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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斜眉一路悠闲无比,倒似在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晃悠了几天,才离寒斛京城不过百余里路。
这一日在茶寮里小歇,暖暖的太阳晒得人体舒服无比,便趴在桌上小酣息。
一直坐在茶寮西座的青年似是休息够了,放下茶钱往外走,路过楚斜眉桌边时反手提背後的斗笠,一个锦镶不经意地落在楚斜眉桌上。
锦袋上绣著明紫的寒字。
那青年好似没有发现东西掉了,戴好斗笠就往外走。
这时楚斜眉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慵懒地伸著懒腰,清淳的声线懒懒地道:“这位兄台东西掉了。”
“啊啊?~~”
那走到茶寮门口的青年身形僵了僵转过半个头尴尬地看著楚斜眉,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这个……”楚斜眉指著桌上的锦袋道:“是你刚才掉的。”
“啊啊~那个那个……公子弄错了吧??那不是我的!”
青年哭丧著脸说。
这时茶小二也伸出半个脑袋插嘴:“那个客倌,我也有看到……是你拉斗笠时掉的。”
青年脸色更是沮丧,垂著肩一下泄了气,唉唉叫地蹭过来捡锦袋,锦袋却被楚斜眉先一步按住冷著脸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不要派人跟著我,我答应他的事不会变卦。”
青年惊了一跳,脸色一下刷白半响才嚅嚅道:“公、公子知道啊……”
“有什麽是我楚斜眉不知道的?你们主子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楚斜眉挑著锦袋抛掷著把玩,一面睨睇著青年询问:“他还有什麽吩咐吗?”
“没有!那个,楚公子,别误会啊,陛……那个,主子不是叫我来跟踪你,我哪是您的对手啊,想跟也跟不了,主子也是这样说的啦,主子的意思是叫我来帮忙,看楚公子有没有什麽要吩咐的。”
青年期期艾艾地说著。
“哦?那为什麽偷偷摸摸地跟著我?连递个锦袋还装模作样?”
楚斜眉挑眉笑问,什麽帮忙?送封信而已,寒瞬终究还是不相信他罢了。
“那个……主子还吩咐过,轻异不要打扰楚公子,他说……嗯 ……”
青年吱唔地顿住,很为难地笑笑,楚斜眉却追问:“他还说什麽?”
“主子说……唔,楚公子是他的人,碰不得,恩不但碰不得,就是看也要少看些。”
“恩?”楚斜眉怔愣,心底甜气一丝丝上冒,满面红光,“他真这麽说?”
“恩恩。”
青年猛点头。
楚斜眉打量著他,也不知在琢磨什麽,一会颦而笑,一而又是叹气地摇头,最後眉弯眼笑地问:“你叫什麽名字?当的什麽差?”
“啊,小的边缘,是禁卫军一品带刀侍卫首领,不过已经被撤职了……这次是小的最後一次执行任务了。”边缘哭丧著脸委屈地说。
“被撤职?”
“主子登基那天不是有刺客麽,小的没用,抓不到刺客,所以被撤职了。”
边缘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看得楚斜眉头痛,暗想,原来这人还是因为自己丢了差事的,那待这趟回去,帮他说说话看,他……连自己是他的人的话都说得出来,这个面子会卖给他的吧?
当下拍拍边缘的肩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丢个差事有什麽了不起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不定将来还能做个更大的官儿呢。”
“真的吗?”边缘眨巴著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楚斜眉,被他灿烂的笑容刺得晃眼,点头道:“不错,楚公子是主子身边的人,说的话一定是准的……”
@_@《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14
边缘还在那里自言自语自得其乐,这厢楚斜眉打开锦袋,内里一张纸笺,淡香清雅,与离开那夜寒瞬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想必这信是他亲手写好放进锦袋的。
楚斜眉捏著信纸陶醉了好一阵子才展开信。
僚僚十四字:
待君安车泰然至,扶琉已入月煌宫。
“切~”
楚斜眉看罢,眉头紧了紧,有些失望,哼唧著:“就不会多写几个字麽?……知道陛下金笔娇贵……至少也留个名儿嘛……”
嘴中说著,手下把信折好装回锦袋揣进怀里。
月煌宫是靳鑫皇宫中殿,寒瞬笑他这般悠闲的赶路法,待他到了锦帝面前,锦帝早已入主月煌宫了。
“楚公子,主子吩咐了些什麽?”
