子翎长舒一口气:“殒儿,你在胤国待了两年,想来更有把握对付胤永徽帝。”
“砰!”沉闷碎响爆开。
夏殒歌失手推倒了香炉。
一篷烟灰带着滚烫气息腾地扬起,夏殒歌忙从香炉旁跳开,却撞上一侧高架子,架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旧书落下几本,眼看要砸到夏子翎身上,夏殒歌一手推开夏子翎一手接住书,迅速将书放回原处,却将案前君王佩剑一脚踢飞。
失手都能失得这样连贯流畅一气呵成,夏子翎有些错愕,怔了一怔。
红色身影却不停下,顺势将即将出鞘的剑拨了个方向,白光一闪,似乎还听到一声轻微的“嚓”。
就在此时,一粒红色弹丸破窗而入,落到原先香炉的位置,一排小箭在高架还在颠簸之时钉入高架,一把刀从房梁藻井破空钉下,入木三分钉入大堂上正中鎏金雕龙宝座。
大门洞开,冲入殿内的侍卫乍一看到,已为这一串变故惊呆,面面相觑。
夏殒歌迅速将红丸抛出窗外,广场上传来一声爆炸。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怨毒哀嚎,声音越来越近,拖进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血污满脸,右肩钉着那把被夏殒歌“失手”踢出的君王佩剑。
外面铁甲声、兵戈破空声、脚步声、喊声顷刻乱成一片,隐隐有人在喊“有刺客”、“护驾”。
夏子翎霍然起身,高喝:“一群笨蛋,几个刺客就乱成这样!”
一道银光迎面奔来,跪在阶下。那人铠甲上精雕细镂着银丝图案,看去感觉冷幽高贵。
夏子翎一看那银甲,脸色变了:“怎么是你,你不是在毓明宫么?”
进来那侍卫头压低,悚然道:“回陛下,毓明宫进了好些刺客,伤了清河王殿下和慕离公子又直奔勤政殿,卑职便追、、、”
“糊涂”,夏子翎厉声喝断,“你也知道子清在毓明宫,还敢把侍卫调开、、、什么,你说子清受伤了?”
“哥哥——”遥遥清脆的呼唤透过雨幕传来,先冲进来的是一股寒气,一个人影飞快跑进来。
夏子翎轻舒一口气:“子清。”拉过夏子清抱在怀里,冷不防摸了一手血,心上一凉,下意识手一松。
“子清你怎么了,哪来这么多血?”
夏子清从怀里滑出,泪眼汪汪抬起头:“不是我的血,呜——哥哥快走——”
抓住夏殒歌的手拼命往外拽:“哥哥快回去,师哥、、、师哥他——唉,哥哥等我——”
红衣已奔出门外,夏子清泪汪汪跺着脚追出去:“哥哥等我!”
夏殒歌在门口一怔,一把将夏子清推进去:“你就待在这里,这里安全。”
然后对夏子翎征询看了一眼。
夏子翎微微点头:“子清留这里,殒儿你快回去。”
雨越下越大,天空像裂开无数裂痕,刺眼光芒贯穿天际。风带着原始的遒劲狂野,一路黄叶纷坠,踩上去柔软似已腐烂。
夏殒歌下意识按紧心口,感觉那封信坚硬的质地生生抵着肌肤,一阵钝痛在心口蔓延。
忍不住拿出信,一遍遍确认,想要求证一点差异,却只是一遍遍更加肯定。
没错,真没错,分毫不差。
曜华信中那“放兵扰凉国平民,后囚禁凉国侯、强作婚姻、逼交重税”罪恶残暴且流氓的人,是“永徽帝莫隽汝”。
周身气力蓦地贲张,一种深深悲切疲惫却从无声无息涌出。微微颤抖,握紧那薄薄一纸书信,靠在柱上轻轻喘息。
一列侍卫拖着全身是血的人,在走廊上行色匆匆。
看到他,齐齐跪下去:“殿下,刺客已缉拿。”
一排刺客全身是血,周身被铁链缚住,有几个已站不直倒在地上,前面几个也伤的很重,眼睛却明亮若闪电,满是血污的脸忽然绽出诡异笑颜:“夏公子,可还记得我们?”
夏殒歌诧异一瞥,脸瞬间僵硬:“是你们?”
那几个气息尚存的,竟是莫隽汝直属的龙鳞成员。
那些人面容越来越扭曲,放声大笑:“公子和陛下恩情果然绵长,竟连我等微末都入得了公子法眼、、、”
“是你们在泰山暗害阿离”,夏殒歌目光如炬,攥住那人肩膀一把扯站起来,冷笑,“今天居然还找上门,你们把阿离怎样了说!”
冷笑到最后,竟失声怒喝。
侍卫看夏殒歌失控,忙小心翼翼禀告:“殿下,多数刺客已被慕公子就地正法,慕公子慕前无性命之忧、、、”
“呵呵、、、”一阵怪笑阴测测响起,沙哑的嗓子,蚀骨魔音,“公子真是情薄,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
“咔!”骨头断开的碎响。
身后侍卫一拳打下去,阻止他说出更多不敬之言。
那人喉骨似乎碎了一半,发出的音节也是破碎的,喉咙里却不住发出“呵呵”怪笑,似漏风的破箱子。
夏殒歌右手渐渐握紧,书信被揉皱,锋利棱角一下下刮着手心,细锐疼痛被什么放大了,疼得神智一遍遍昏聩,再清醒。
越握越紧,颤抖,再平复。
终于无可转圜,终于,下定决心,百转不回。
脸色逐渐平静,甚至噙一丝笑:“哦,原来是你们。”
刺客大喜:“公子的意思是、、、”
夏殒歌柔声道:“你们陛下让你们来做什么?”
刺客忙恭恭敬敬磕了头:“我们身上带着陛下要给公子的东西。”
夏殒歌点头,向侍卫抬手:“松绑。”
侍卫愕然,呆呆看向夏殒歌,夏殒歌声音一冷:“本宫说松绑,没听见?”
侍卫面面相觑,忙矮下身子,小心翼翼给捆得不成样子的刺客松绑。
刺客长舒了口气,一边抖着碍手碍脚的铁链一面喜滋滋嘟囔:“看来公子终于想通了,陛下原本以为公子会彻查慕离受害一事,这样我们迟早就会被发现,我们也纳闷呢,不就是送个东西么何必这么神神秘秘,可陛下的意思、、、”
“所以你们为了让我找到,就来了毓明宫?”夏殒歌冷冷接口。
杀手笑笑:“公子真是聪明,其实刺杀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吧这个送给公子——”
说话间,递上一个细长之物。
一支被折断的雕翎黑箭,浸过雨水凉润,在宫灯下泛着幽冷黑光,箭头粘着早已干涸的褐色血块,陈旧的金粉。
卿可记,上阳郡外那场惊心动魄狩猎角逐?
你一箭射断我半空叱咤的箭?
岁月不堪,年少轻狂。
“雷城适合骑兵作战,六部封地平坦,且从上次作乱来说,在弓箭手和骑兵上略有优势,适合雷城
一带辽阔地势”,梁清晖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