边缘思量完自己的未来,觉得说不定真的如楚斜眉所说前途无限,当下笑咪咪地询问楚斜眉主子分派了什麽任务。
“没什麽!叫你侍候好本公子!”
楚斜眉悻悻地瞪了他一眼,扬声道:“快马加鞭,三天内赶到车护城。”
“不是吧!!!!!”边缘大惊,哭叫:“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楚公子,宽限两日吧~~至少给我点喘气的机会啊……”
“还喘气,事儿没办好,眼睛都不让眨了,还喘气儿呢!省省吧你!赶路!快!”
楚斜眉得这麽个免费劳力,路边缘端茶送水勤快非常,见识过他一瞬千里的轻功後更是崇拜无比,若不是谨记他家主子的吩咐,看都得少看,他连暖床的事都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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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
灯火通明,
大殿内皇後红著眼睛跪在殿内哭泣道:“陛下明察,敏儿一向明白事理尊兄敬弟,万不可能指使人伤害大皇子,这事其间一定有什麽误会,陛下一定要察明还敏儿一个清白。”
她身後寒敏苍白著小脸,垂著头一言不发。
另一端,包著头的大皇子寒柯和何妃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二皇子自己都承认了是他白天在书院里和柯儿发生了冲突,所以支使人打伤柯儿,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和柯儿做主啊。”
那厢皇後哀怨的眼神默默掉泪,神形樵悴。
寒敏直挺挺地跪著一言不发。
寒瞬头痛挥手示意何妃母子闭嘴。
身在皇室,他有著切身体验,他是一步步踏著兄弟的鲜血坐上这个皇位的。
而今,他要面临的是他的儿子们一步步走上他的老路子,为了皇位,兄弟相残。
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
他犯下的罪孽都落到了他的儿子身上因果徇环。
这就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敏儿,你有什麽要说的?”
寒敏恭敬地跪著,抬起头直直注视著寒瞬,清脆的声音回道:“回父皇,儿臣无话可话。是儿臣支使人伤了大哥,我认罚,只是……请父皇勿要把儿臣的过错牵涉到旁人。”
他这旁人,是指与他有密切关系的人,在皇宫内,无外乎他的母亲,近侍,太傅。
寒瞬怔了怔,想不到他倒是有担当,不想牵涉到身边人。
身在皇城内想有朝一日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首先就是要无情。
这是寒瞬的切身体验,如果当年不是他冷心无情先下手为强,今天也许就轮不到他做这个皇位。
这是很自然的规律。
寒敏纵然聪慧谦和,却稍嫌多情了些。
但嘴上说来,却不由自主地柔声道:“知错能改就好,既然皇儿已知错,父皇罚你思过三月每日一章礼运篇。”
“陛下!”何妃不依道:“怎麽能这麽轻易的惩罚就算了?您看柯儿,脑袋还在流血呢。”
“兄弟之间打打架有什麽?兄弟间就是要越打越亲热,这样吧,柯儿和敏儿明日起搬到昭阳殿来,朕要亲自从旁督促。”
“陛下!”
一句话落,四座皆惊,从古自今这样的例子还是头一个。
皇後与何妃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寒敏与寒柯也是惊震不已,愣愣地瞪著寒瞬。
寒瞬却是在心底苦笑。
方才还说什麽要兄弟越打越亲热,自己却又做出更残忍的举动来。
原先还只是暗斗,现在他把敏儿和柯儿放在身边,不摆明了在说,太子之位在这二子之间选择,这下岂不成了明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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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後等人散去,寒瞬一身疲倦地回到内殿。
如意回凛著水温调好了,可以下浴池了,一边为他宽衣,心细如发。
却觉空荡荡的。
兄弟间就是要越打越亲热……
兄弟间就是要越打越亲热……
……
他从来没有享